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的時間過得很快，兩人似是相識多年的朋友一樣閑談著，直到點點晨從鏤空雕花的窗欞里灑落進來，九傾才直起子，淡笑道：“泡了大半夜，殿下此時應該覺得格外的神清氣爽。”

夜瑾靜了靜，著通舒暢輕松的覺，須臾，緩緩點頭，“有一種如釋重負的覺。”

“折枝和殤的余毒已經肅清，接下來一段時間，殿下需要好好調養。”九傾道，下了榻，矮穿好自己的白錦靴，“殿下質好，但是解毒對還是有一定的戕害，稍后我會為殿下列出半個月的膳食清單，殿下還需配合我才是。”

夜瑾不置可否，淡淡道：“本王泡的時間也夠久了，是不是該出去了？”

“嗯，可以出來了。”九傾站在案上，看著那個靠在案上的男子出浴的畫面，只覺得絕而人心神，然而的眼底卻清淡得未起一漣漪，“我跟殿下一起用了早膳，然后回去補眠。”

夜瑾沒說話，徑自起走上浴池，取過干凈的浴巾拭了，又自己手拿過一套干凈的白中穿上。

他的作從容，沒有一點被人服侍慣了的生疏，也完全沒有赤面對一個子時該有的局促。

夜瑾今天沒穿紅，而是穿了一套月牙白的上好綢長袍，繡著雅致竹葉花紋的雪白滾邊，冰嵌紅玉腰帶勾勒出他勁瘦的腰，褪去了幾分奪目耀眼的妖孽氣質，反多了幾分不染煙火的清貴俗。

九傾漫不經心地贊了一句，“殿下的材真是好得沒話說。”

夜瑾作倏然僵了一下，緩緩轉，面無表地瞥了一眼，“初見你第一面時，本王覺得你溫婉沉靜，且是個端莊文雅的子，此時本王才發現，本王當初對你的印象簡直是大錯特錯。”

“我從來無意誤導殿下對我的印象。”九傾不以為意地笑了笑，“殿下也該知道，從進瑾王府開始，我就從不曾試圖偽裝過自己。”

夜瑾沒說話，不期然地想起在宮里面對太后和金貴妃刁難時的姿態。

在很多人看來，那是一種不卑不，淡然不驚的從容，或者面對權貴時凜然不懼的無知無畏，然而夜瑾卻分明清楚，本就是不屑一顧。

不管是太后，還是金貴妃，甚至是皇帝，似乎都沒有被放在眼里。

溫和優雅之下的漠然，仿佛藐視螻蟻一般的睥睨。

“本王此時已經對你的份產生了強烈的好奇。”夜瑾淡淡道，“不過，你大概是不會告訴的，對嗎？”

“我的份……”九傾語氣淡定，“你知道與否，并無太大的意義。”

夜瑾抿，雖然早已料到了這個答案，但是聽到如此說來，心里仍是罕見地生出了一失落。

抬眼看了看窗外，他拋開心頭異樣的緒，轉往外走去，語氣像是帶著一種刻意掩飾的淡漠，“走吧，折騰了一整夜，本王也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