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陌點頭，轉出去命人準備晚膳了。

夜瑾眸注視著眼前子，不自覺地以指腹挲著茶盞的外緣，淡聲道：“皇帝還在昏迷。”

九傾斂眸沉默。

昏迷才是對的，在夜昊掌攝政大權之前，他不會有醒來的機會。

“太醫院所有太醫聚在雍和宮，從早上到晚上流把脈了一次又一次，所有人都知道皇帝是了傷，但是誰也無法明確地說出個所以然來。宮廷圣藥用了不，皇帝卻一直不省人事，太后大發雷霆，氣得幾乎要掀了雍和宮。”

“皇帝這一倒下，宮里定然會陷混，太后會焦躁也是應該的。”

九傾的聲音平淡沉著，聽來沒幾分明顯的緒。

夜瑾點頭續道：“皇后和后宮嬪妃一頓失聲痛哭之后，皇后和金貴妃各自強忍悲痛，言道國不可一日無主，齊心協力請太后早作決斷。”

強忍悲痛？

九傾聽著這四個字從夜瑾里說出來，不知怎麼就聽出了一種譏誚的覺。

皇后和金貴妃悲痛的不是皇帝，而是怕對方的兒子搶走儲君之位的惶恐不安，所以們才迫不及待地請太后做主。

金貴妃想倚仗秦太后，可秦太后在這個節骨眼上，卻偏偏不能明正大地偏向于。

“皇后看似低調，實則卻比金貴妃聰明得多。”九傾淡淡一笑，眼底閃過一看人心的了然之，“開口請求太后做主，目的就是要斷了太后幫金貴妃的心思——至，在此時這個風口浪尖上，秦太后不會蠢到會為了金貴妃和六皇子，而冒著惹怒皇室宗親以及滿朝文武的風險，甚至給自己冠上一個后宮干政的罪名。”

“太后下令，太醫院全力救治皇上。”夜瑾將茶盞送至邊，輕抿了一口，眼底掠過一抹幽深，“若明日早上皇上還不醒，早朝上便由朝臣從皇子之中推選出一位暫代朝政的王爺。”

九傾聞言，淡淡點頭，沒覺得有什麼意外。

這件事本來就該如此解決，皇帝驟逢意外，儲君未立，只能推選一位能服眾且讓大部分人心里平衡的王爺攝政，而這個人選必須由文武百在朝上商討。

太后縱然是皇帝的親生母親，卻也無法做到一言堂。

“不過，太后雖然沒辦法過分地決定攝政人選，但是此番之后，和金貴妃不會再安分了。”九傾說著，眉心微皺，“應該說，所有覬覦那張椅子的人都不會再安分。接下來的日子里，朝上將出現嚴重的派系斗爭，殿下應該早作準備，幫助睿王掌控大局。”

夜瑾微微頷首，“本王心里有數。”

紫陌去而復返，后跟著兩個端著托盤的侍，紫陌自己手里還提著一個致的食盒。

香味俱全的佳肴很快擺滿了一桌，夜瑾道：“先用膳吧，其他的事明天再說，不急于一時。”

九傾自然不反對。

兩人移駕廳外，在八仙桌旁坐了下來，紫陌負責給九傾布菜，一頓形同宵夜的晚膳用得靜謐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