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3章棄車保帥
“老二只是被削了親王爵位?”蕭華雍看到祐寧帝的置結果,甚是不滿意。
不但沒有似當年對老四一般一擼到底,還給他留了個郡王的頭銜。
蕭長旻所為,的確沒有對沈羲和與蕭華雍有多大的妨礙,但正如沈羲和所言,一定程度上擾了民心,并不能因為沈羲和能夠控制住,就代表著蕭長旻所為不夠惡劣。
天圓低著頭,不用他搭話,傳信上都會將事說得清清楚楚。
蕭華雍接著往下看,竟然看到蕭長旻主去請罪,在陛下面前指天發誓,涕泗橫流,他沒有制造謠言,不過是與一些心思不正之人,喝了些酒,將些許事落了口,才引來旁人擅作主張,祐寧帝見他腦袋都磕破了,這才從輕發落。
“老二竟然會去請罪?”蕭華雍略有些詫異,以他對蕭長旻的了解,蕭長旻不應該提前就能知曉沈羲和會發難,他挲著指尖的黑子,輕輕在棋盤上磕了兩下,“派人去查一查。”
是什麼讓蕭長旻難得聰明了一回。
事實并不是蕭長旻聰明了一回,而是余桑寧偶然間得知蕭長旻竟然利用自己的叔叔,在登州散布留言,當即去尋了平遙侯:“阿爹,大事不好,昭王殿下將天祐太子,不瞞陛下之言,借三叔之手,傳到了登州。”
平遙侯聽了之后并未重視:“不過是些許謠言,傳了便傳了。”
很顯然平遙侯與他的弟弟登州郡守都為將這些事放在心上,才會在得到蕭長旻的指令,念著兩家很快就要結為姻親的份兒上,隨手而為。
這天下每日多謠傳?陛下都未曾放在心上,這些話也不是他們乃至昭王所編造,昭王只不過是傳遞罷了。
“阿爹!”余桑寧拉住提步走的平遙侯,“這不是婦人口舌,陛下未曾表態,是因陛下自己先信天降奇石在前,亦要顧及帝王襟,心里如何作想,誰也不敢斷論。
在阿爹看來此事無關痛,可此事落在太子殿下上卻如顱上懸刀,太子妃絕不會對如此后患視而不見。
阿爹,太子妃非等閑郎,阿爹你想想如何從貴妃手中拿到宮權?如何輕易打發了一心想要嫁東宮的安氏?又是如何與陛下爭鋒相對,卻半點不落下風?連陛下都敢算計啊。”
平遙侯面開始凝重起來,旁的事暫且不提,安氏的事他們余府還摻合了一腳,平遙侯是記憶猶新。
“你的意思是,你三叔落了把柄在太子妃手上?”平遙侯面一肅。
余桑寧笑了笑,笑得苦:“阿爹,似太子妃那樣的人,不需要把柄,只要認定了是誰所為,就能讓誰罪證確鑿!”
對于沈羲和,余桑寧艷羨而又欽佩,自詡聰明,在遇到沈羲和之前,以為自己是這世間絕頂聰明的郎,可遇到沈羲和之后,才知道有一種郎,從不屑于子相爭,與子相提并論,的眼里是天下蒼瀾,是傲視群雄。
從安氏之事就能看得出來,沈羲和一旦要誰倒霉,從來不需要去抓這個過去做了什麼惡的把柄,能夠輕易將人網量打造的死局,不容獵掙。
且沈羲和輕易不出手,一出手就是令獵再無翻之余地。
這件事,除非蕭長旻能夠做得天無,無到不止沒有落下把柄,更是令沈羲和完全懷疑不到他上來,否則沈羲和就一定會讓蕭長旻付出慘痛代價。
“阿爹,近來江南對陛下的傳頌贊譽,阿爹以為這是百姓真心念陛下口口傳唱?”這分明就是化解太子殿下得天獨厚,勝過陛下的謠傳最好之法。
若與沈羲和無關,余桑寧半點不信,沈羲和已經開始手了,現在還沒有半點風聲要對蕭長旻下手,并不是忘了,或是不敢,亦或是分無暇,而是狂風暴雨前的風平浪靜。
沈羲和就像叢林最好的獵手,明明早就開始挖陷阱,卻毫不驚獵,甚至讓獵一步步走的陷阱,都無從察覺,等到發現是陷阱時,為時已晚。
這才是最恐懼沈羲和的緣由。
“你對太子妃,頗有畏懼。”平遙侯發現,自己這個八面玲瓏的兒,提到沈羲和,都是一臉的張與諱莫如深。
“阿爹,太子妃這樣的郎,容不得人不畏懼。”余桑寧坦然承認,“兒絕不敢,試問普天之下,有幾人敢將野心暴在陛下面前?”
沒有人,除了沈羲和。
諸皇子都得在陛下面前小心翼翼,百般偽裝。大臣們也得在陛下面前逢迎臣服,該傻的時候傻,該聰明的時候聰明。
唯獨沈羲和,敢對陛下手且全而退,敢把自己意借助東宮妃的份,有朝一日問鼎宮闕的心思袒,偏陛下還不能輕易對手。
細細深想下去,平遙侯無法再等閑視之:“依你所言,太子妃已然對昭王下手了?”
“是。”余桑寧很肯定頷首,沒有任何消息來源,只是一種直覺,一種對沈羲和的了解,“阿爹,你看現在天下都在傳唱陛下的功德,還有誰記得太子福澤蓋過陛下之言?
天災在前,有人在對陛下歌功頌德,為陛下穩住民心;而有人卻在造謠生事,唯恐天下不,挑撥陛下與太子之間的父子分,兩相對比,若是擺在陛下的面前,這造謠之人……”
是什麼下場,還需要猜麼?
答案不言而喻,平遙侯背脊一涼,真是一柄殺人無形之刀,看似毫不相干,卻能輕易置人于死地,且還不用自己刀,不沾一滴。
“若是如此,已然來不及力挽狂瀾。”平遙侯皺眉。
余桑寧忍住心中的煩悶,還想力挽狂瀾,能在沈羲和手中保命就不錯了:“為今之計,只能請阿爹去勸說昭王殿下在陛下尚未發作之前,主認罪,再推出一個主使者,棄車保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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