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是來湊熱鬧的。”紫陌撇了撇,“瑾王殿下去往前院了,小姐要去看看嗎?”
九傾轉頭看了看外面天,此時已是傍晚,離晚膳時間還有一個時辰。
點了點頭,九傾站起道:“去看看吧,夜珩的事畢竟與我相關,我若不出面,似乎有點說不過去。”
離開了靜心苑,九傾帶著紫陌漫步前往王府前院,一路上下人安靜地來來往往,沒人發出半點聲音,可越是如此,就越能清晰地到流竄在空氣中,那種劍拔弩張的張氣息。
穿過中堂,踏下石階走上曲折的回廊,廊下的湖里魚兒在搶食嬉戲,周遭風景如畫,蔥蔥郁郁,能讓人心不自覺地變得好起來。
但是九傾心里無比清楚,這種好對于很多人來說,不過是幻覺而已。
穿過回廊轉角,九傾便聽到一聲含槍帶棒的嘲諷遠遠傳來,“瑾王殿下,你別以為仗著皇上的寵就可以無法無天,瑾王府說白了也就是一個空架子而已,何況皇上現在人事不知,還有誰能護得了你?”
這是一個中年男子的聲音,屬于練武之人所有。
九傾腳下微頓,偏頭道:“這人是誰?”
“他就是太后的侄子,金貴妃的堂兄,衛軍統領秦讓。”紫陌撇了角,語帶鄙夷,“狗仗人勢而已。”
九傾幾不可察地揚了下角,舉步復行。
仗著皇帝的寵?
夜瑾生平最厭惡的就是所謂的帝寵,此人眼珠子瞎,生來大概也沒長腦子。
“影一。”
夜瑾的聲音很淡,淡到不起一煙火氣,似乎本不此人言語嘲諷的影響,然而九傾卻輕而易舉地聽出了這簡單的兩個字中,所含的濃烈的肅殺之氣。
果然,話音剛落,一道健碩的影帶著一巨大的沖擊力,從正廳之中摔飛了出來,重重地撞到了廳外堅的廊柱,反彈之后摔在了地上。
噗!
一口噴出老遠。
九傾看到這一幕時,腳步下意識地頓了一下,看到那個男人痛苦地蜷一團的,心里無比清楚,此人一武功已經廢了。
“瑾兒!”睿王的聲音沉了沉,“他是衛軍統領,是太后的侄子——”
“太后的侄子?”夜瑾端著茶盞,漫不經心地啜了一口,語氣充滿譏誚,“本王只看到一只以下犯上的犬,不知死活地在本王門前吠。”
夜昊頓時一噎。
敢把衛軍統領秦讓比作一只犬,西陵舉國上下,也只有夜瑾有這個膽量。
九傾自然也聽到了夜瑾的話,角幾不可察地上揚了一下,視線從秦讓上掠過,舉步踏上廳前石階。
沉穩斂的長皇子夜昊,冷峻寡言的二皇子夜翎,皇后之子,排行第五的夜琛,八皇子夜離。
還有一個九皇子夜瑾。
五王齊聚。
只有夜瑾一人端坐在主座上,其他人各自站在廳中,目沉沉地看著夜瑾,眼底神各異。
“瑾弟。”夜翎沉聲開口,“你能不能先放了你六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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