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義重……

這人可真是很會見針給自己臉上金呢！

“客人，菜上齊了，慢用！”顯然機靈的人都知道上位者，不是他們這些升斗小民可以妄議，食肆當家立馬借離開。

沈羲和暗暗警告地瞪了眉開眼笑的蕭華雍一眼，不要以為改了妝容，就沒有人識得他們。

如今的形，街上無行人，雖沒有封鎖城門，大多數城的路都被阻斷，極難有外人，他們倆堂而皇之在此地行走，只怕早就已經惹了府人的注意，他還敢當著人面兒，隨口就說起皇太子的如何。

這不是明擺著告訴旁人，他們可疑麼？

如此淺顯的道理，沈羲和不信蕭華雍不明白，他還是大大咧咧渾然不在意，就不知他葫蘆里又在賣什麼藥。

直覺告訴沈羲和，定然與給蕭長卿與蕭長彥設套有關。故此也沒有多言，由著蕭華雍殷勤為布菜，一頓飯吃得也算有滋有味，飯后們沒有投宿，而是選擇繼續前行。

食肆當家倒是一再挽留，告訴他們前路艱難，勸他們打消念頭，留在此地，探聽消息。

蕭華雍買了些干糧，拒絕了好意，帶著沈羲和繼續上路，只是他們不再共騎，在道觀換裝的時候，就多了一匹馬。

冒著小雨，兩人才剛剛出了鎮上，就覺到有人跟上了他們。

蕭華雍不知從何掏出一支笛子，將韁繩扔給了沈羲和，就將笛子橫于邊，幽幽笛聲隨著細雨飄散在冷風之中。

知曉他竹在，沈羲和難得配合做個閑逸致的聽眾，沉下心聽著笛聲，雅音在耳，涼風在畔，伴隨著小雨紛紛，竟是頗有些置冰雪剔的世界一般靈臺清明起來。

以至于沈羲和一時間都忘了自己在雨中踏馬而行，沒有控制馬兒的方向，反而是馬兒尋著空氣之中一氣息，不急不緩朝著一個方向前行。

尋常的沈羲和敏銳警惕得猶如要上戰場廝殺的猛，一丁點風吹草都能夠讓驚覺，稍有這樣往我之時，連自己都不知自己在不知不覺之中對蕭華雍這樣的信任。

因為有他在側，才會這樣的全心放松。

等他們的聲音沒了長久煙雨織出來的白霧之后，一群跟著不近不遠的人才追了過來，穿過迷障，再追上去時，卻發現吹笛的男子倏地轉過頭，將他們抓個正著。

原想裝作若無其事撤退，不曾想這對男突然發難，縱一躍，手握彎刀朝著他們飛刺來。

幾人當下全戒備，然而他們還沒有拔刀，直覺鋒銳的寒芒在瞳孔之中一閃而過，他們全心防備發難的欺而來的男子，直到倒下的那一刻，才驚覺要他們命的是那馬背上的子。

等到所有人都放倒，蕭華雍才牽著馬匹與沈羲和從一塊大石后拐出來，而立在正前方與他們穿著打扮差不多的一對男遙遙無聲朝著他們行了一禮，就很快離去。

沈羲和的目從那對假扮他們下殺手的男消失的方向收回來，視線飛掠掠過首異，倒在泊之中的幾個人：“你又在嫁禍信王。”

難怪蕭華雍要這麼大搖大擺出現在本就不應該出現的鎮上，他是故意招搖過市，引起旁人注意，這些人遲遲不會去復命，自然會有人追尋過來，只需要把這些人的尸……不，只需要把這些人的死狀報到蕭長彥的耳里，就足夠蕭長彥懷疑蕭長卿。

蕭華雍角上翹，從袖中出一銀，大概有筷子一半細：“這是老五手下的人獨有的殺人武。”

蕭華雍那些年可是研究了不死于蕭長卿手下人的尸，才將他研制的武給，不止蕭華雍在研究，就連蕭長彥也在索，只是現在還沒有罷了。

蕭長卿曾經是祐寧帝最倚重之人，蕭華雍研究他手下的武，純粹是打發時間，滿足好奇之心，而蕭長彥則是因為有帝王之心，一直將蕭長卿視作勁敵，知己知彼百戰百勝。

蕭長彥琢磨蕭長卿手下的武這麼多年都沒有琢磨，等到他看到這些尸，就不太會相信是嫁禍，因為聰明之人有聰明之人的致命點，那就是太過傲氣，他都沒有琢磨，自然就不會信有旁人能夠琢磨，從而弄出來嫁禍蕭長卿。

蕭華雍的眼尾有顆黑芝麻大小的痣，這顆痣極為神奇，但他裝作孱弱之時，眼角微微耷拉，這顆痣給他平添一弱不風的易碎。

當他斂去那一偽裝的孱弱之氣，變得狡猾詐之時，這顆痣隨著他眼角的碎又增添了一邪佞之氣。

就好比現在，他這副唯恐天下不的險模樣，仿佛讓眼尾那顆小痣都生禍害了起來。

沈羲和收回目，牽著自己的韁繩：“走吧。”

蕭華雍想要引得蕭長卿與蕭長彥敵對，已經是勢在必行，蕭長彥本就是敵人，蕭長卿也非友人，生在皇家，本就是這樣，互相防備與試探，只要沒有如同六皇子蕭長瑜那般，陷局中是遲早之事。

沈羲和并沒有覺得蕭華雍做得不對，只要不殃及登州百姓，他想要如何沈羲和都不會出言阻止。

“遵命。”蕭華雍還耍寶一聲，故作逗趣，搖搖晃晃似殷勤的小廝一般跟上沈羲和。

夫妻兩一路上順順利利，只要蕭華雍不生事，就沒有事兒能夠尋上他們。

而蕭長彥的臉卻極為不好，戰場上八面圍攻的敵軍都沒有擾過他的判斷，可現在他漸漸收起來的消息卻讓他失去了判斷力。

種種跡象都在表明，他要尋找的那個人是他的五哥信王——蕭長卿。

登州時散步太史監預測謠言，之后引起民，再弄出個奇石將太子也卷進來，讓事變得越發復雜，及至此刻親自護送太子夫婦前來……

“王爺，信王的人已經殺了我們幾波探子。”蕭長彥的幕僚很是憤怒。

“我總覺著事不應如此……”蕭長彥卻又說不出為何不應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