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直接拒絕。
「那你想怎樣?想賴在這個家裏一輩子嗎?」宋秋蓮站起,雙手叉腰,眉眼之間無比的厭煩。
「我是你親生兒嗎?」俞靜雅冷冷的凝視著母親:「或者,你是不是我親媽?」
這個問題,研究了二十年,從八歲懂事起就開始研究。
「我不是你媽,你以為你天上掉下來的嗎?」
「你是我媽,你有哪一天盡過母親的責任?」
宋秋蓮話音剛落,俞靜雅出聲質問,至在看來,不會有哪家的兒如這般悲哀。
「你剛出生的時候,你說家裏窮要把你掐死,是我把你的命留下來的!」
呵……
「謝謝,激不盡!」冷冷一笑,早在十二年前某次家庭戰爭中,就知道母親當初留下的原因,不過是指將來能嫁的好,也跟著沾。
如今,當初的私心,竟然也可以為明正大盡過的責任。
「如果真的激,明天……」
「我很快就會離開這個家,最多七天!」母親的話沒說完,便被打斷。
「去哪?」
「結婚。」
呵呵,宋秋蓮大笑:「俞靜雅,你忽悠誰啊?你會結婚?跟誰結婚?誰會娶你?」
「信不信。」懶得解釋太多,砰一聲關了房門。
頹廢的坐到書桌旁,還沒來得及氣,房門又被敲得咚咚響——
「俞靜雅,聽說你要結婚了是嗎?是真的嗎?你真的要擺剩的頭銜了嗎?」
這聲音一聽就知道,是不氣候的弟弟俞晚。
一句句詢問的話帶著嘲諷的語氣,他總是跟母親一個鼻孔出氣,所以才會到惹禍,卻仍然是母親榮久不衰的心小棉襖!
都不相信會結婚,真的有那麼差勁嗎?難道非要一輩子嫁不出去,他們才會覺得正常嗎?
沒關係,就算全世界都不信,總有那麼一個人會信。
俞靜雅迅速撥通了尹沫的電話,開門見山說:「沐沐,我要結婚了……」
「你講夢話是吧?!」嘟嘟……還沒來得及細說,尹沫已經掛了電話。
鬱悶的平躺在床上,長長的吁了一口氣,嫁給葉北城,有點像神話,因為,只有神話是沒有人會信的。
……
魅影,襄市最大的夜總會。
霓虹燈曖昧流轉,DJ聲震耳聾,舞池男熱舞,陌生的肢互相,極盡驕奢糜……
「默哥,你聽哥們一句話,這人就只能睡,你就不能跟較真兒,較真兒你就完了,孔老夫子說的真他媽對,唯小人人難養也,近則不遜,遠則怨,默哥,你聽見哥們兒說話了嗎……」
一號包廂,葉北城雙重疊坐在沙發邊,手裏端著一杯「絕代佳人」,心不在焉的品嘗著。
同在一個包廂里的,還有他最好也是最鐵的哥們歐楓,此時,正苦口婆心的勸導他千萬不能因為一失足而鑄千古恨。
在歐楓的眼裏,婚姻他媽的就只能用兩個字概括——墳墓。
去年冬天他已經被埋進了墳墓,說什麼,他也不能讓自己最好的哥們也被埋了進來!
「是第一次,我娶也是應該的。」終於,沉默了半天的葉北城開口了,黑眸中閃過一極淡的肯定。
顧南舒知道,陸景琛睡過一個女人,且念念不忘,所以結婚六年,他都不曾碰過她分毫。可她不明白,他明明盼著她早點死,為什麼當她意外車禍,生死一線的時候,他還要拽著她的手,狠聲質問:“八年前你費盡心機爬上我的床,又霸占了陸太太的位置整整六年,現在你不說一聲就拋夫棄子……顧南舒,你的心怎麼可以這麼狠?!”
六年前,許硯談和岑芙是兩條平行線上的人,沒人會把他們放一塊想。岑芙怯懦循規,許硯談妄為放肆。 連岑芙的姐姐岑頌宜——那個美豔的表演系花死心塌地都追不上他。 聚會上,別人暗地笑談姐妹倆:“她妹是她爸媽為了小宜治病才生的。” 岑頌宜攬著朋友,笑著玩樂沒否認。 岑芙低著頭聽,手指摳得泛白。 許硯談懶懨懨窩在一邊兒,余光掃了眼,勾著唇與他人碰杯。 ①岑芙想給常年打壓自己的岑頌宜找點不痛快,但是選錯了法子。 不該去惹許硯談。 燈光曖昧的酒吧里,岑芙假借被人撞到摸了許硯談的手。 他那迭著青筋的大手,好似一把就能掐死她。 摸了下一秒,岑芙後悔了,嚇得後背發涼。 她低著頭退了兩步想跑,忽然被他慢悠悠叫住:“姑娘。” 許硯談懶散地坐在吧台邊,掀眼的瞬間,女孩一雙含著畏懼的小鹿眼印在他眸底。 她站在那兒,紅潤眼梢,顯得脆弱又可憐,被越來越多注意到他們的人打量。 許硯談手裡玩轉著酒杯,笑了:“摸完就跑?” 岑芙肩膀一抖,彷彿掉入猛獸群的弱小動物。 ②分別數年,岑芙想不到會在自己同學的婚禮上再見到許硯談,據說是陪一個女同學來的。 看著他們挨在一塊有說有笑,岑芙懶得再看,在沒人注意的時候起身離開。 走到出口,她被倚在一邊等待許久的許硯談攔住。 許硯談眼眸漆黑深邃,看不透情緒。 他把煙掐了,語氣懶散:“還認得我麼。” “許硯談,被你耍著玩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