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緩系上了大氅前面的黑帶,紫陌上前幫九傾把頭發梳了起來,很快扎了高高的一束。
只做了簡單的改變,整個人看起來就有些雌雄莫辯的味道。若是在黑夜里,驚鴻一瞥之下,大概誰也不會看得出是個子。
紫陌安靜地看著走出了靜心苑。
知道小姐問影一那些問題的用意,心里明明什麼都知道,卻只能裝作不知道,因為夜瑾驕傲也敏,強大卻也脆弱,他無法接自己心里那些不好的東西,如此赤果果地攤開在自己親近的人面前。
而家小姐,要維護瑾王的驕傲和自尊。
旁觀者清。
紫陌不自覺地鎖了眉心,瑾王對家小姐明顯有著不一樣的意,而家小姐,對瑾王的在意似乎也有點超出了該有的限度。
萬一小姐真對瑾王了,該怎麼辦?
……
瑾王府到皇宮,九傾并不需要花費太長的時間,在影一以輕功抵達宮門口的時候,九傾已經悄無聲息地進了宮門。
皇帝的寢宮在正東方,名為雍和宮。
自打過了不之年,皇帝就開注重的保養,每晚理政務到亥時三刻,便準時在總管的服侍下就寢,若是當晚有興致寵幸嬪妃,則會提前半個時辰離開書房,擺駕侍寢嬪妃的宮殿。
此時離亥時還有半個時辰,帝王寢宮里卻已經是燈火通明,皇帝監喻大總管沒有在殿服侍,而是沉默地守在殿外,犀利的眼神在黑夜中顯得格外冷。
雍和宮周圍的大侍衛被遣退至三十丈之外,不得命令,不許任何人靠近。
宮燈將殿照得明華如晝,一襲白的男子站在靠窗的位置,翩然而立,風姿卓然,褪去了紅張狂奪目,一純凈雪白輕袍更添幾分出塵絕世之。
耳畔傳來腳步走的聲音,他卻徑自沉默地看著窗外,目著蝕骨的冰冷。
“這些日子,恢復得怎麼樣了?”悉的令人厭惡的聲音在殿響起,帶著讓人作嘔的關切,“朕原本打算讓楊太醫和昊兒去瑾王府替你診個脈,了解一下你的恢復狀況,可惜楊太醫剛出了宮門就被人刺殺了,此時重傷在,朕便只能親自召你一見了。”
夜瑾眸心驟冷,讓長皇兄陪著楊太醫一起去瑾王府?
又想拿長皇兄威脅他?
“那刺客來得倒正是時候,可惜沒能一劍結果了他。”夜瑾譏誚著開口,嗓音冰冷,著刺骨的寒意。
“瑾兒,在朕面前,你何時能學著溫順一點?”夜驚鴻站在他的后,眼底彌漫著幽暗的芒,微一抬手,不知何時握在了他手里的黑長鞭,點上了夜瑾的白衫,“褪了。”
聲音沉冷,帶著不容拒絕的味道。
“做夢。”夜瑾頭也沒回,只冷冷嗤了兩個字。
話音剛落,一記尖銳的破風聲驟然響起,帶著凌厲的氣息,嗖的一聲,甩上了他的肩背。
啪!
從肩膀到腰際,長長的一道痕劃破了白的輕袍,純凈的雪白迅速被染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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