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瑾沒有說自己是否需要幫忙,也沒來得及說,因為忘憂又發作了。
雖然忘憂的毒素經過幾次清除之后,再次發作也不再有那麼嚴重,他也已經能夠憑著強大的意志力強忍過去,但是這種滋味畢竟不會多好,沒有親經歷過的人,永遠也會不到這種能將人生生瘋的覺。
這一次,九傾沒有幫忙。
夜瑾盤膝在坐在地上,閉上眼,運功抗拒著四肢百骸傳來的,似被細細麻麻的蟻蟲撕咬的刺痛。
“紫陌。”九傾淡淡吩咐,“去問問玄七,今日皇帝召了七公主進府都說了些什麼。”
“是,小姐。”
紫陌舉步離去。
九傾坐在椅子上,漫不經心地輕啜著手中溫茶,微斂的眸心,閃過諸多只有自己知道的思緒。
屋子里一片安靜如雪。
夜瑾靜靜地對抗著藥發作的痛苦,九傾沉默地想著自己的心事,良久,久到茶盞中剩下的半盞茶已經完全冷卻,出了一頭冷汗的夜瑾才輕輕吁了口氣。
九傾抬眼,“殿下發作間隔的時間越來越長,忘憂的在的藥也越來越淺弱,最多再有一次明顯的毒發,此毒就將徹底遠離殿下。”
夜瑾淡淡道:“本王應該謝謝你。”
“殿下不必如此客氣。”九傾道,目落在他額頭上,“殿下是要先沐浴,還是先用午膳?”
夜瑾上出了細的一薄汗,自然是想沐浴,然而腦子里思緒一轉,卻不知為何竟口而出,“先用膳吧。”
說完,他自己也不由靜了一下。
九傾倒是并未多想,點頭,站起道:“既然如此,午膳應該已經備好在昭宸殿了,殿下走吧。”
夜瑾從地上站起,心里忍不住想,這個子現在似乎越來越習慣跟他共膳了,而他自己,對此竟也毫不曾生出排斥之心。
九傾這麼做,或許只是想確定他的膳食都是安全的,那自己呢?
夜瑾心里的疑一閃而逝,卻下意識地不想去深究。
兩人在昭宸殿共用了午膳,一頓飯用得輕松愉悅,午膳結束后侍進來收拾善后,夜瑾在無寂的伺候下去浴池沐浴,而九傾則是回到了靜心苑。
進了藥房,曾經在那間偏僻的藥鋪買來的蜈蚣蝎子等幾樣毒尚未用完,九傾將幾樣東西取出來放在一個甕子里,添了一些特殊的藥材,又加了一點藥酒,將之封浸泡起來。
做完了這一切,紫陌回來了,與一道來的,還有一個穿青的年輕男子,大約二十七八歲上下,段修削頎長,面容清俊儒雅,周著一種說不出的雍睿之氣。
“小姐,三哥來了。”
九傾走出藥房,青男子進了門便單膝跪下,便是行禮的姿勢也帶著說不出的清雅之氣,“玄三見過主子。”
“此時不是在自己家里,不必如此多禮。”九傾開口示意起,“我讓你查的事,有眉目了?”
玄三起,面上浮現一抹譏冷,淡淡道:“屬下的確查出了一些不為人知的,但是說出來,卻擔心侮了主子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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