一個漢子笑著笑著竟然忍不住嗚嗚哭了起來,一邊泣一邊道:“我家里往上數八代都沒有過當的,連個里正都沒有,我娘要是知道我當了七品,估計都會樂歪!”
另一個兄弟也忍淚道:“何止會樂歪,我用腳指頭都能想到,我爹一定會跑去我家祖墳,看看我家那祖墳有沒有冒青煙!”
幾人說著說著,想起那一定會發生的景,忍不住互相推搡兩下,破涕笑了起來。
花芊芊的角也一直含著笑,是真心替幾人高興,他們今日所得到的一切都是他們應得的。
莊都尉笑著笑著又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對花芊芊道:
“花娘子,我們兄弟幾個能有今日,多虧了你,我們知道,昨天那麼,皇主怎麼會留意到我們,定然是你幫我們在皇主面前說了好話。
還有,別人可能沒瞧見,但我看見了,昨夜若不是你拼了命去卡住了那個齒機關,我們哪里還有命逃出來!
我們……我們不知道該怎麼謝你,就,就一起給你挑了小禮,希你不要嫌棄!”
說罷,莊頭領拿出了一個的盒子遞到了花芊芊的面前。
花芊芊也沒有矯,拒絕別人真心相送的禮會令人難過,接過莊頭領的禮笑著道:“那我就不與幾位兄弟客氣了!”
收下禮后沒有著急打開,而是朝離淵看了過去。
離淵怎能不明白媳婦的眼神,不不愿地嘆了口氣,想了想,解下了腰間的一個荷包遞給了莊頭領。
莊頭領狐疑,還以為離淵要給他們賞銀,心里微微有些小傷。
他正想拒絕,就聽離淵開口道:“這里是幾枚暗,是芊芊做的,拋出后會在瞬間散出大量迷煙,可在危機時用來保命。我們也沒什麼可以相送,也希你們不要嫌棄。”
莊都尉一聽是花娘子親手做的,眼睛都亮出了星星,立即激地接了過來。
“花娘子居然還會做暗,你真是我見過最厲害的子!”
離淵瞧他那興的樣子,恨不得把他丟出番館,他還站著他們面前呢,能不能克制一點對他媳婦的崇拜和喜!
雖然他媳婦確實很厲害!
莊都尉完全沒有發現一直黑著一張臉的離淵,他們幾人對這份禮寶貝極了,甚至生出了傳給后代的想法。
后來,莊都尉一直將這禮帶在上,以至于被媳婦誤以為是老人送的,跟他大鬧了一場,差點沒給毀掉。
也幸虧莊都尉的媳婦心了,沒有將這暗扔掉,因為幾年后,北周聯合倭國和黨項向大奉和西榕發起戰爭,彼時的莊將軍被敵軍夾擊,險些喪了命,是這枚暗救了他。
他被花芊芊救了兩次,所以大奉北部城池被北周襲,他得知花芊芊被困泉,萬里迢迢帥兵支援,還了花芊芊半條命。
之所以說是半條命,是因為他重傷,險些沒有救回來,醫們不眠不休地搶救了他兩夜,才將他從閻王殿救了回來。
命雖然保住了,但他的臟還是到了影響,醫說他最多只能活到四十。
可莊都尉并不后悔,從迷林回來那一日起,他每活的一天,都是他賺來的。
四十歲那年,他拉著兒子的手,興地又回憶起這些往事,說著說著,他便帶著笑意安靜地離開了。
當然,這些事現在的莊都尉并不知道,他與幾個兄弟將那枚暗視若珍寶地藏了起來。
離淵實在看不下去了,知道幾人還沒有回家報信,便讓幾人趕回寶莊,讓家人去看看家里的祖墳到底冒沒冒青煙。
幾個漢子又一起撓了撓頭,知道此次回鄉可能沒辦法送花芊芊幾人離開了,于是排著隊站在花芊芊面前,挨個對著花芊芊道別。
“花娘子,保重。”
“花娘子,多注意。”
“花娘子,你……還有妹妹麼?”
這話瞬間打破了分別時凝重的氣氛,沒等花芊芊回話,幾個人就被忍無可忍的離淵踹出了番館。
送走莊都尉幾人后,離淵才拉著花芊芊的手一起走上了番館的樓梯。
花芊芊輕聲問道:“阿淵,我們不會在西榕停留太久,你有沒有想過阿多怎麼辦?”
離淵略略蹙起了眉,他怎麼會沒想過這件事,只是沒有想到解決的辦法。
西榕百姓對取消西榕圣一事十分抵,按照西榕的規定,皇長則為圣,如果卓犽子的份被公之于眾,余生都會被困在圣殿之中。
如果卓犽繼續西榕大皇子的份生活,那他和阿多之間就更沒有可能了,兩人的要是被別人發現,想也知道會引起怎樣的風浪。
“這件事……我沒辦法幫他們決定,要怎麼辦,還得他們自己選擇。”
兩人正說著話,就覺到樓梯上的瞬間暗了下來,抬頭一看,便瞧見一個消瘦影站在樓梯口,像是在等著他們。https:/
真是背后不能說人,這人正是阿多。
他把邋遢的胡須都剃掉了,頭發也認真地束了起來,曾經那清秀的青年又活過來了。
只不過他似乎還沒有習慣上的假肢,站立時子不自覺地往一個方向歪著。
“主子,你們回來啦!皇主可留你們在宮里用了飯?若是沒有我阿默去買幾斤燒麥,隔壁的燒麥不錯,羊餡的,香得很!”
阿多笑得沒心沒肺,好看的眉眼彎了月牙形,好像并沒有聽到花芊芊和離淵的談話。
“阿多……”
“不喜歡吃燒麥的話,隔壁街還有賣豆花的,屬下記得太子妃最喜歡吃豆花了,不過這里的豆花跟咱們大奉的豆花不一樣,味道怪怪的,里面好像放了糖……”
花芊芊低聲道:“阿多,我們吃過了,不。”
“哦,那要不屬下陪主子們出去走走。”阿多一邊說,一邊撓了撓自己的下,“這邊的首飾都漂亮的,帶回去拿到京都醉仙樓,估計那些姑娘會搶瘋了!”
“阿多,你可想留下,留在西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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