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個才認識了短短數日的子，卻讓他莫名地覺得信賴，莫名地覺得，自己在面前可以敞開心扉，不必有所顧忌，也不必生出防備……

“殿下，我們言歸正傳。”九傾不知道夜瑾心里的想法，淡淡道，“殿下里除了忘憂之外，還有一種已經伴隨了十年之久的寒毒。”

夜瑾沒說話。

“折枝提前催發了殤的劇毒，解毒之后，寒毒也隨之被帶出，所以殿下方才才覺得冷。”九傾抬手，以帕不停地拭著夜瑾額頭和臉上的汗水，“這寒毒比較麻煩，今晚之前，我甚至不知道殿下有寒毒。”

“本王也不知道。”

“殿下也不知道？”九傾凝眉，緩緩道，“寒毒不能冷，若是冬天被寒氣侵，便會催發寒毒，殿下這些年就沒覺得自己的不正常？”

“本王的從未正常過。”夜瑾扯了扯，說不盡的蒼涼和譏誚彌漫在眼角眉梢，“正如你所說，那麼多的劇毒混合在本王，沒要了本王的命去，都是上蒼的垂憐，毒發對于本王來說是常有的事兒，本王哪里知道每次發作的都是什麼毒？”

話音落下，殿里突然陷一片沉寂。

心里某突然傳來一種不知名的悸，伴隨著一尖銳的針扎似的疼痛，九傾下意識地抬手了心房的位置，覺得那樣的疼痛來的有點猝不及防。

在心疼這個男子？

九傾無法確定，但是知道，一個表面上得盡了榮寵風無限的皇子，私底下卻過得如他這般艱難，很難不讓人去心疼。

或許如這般冷如鐵的心腸，也無法避免地有些了。

整了整思緒，九傾拋開心頭有些不控制的想法，語氣平靜地道：“寒毒的治療需要一個漫長的過程，三個月之無法把殿下的寒毒肅清。”

夜瑾聞言，沉默了片刻，“你會為本王多留一些時日？”

“大概不會。”九傾幾不可察地蹙了下黛眉，“我也沒有那麼多時間，但是我會盡我所能，還殿下一個完好的。”

夜瑾于是又不說話了，輕輕垂眸，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麼。

九傾見他如此，不知為何，心里竟不由自主地生出一愧疚，自己似是無意中傷害到了他？

輕輕甩了甩頭，甩去這個荒謬的想法，繼續道：“殿下里最后一種毒，便是致使殿下夢魘的元兇。”

話音落下，夜瑾緩緩抬眼，漆黑的眼底，似有一抹似有若無的流在閃爍。

九傾微愣。

“看來本王這個殘破的子能支撐到現在，也著實算是奇跡了。”夜瑾自嘲般地勾起角，“一種比一種離奇的毒，本王應該慶幸，直到現在居然還沒被毒死。”

九傾遲疑了片刻，“殿下應該知道夢魘之毒是誰下的手吧？”

“為什麼這麼以為？”

九傾淡道：“這種毒對殿下的固然有些傷害，但意義不大，對于心懷不軌之人來說，本得不到什麼實質的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