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9章我曾經被人施過

沈羲和瞳孔微：“攝魂？我聽說過……”

聽過，在西北的時候，叔伯們常湊到一起小酌幾杯，酒興上頭，便會忍不住聊起往昔，尤其是戰場上的風云變幻與驚心魄。

阿爹極參與，多是傾聽、安、或者科打諢，只有一次阿爹面凝重講述了一場戰役，在那場戰役之中，阿爹差一點沒有回來。

那是為了穩定后方，對抗西域一個神的部落，敵方很懂蠱人心一套，他們自山谷而過，就能聽到山峰之巔有人的歌曲傳來，子的歌聲極其魅，心志不堅的人剎那間就會陷幻境之中，甚至會對自己人刀劍相向。

深夜行軍，總能聽到詭異涼的哭聲，如訴如泣，宛如遍地孤魂野鬼，有些士卒不了這樣森涼的魔音侵擾，索一刀了結了自己。

諸如此類詭異難以言喻之事多如牛，那是沈岳山損失最為慘重的一戰，這些他都撐過去了，而后更可怕的事發生了，他們遇到了埋伏，被沖散之后，大霧彌漫，等到迷霧散去，他們重新聚首，沈岳山沒有發現任何異樣。

接下來怪異的事不斷發生，邊的人一個個倒下，沈岳山懷疑親衛之中有人被掉了包，可他用了法子試探，試探出來的結果竟然是每一個都貨真價實。

如此一來，沈岳山無法輕易去懷疑任何一個人，一旦猜疑錯誤，都會釀無法挽回的悲劇。

“后來呢……”蕭華雍難得聽到沈羲和主講起關于沈岳山的事兒，還恰好涉及到神的攝魂，就更令蕭華雍好奇。

“后來……”沈羲和垂下眼，“是我阿爹的親衛隊長被人施了，了叛徒……”

這個人像極了現在的余五郎，他知道他在做什麼，也知道這樣做的后果，不懼敗，也毫不覺自己行為有錯。

“呦呦可想知曉，我如何知道這世間有這等奇？”蕭華雍低聲問。

沈羲和收斂緒，抬頭看著蕭華雍，那眼神就是蕭華雍知道這些理所應當，在眼里蕭華雍就是個博古通今，無所不知，神通廣大之人：“有特殊的緣故？”

蕭華雍輕輕頷首，雙微，聲音很平淡：“我被人施過。”

沈羲和豁然站起，張地看著蕭華雍。

子貞靜，儀態若雅，世族貴更是行為舉止，堪為表率。

蕭華雍還是第一次看到沈羲和發間的步搖搖晃得如此厲害，他忍不住掀凝笑：“是我十歲那一年，我總覺著有什麼在我耳畔不斷響著，有律有序，每當這些聲音響起，便猶如有人在我耳畔蠱著我，我聽不清它說什麼，卻覺著像一無形的繩索要將我牢牢束縛……”

那時候他羽翼尚未滿，天圓等人雖已跟在他側，卻遠沒有今日之能，他告知了天圓，讓天圓去調查，卻查不出是誰在裝神弄鬼。

“后來呢？”沈羲和也如蕭華雍方才一般急切。

“后來……”蕭華雍邊笑意未變，只是眸底泛起縷縷寒氣，就讓他的笑容看得令人背脊發寒，“我一直擺不了這蠱之音，又尋不到他藏在何，索將計就計……”

他打算不再抵抗，看一看這人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卻沒有想到他當真有一段時日腦子里一片空白，他做了什麼全然不知，后來他清醒過來，已經是十日之后。這十日他的所作所為，他毫記不起。

然則一直跟著他的天圓，卻說這十日他還是他，每日都與往日無異，也未曾做過什麼出格之舉。

沈羲和聽了大為憂心：“你之后便一直未曾想起那十日之事？可又有被蠱過？”

“都未曾。”蕭華雍握住的手，“我記不起那十日的點點滴滴，之后也再未曾有人蠱過，今日之我亦非十歲稚。”

漫說他現在羽翼滿，尋常人難以近他，便是當真突破重重關卡，潛伏到了他側，他今日的心志……

想到這里，對上擔憂的沈羲和，蕭華雍低聲一笑：“今時今日，唯有你能蠱我。”

如此嚴肅驚險的言談，被蕭華雍飛來一句調之語，沈羲和不上不下，面上表忽晴忽，似是不知該放松還是該生怒。

惹得蕭華雍短促一笑，執起的雙手，便在的手背上輕輕一吻。

深吸一口氣，沈羲和言歸正傳：“后來也沒有查到當年是何人對你施？為何對你施？”

“未曾查到。”蕭華雍面上笑意盡收。“我是后來在外歷練，遇上了一位懂此道的奇人，機緣巧合之下，與他一道共患難，他才對我提點了一番。

我才知我當年竟然是被人施了攝魂，這位奇人用了他的法子試探了我一番，確定我并未被人施，便飄然遠去。”

“你竟然沒有將這等能人異士，收為己用。”沈羲和有些驚訝。

“我求才若，卻也能看得出，有些人天上便是九天盤旋的鳥，若是被關在了籠中，要麼喪失了活命之能，要麼日漸消沉，直至抑郁而亡。”既然欣賞，又何必強折？

難怪他邊的人都對他忠心耿耿，沈羲和暗自點頭，贊同蕭華雍這樣的心和氣度。

天潢貴胄，生來便著逢迎與順遂，養了大多數不忤逆的氣。剛斷獨裁，遇上所求，得不到寧可毀去。

“呦呦終于又發現我一個可取之。”蕭華雍沾沾自喜。

沈羲和忍不住白了他一眼，他努力把話帶偏，努力將話扯回來：“故而，余五郎就是被人施了攝魂，景王殿下后有這樣的能人！”

抬眼凝視著蕭華雍：“北辰，你可有化解之法？”

余五郎破壞蓄水庫是事實，哪怕他是被人施，依然追責難逃，沈羲和的目的達到了，但沈羲和卻不想這麼輕易就放過蕭長彥，尤其是蕭長彥后竟然藏著這樣令不得不小心謹慎之人，那就更要把他給挖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