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時間,一晃而過。
沈二十七在沈云安的安排下,自那日從船上救回就開始風寒,足不出戶,到了行這一日,沈云安特意挑了個形與沈二十七差不多之人披上披風,帽子遮住了大半邊臉上了船。。。
船是屈氏私下特地造出的大船,不為外人所知。不僅乍浦等人一道跟隨相護,沈云安更是派了大批護衛上行去保護。
目送船駛出遠去,消失在夜之中,沈云安抬眼看了看月明星稀的夜空,畔劃過一意味深長的笑。
又等了約莫半個時辰,沈云安上了一艘小船,尾隨向西的大船而行。跟著的只有撐船的沈六,無人得知他半路就悄無聲息從船上潛了水中。
船上只有撐船的沈六以及一個稻草人穿著沈云安的裳,他們一路走的都是遮遮掩掩,好似生怕被人察覺,甚至到了視野開闊之地,寧可繞道,也不暴在浩淼江波上。
這些消息,都一字不通過蕭長彥派來潛伏的影衛迅速遞到蕭長彥手上!
蕭長彥調了大軍很快啟航,朝著向西而行的大船追擊過去。
此時大船上沈云安派遣的人都到了船艙,又由船艙潛江水之中,一個個離了大船。
蕭長彥先一步回到了向東而行的大船上,他們算好了路程和行駛的時間,整個江面只有這一狹窄,可以迅速游到江河的另一邊,錯過了這里,兩方就會漸行漸遠。
早就在船上的沈二十七將備好的姜湯遞給沈云安,沈云安仰頭喝下,迅速去換了一干凈的裳。
他們的船緩緩前行,大約半個時辰之后,遇到了巡邏的船,船不多,也就三四艘,坐在船艙的沈云安聽到了悉的聲音:“例行搜查,停船靠岸!”
這是余項邊得力副將的聲音,沈云安給屈紅纓使了個眼。
和向西的不同,這是一艘正正經經掛了屈氏商號的船,屈紅纓早得了沈云安的吩咐,出去主持大局,乖乖跟著船后面,到了最近的可以靠岸的地方停下,等待搜查。
余項帶著人親自搜查,屈紅纓將余項引到了一個房間,房間沈二十七與沈云安赫然在坐,悠閑品茗。
余項心一咯噔。
沈云安好似沒有看到余項面大變,悠哉悠哉道:“余將軍果然守信,親自來接我。”
“你……”余項在這一瞬間宛如被死死掐住了頭,吐不出一個字來。
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他們中計了!
好似看不出余項的驚魂不定,沈云安故作不解:“余將軍這是歡喜過甚,失了神麼?”
輕笑一聲,沈云安道:“現在歡喜,為時過早,將軍得為我與步世子放行,待到步世子過了岸,了蜀中,才是皆大歡喜。”
“癡人說夢!”余項高聲反駁的話幾乎是口而出。
沈云安嗤笑出聲,隨后嘖嘖道:“余將軍果然是缺了點算,我若是余將軍,到了今時今日,何不順著我的話,還能討到一邊好。
現下可好,余將軍非要與我撕破臉皮,惹得我不得不翻臉,哎——”
末了,一聲沉長的嘆氣,好似他多麼的不愿與被無奈。
“你們以為,你們能逃出生天?”既然撕破臉,余項索不再裝,“來人——”
他一聲高喊,預期的大量兵馬沖出來的場面并未發生,他迅速轉,卻被沈十五攔住。余項防備地后退幾步,一手按住腰間的佩劍。
“將軍莫要沖,不若看看外面。”沈云安依然心平氣和,目著船窗。
余項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瞳孔一,這是船最為蔽的一個屋子,但是它的方向正對著碼頭的棧道,只見一個與他穿著打扮一模一樣的人帶著他的下屬走上了岸。
那人似有所,忽然轉頭看向他們,余項駭得到退一步,面無人,那人竟然與他一模一樣!
太子殿下通易容,手下自然也是人才濟濟,沈云安特意要了幾個求教,這一回也算有了用。
方才余項上船,屈紅纓特意低聲音對余項一個人說:世子有請。
這個世子雖沒有指名道姓,可余項知道必然是沈云安,余項自然就獨自跟來,他的人其實就留在外面。
只是這個房間在深,過道有個轉彎,他的人被要求停在轉彎之外,余項也沒有多想,給了沈云安空子可鉆。
早早易容他樣子的人在他進屋子沒有多久,就走了出去,不發一言帶走了他的人。
“世子以為,如此便能脅迫我?”哪怕到了這個時候,余項仍舊不屈服。
易容又如何?兵馬部署,兵符令牌都在他上。
沈云安又倒了一杯茶,茶杯托在指尖輕輕轉:“余將軍,你可知為何景王殿下孤注一擲,向西追擊?”
雖然不知為何,但余項明白,定然是沈云安的計,他沉默不語。
“余將軍又可知,我為何將景王殿下引向西?”沈云安對著不配合的余項頗有耐心,又問了一個問題。
這個余項得了一點風聲,向西有暗礁,景王特意派人去探查,沒有瞞著余項。
“僅憑暗礁,自然不至于令景王殿下大傷元氣,待到殿下追上去,發現我與步世子都未在,自然會調轉折回追擊,余將軍在此不放行,等到景王殿下折返,一樣可以將我們拿下?”
沈云安將余項的心思抖出來:“船外兩百人,這又是屈氏商號,我們若敢輕舉妄,將軍正好釋放訊號,調來駐軍,屈氏商號也會遭連累,將軍覺著我不敢與你魚死網破。”
被沈云安說出來,余項反而更心沉谷底,這是一種有恃無恐的狂傲!
果然,沈云安忽而笑得深不可測:“余將軍,你的殿下回不來了,你還是找些想好退路,是否當真要與我針鋒相對。”
“回不來?”余項不信。
沈云安揚眉:“起風了。”
船外狂風大作,遠遠還能看到江水翻騰,真正只能用興風作浪四個字來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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