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傾眉心微鎖，眼底閃過一異，“你是說，你花了那麼長的時間，那麼多的力，只查出了他的份是東幽的將軍，卻至今不知道這個人是誰？”

“縱然用了巫，但是我每個月我也只有一天的時間能夠待在東幽。”夜瑾淡淡解釋，“而這個人，在東幽是個忌，想要調查他的份，比在西陵時還要困難。”

忌……

九傾角輕抿，心頭閃過一不祥的預。

“我雖然不知道這個人是誰，但是我聽過姒聿塵的名字。”夜瑾轉看著九傾，眸心閃過一復雜的神，“夜驚鴻說，東幽皇而不得的人是姒聿塵，這句話……應該是對的。”

九傾心頭大震，不由自主地手扶住了案桌。

腦子里一條名為謀的線已經慢慢清晰明朗，此時只憑著主觀判斷，已能把真相猜出個八九不離十。

東幽皇想得到的人，是姒聿塵，是那個溫潤如玉的男子，是的舅舅，所以他看不得他們夫妻恩，心里嫉妒恨，不惜以最惡毒險的手段拆散這對恩夫妻。

夜瑾的母親為這樁謀之下最無辜的害者，而的丈夫——在深宮苦苦等待了十多年的丈夫，彼時又落了一個怎樣的境地？

“三十年前，姒聿塵手掌東幽四十萬兵馬，雖是個溫文爾雅的貴公子，卻也是個讓人聞風喪膽的戰神將軍，在東幽是個傳奇。”

“然而，自從他的妻子于寺廟進香時被人擄走之后，他瘋狂尋找，最后不惜發軍隊，可軍隊尚未行，他就被連傳三道圣旨請進了宮里——從此，再也沒有踏出宮門一步。”

再也沒能踏出宮門一步……

九傾扶在案上的手了，聲音淡漠，“被打了天牢？”

“……曾經，我也這般以為。”夜瑾低低地道，眉眼間不自覺地染上些許悲涼，“但是事實究竟如何，無人知曉，只知道姒家九族一夜之間被誅殺殆盡，只剩下一個不足十歲的，被北冥家收養，作為侍伴在北冥家小姐邊，而姒聿塵，則從此再也沒有丁點消息傳出。”

“那麼，你覺得呢？”九傾抬眼，目瞬也不瞬地看著夜瑾，“依你的判斷，他現在是死是活？”

“我不知道。”夜瑾緩緩搖頭，“但是有一點幾乎可以篤定，當初的姒聿塵應該是被皇帝囚了起來，我在東幽雖然已經培植了一些勢力，但是此前并沒有覺得這個人跟自己有什麼切的關系，所以并未費心去查。然而現在，我才知道，原來他……”

視線微轉，夜瑾靜靜看著畫像上那個雅致和的男子，輕聲低喃，“原來他，就是姒聿塵。”

其實早該想到的。

這幅畫像查起來如此困難，而姒聿塵這個名字在東幽又是一個任何人不敢提起的忌，他只是從未想過，也從來不可能想到，那個男子居然是自己母親結發為夫妻的丈夫。

理不清，理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