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雅間的門，年管家躬道：“夜公子請。 .”

聲音響起的同時，坐在窗口的男子轉過頭來，看向已經到了門前的夜瑾，笑著招呼了一聲：“夜公子。”

夜瑾頷首，從容地抬腳走進雅間。

年管家沒有進去，站在門外隨手關了門。

雅間里只有昶王和夜瑾兩個人。

一張致的小桌，桌一壺酒，兩個酒盞，一碟五香花生米，別無其他東西。

“昶王招待客人竟是如此寒酸？”夜瑾在他對面坐下，淡淡一笑。

昶王聞言，目掠過桌，淡淡笑道：“夜公子應該并不在意這些。”

夜瑾不置可否。

的確沒什麼好在意的。

他們都已經吃過了晚飯，此時算有滿桌子的山珍海味，也不過是看著盛，誰又能吃得下多？

昶王執起酒壺，親自給夜瑾斟了杯酒，“本王今日請夜公子過來所為何事，夜公子心里應該清楚，本王也不打啞謎了。”

“夜某的確能猜得到幾分。”夜瑾淡笑，“是為了儲君之位。”

“不是儲君之位，而是為了帝王之位。”昶王放下酒壺，笑著糾正，“父皇還在一日，儲君之位隨時可以更換。所以只有真正坐了那個位置，才算是最后的贏家，才真正把江山權勢都握在了手里。”

聰明人說話從來不必拐彎抹角，也沒興趣浪費時間故弄玄虛。

昶王自己如此，自然希夜瑾也是如此。

夜瑾怎麼可能聽不明白他的意思？

這個雅間里只有他們二人，年總管是個高手，由他守在外面，可以確保不會有人靠近這里。

所以不管他們說什麼，都不會擔心被旁人聽了去。

“昶王倒是放心，皇帝百年之后，新帝帝號為‘禛’，在位時間二十六年。”夜瑾端起酒盞，從容優雅地抿了一口，語氣不疾不徐地道，“至于是從什麼時候即位，什麼時候退位……”

漫不經心地抬眼，夜瑾淡笑：“這個不是夜某能決定的了，要看皇帝壽命多，若皇帝退位早，則王爺即位早，若皇帝退位晚，則王爺即位也會晚幾年。”

昶王眉頭微皺，在心里盤算著父皇如今的年歲，以及自己即位的大概時間。

二十六年……

為什麼是二十六年？

“所以，本王已注定是真命天子？”

夜瑾緩緩點頭：“可以這麼說。”

“那為什麼是二十六年？”昶王道，“算本王三十歲即位，到壽終正寢也應該有至四十年的時間……”

“王爺決定自己可以活到古稀之年？”夜瑾挑眉。

“難道不可以？”昶王皺眉，心里約有些不悅，“夜公子不會說本王也是個短命之相吧？”

夜瑾微默，隨即挑淡笑。

果然是個要當皇帝的人，消息靈通的。

短命之相是他在黎王府時說的話，說的是公主傾，沒想到倒是傳到了昶王的耳朵里。

“王爺覺得自己不是短命之相。”夜瑾道，“那麼何以會以為，皇帝會是短命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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