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多年形的喜怒不行于的習慣，此時似乎已有些維持不住，抿的角泄了些許異樣的深沉，“朕想知道，姒九傾是否真有把握治好瑾兒的病。”

喻海低頭，“奴才會讓他們盡快弄清楚。”

皇帝沒再說話，眼眸微垂，掀開茶蓋，緩緩輕啜了一口香茗。

遲疑了片刻，喻海低頭，以一種聽不出緒的聲音稟報了另外一件事，“陛下，還有一事……瑾王昨夜，對自己的王府進行了一番大清洗。”

“……”

夜驚鴻眸心微細，聲音里多了縷危險氣息，“你說什麼？”

“昨夜，瑾王府里發生一些事……”喻海眉眼垂低，聲音越來越小，“天亮的時候，仲管家就已經不見了。與他一起消失的，還有瑾王殿下邊四大無字輩護衛中的無殤，以及王府中二十幾個侍和小廝。”

這些人有在廚房打雜的，有分配在洗房的，也有侍弄花草的婢子，和正院灑掃的三等丫鬟……他們消失得無聲無息，今日一整天，瑾王府里一片風平浪靜，像是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連蛛馬跡都沒有留下。

喻海聽到稟報時，也著實震驚了好大一會兒，暗道瑾王這是要徹底與皇上和太后撕破臉？

他哪里來的這麼大底氣？

咔嚓！

瓷碎裂的聲音尖銳而突兀地傳進耳，喻海呼吸窒了一下，隨即悄悄抬眼，看見了帝王掌心被鋒銳的瓷片劃破，一道鮮紅的正順著指間流淌下來。

喻海連忙轉取來了備用的藥箱，藥箱里羅列著各種瓷瓶，紗布，還有一條黑的細細的鞭子，蜷起來置放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

喻海拿出其中的紗布，作無比練地替皇帝清理并包扎了手上的傷口。

“皇上還請息怒。”他低眉垂眼地安，“瑾王殿下還是個孩子，或許只是一時心里難平，所以任了一些而已。”

任？

夜驚鴻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表一點點變得幽冷，眼底的神猶如浸了墨一般漆黑而沉，像是凝聚了重重的烏云，狂怒的暴風雨即將磅礴而下。

“皇上且莫太過氣怒，瑾王以前也不是沒有過任的時候，這次不過又故技重施了而已。”喻海垂眼淡道，“皇上是瑾王殿下的父皇，天底下哪有兒子真跟父親反抗的道理？等殿下想清楚了，自然也就沒什麼事了。”

“等他想清楚，只怕朕就歸天了。”夜驚鴻冷冷說完，極力克制住心里沉怒火，聲音冰冷地道：“姒九傾的份，還沒有查出來？”

喻海緩緩搖頭，“暫時只能確定，并非西陵人，東幽和北夷姒姓之家不多，查起來本該不難，但是派出去的暗衛查了半月之久，至今還是查無此人，所以奴才大膽猜測過，或許是來自神的南族。”

南族。

聽到這兩個字，夜驚鴻臉微變，眼神驚疑地看著他，緩緩開口，“你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