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九傾本也沒打算讓他忍。

夜瑾這般驕傲的男子，可以縱橫江湖，恣意飛揚，可以掌權天下，指點江山，卻絕不可能待在深宮，一輩子默默無聞，只為為一個子的附屬。

“定的皇夫？”夜瑾輕聲問了句，“只是定，還沒有名分對不對？”

九傾訝異，“夜瑾。”

夜瑾了手，“為什麼，你是這一任的儲君？”

是九公主，那麼顯然在皇室之中應該是排行第九，上面還有八個兄弟姐妹，而且又是兒——南族并非皇當政。

既然如此，為什麼略過了上面八個哥哥姐姐，而獨獨立了為儲君？

“因為我的能力最強，天賦最高。”九傾說這句話時，語氣格外的平靜，平靜到讓人聽不出毫的自得，反而有一種淡淡的凄然含其中，“按照祭司殿的話來說，我是神靈選擇的儲君。”

夜瑾眉心微蹙，突然覺得九傾此時的語氣和表有些不對。

“夜瑾。”九傾聲音沉寂了些許，語氣中有一種歷盡千帆的悲傷，悲傷中又著一點幾不可察的決絕和無，“你說你生來命運不濟，忍七年不得自由的痛苦和折磨，然而我其實很想告訴你，這世上不幸的人很多，痛苦的方式五花八門——而所經歷過的哪一種，是任何人都沒有經歷過的，痛苦的覺是你的千百倍。”

夜瑾一震，不敢置信地看著。

“曾經單純過，天真過。”九傾抬頭著帳頂，覺今天的夜過得格外漫長，“出生在尊貴的南族皇室，生來仙姿玉骨，冰雪聰慧，自盡父皇母后的寵，兄弟姐妹和邊的宮人全部眾星拱月一般捧著，活得沒有一煩惱。”

“從天堂跌落地獄般的覺最讓人刻骨銘心。”角輕扯，一滴晶瑩的自眼角落，清雅的聲音卻依舊如斯沉靜，“都說南族是神靈眷顧的國度，可，卻生生地見證了一場南族的滅亡。父皇母后在眼前慘死，無能為力，兄弟姐妹被誅殺殆盡，眼睜睜看著，痛得剎那白發，肝腸寸斷，邊忠心耿耿的侍為了護，被刀砍死……曾經好繁華的一切，在眼前生生變了人間煉獄。”

夜瑾心頭一窒，突然覺得呼吸變得如此困難。

不自覺地走上前，他攥了手，想把眼前這個子擁懷里。

“夜瑾，你知道什麼是后悔嗎？”九傾輕笑，眼底卻盡是哀傷凄絕，“那種悔到心在滴，在抖，經脈要裂，在囂的覺，沒有親生經歷過的人，永遠不會明白。”

夜瑾角抿，眼底流出疼惜，終于忍不住出了雙臂，將這個子地擁了懷里。

雖然不是很明白的話，但是痛苦卻仿佛能同，這一刻，他確定需要一個溫暖的臂彎。

九傾沒有再說話，也沒有抗拒夜瑾的溫暖，眼睛卻毫無焦距地盯著床角的輕紗帳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