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國公府的郡主云初舞，不急不慢地端著自己的茶盞，優雅從容地抿了口茶，完全不眼前這場面所影響。

而丞相府的小姐歐菲菲，目似有深意一般瞥了秦云歌一眼，隨即斂眸，捻起了幾案上一塊致的點心，優雅地送進了里。

嘗了嘗，覺似乎格外的甜。

“云歌，素心妹妹。”七公主夜璃緩緩開口，聲音清婉出塵，表和善地看了兩人一眼，“姒姑娘說的沒錯，今日王妃嫂嫂特意邀請本宮和各位來賞花，不是為了讓你們為難姒姑娘，這一點的確是你們二人失禮在先。”

七公主此言一出，云素心和秦云歌臉頰急促地搐了一下，眼神越發僵，掐了掐掌心，卻也無人再說話。

沉默之間，一陣清風拂過，愜意的涼爽讓在場的幾個子心神齊齊一凜，仿佛有什麼東西突然破冰而出——

們都是家族里心培養的嫡小姐，不但琴棋書畫之類的才藝樣樣通，便是腦子也要比一般人好使，方才沒細想，然而此時靜下心來，們才到不妥。

那一晚宮宴，們也去了，也親眼見證了那晚所發生的曲的一幕。

這一刻，們想起了姒九傾邊的這個婢子是如何在金貴妃面前囂張，如何連公主都敢掌摑，甚至是當著太后和皇帝的面，毫不留地反罵金貴妃和十公主是賤婢——

這樣的勇氣，這樣的膽量，這樣的底氣，怎麼會是仗著瑾王的庇護就有的？

們怎麼會以為，沒有瑾王在此，們就好欺負？

們只記得九傾在席上長久的沉默，卻渾然忘了，以紫陌一個小小的奴婢份，是如何讓金貴妃和夜曦玥兩人都吃了啞虧的。

九傾面對太后尚且不驚不懼，連跪拜之禮都省卻，甚至直言“從未對人下跪過”，對金貴妃和夜曦玥則更沒放在眼里。

發生了那樣一番爭執，幾乎讓所有人都到震驚，結果……這對主婢二人卻是毫發無損。

們還清晰地記得姒九傾說過的那句話，“事有因必有果。”

也正印證了方才的那句“誰先主挑釁，便可以毫不客氣地反擊回去”，這樣的子，怎麼會是好欺負的？

“姒姑娘，我是鎮國公府的云初舞，初次見面，還請多多指教。”席上一子站起，端著茶盞朝九傾的方向一舉，“我以茶代酒，先干為敬。”

說罷，仰起頭，咕嚕咕嚕將一盞茶喝得見了底。

九傾抬眼，眼前這個子同樣十四五歲的年紀，正是花開一般的妙年之齡，著一襲冰藍絹曳地長，雙肩纖細，姿容俏麗，靈的眉眼之中毫不掩飾幾許傲然和英氣，此時含笑看著九傾，漆黑的雙眸仿佛星子一般熠熠生輝。

九傾眉眼溫和了許多，也自座席上站了起來，聲音和地輕笑：“云小郡主是國公府的嫡小姐，學的是琴棋書畫等高雅之，我一個小小的大夫，可沒有什麼東西好指教小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