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7章西北王歸天

互相頷首致意，沈羲和讓了讓，桑引上前，給沈岳山把了脈，穩了穩心神道：“世子莫要擔憂，我這兩日琢磨出一道藥方，這就給王爺試試。”

桑引已經把抓好的藥帶來，他要親自去煎藥，這藥是謝韞懷所配，沈岳山服下之后，會在今夜出現短暫的渾發紅發青的現象，屆時沈岳山會順勢閉氣，造假死。

再由隨阿喜以銀針刺封脈，哪怕是宮里出來的醫也查不出異樣。

耿良心眼極多，桑引擔心他還有后招，給藥下毒，故而才要寸步不離親自去煎熬。他如此做，耿良也不會覺著他是在防備，只當是他心虛或者謹慎，會更信他給王爺下毒。

事實也和桑引所料差不多，耿良的確派人來了西北王府，只怪他們兄弟間過于親無間，往常這等來往實屬常見，下人們也見慣，不會覺著他們會有異心。

奈何桑引一直守著，他的人本無法下手，直到藥被煎好，藥渣被桑引親自毀了，也沒有尋到機會手腳，只得回去復命。

耿良聽了之后不怒反笑，深以為桑引此舉就是因為謹慎起見，看來大事已。

故而他直接來西北王府，掐著時間在王府大門口遇上了離去的桑引，問了句：“何時？”

桑引沒有回答，只是給他比了個手勢，耿良就知道是什麼時候，滿意地了，二人而過，遠遠看著就像是人打了個招呼，本無法聯想出什麼謀。

耿良只是假意探沈岳山，沒停留多久安排的人便來尋他，說是有事需他去理，他順勢便離去。

他去了上次被蕭華雍所擄的地方，來這里尋找他以為的蕭覺嵩。

而蕭華雍早就知曉他回來，故而一早裝扮好等著他。

“大事已，沈岳山活不過今晚，你何時手？”現在就剩下一個沈云安，是他的心腹大患，偏他不能親自手，只得仰仗面前之人。

蕭華雍端起茶碗喝了一口：“不急，待到陛下所派之人了城，就是伏擊沈云安之時。”

“沈岳山今日亡故，沈云安勢必要在府中持喪事，你如何將他擄走？”耿良皺眉，他眼底有些質疑與急切，要知道到時候西北王府會因為沈岳山的死而人蛇混雜，本沒有下手的機會。

低頭飲茶的蕭華雍掀開眼，深沉而又迫地盯著耿良：“我最后說一次，我如何行事，用不著你來指手畫腳，你只管安心等著便是。”

“我……”耿良將口的怒火下去，“我只是憂心朝廷之人來了，更不便行事。”

“朝廷之人尚未到西北，沈云安便失了蹤，便是當真死于繡使獨特的殺人手法，他們難道不能爭辯？”蕭華雍冷笑一聲。

要進王城，路引戶籍登記毫不弱于進京都。若是潛伏進來，這是要自打，說明西北王城所在之地戒備松懈，這是要把把柄往陛下手中遞？

耿良也發現是自己之過急，其實是擔憂被眼前這個人擺了一道，他深吸一口氣，雙手抱拳：“是我魯莽，太子見諒。”

“若無他事，退下吧。”蕭華雍由始至終對待耿良都是一種上位者的姿態。

這令耿良心中十分不愉，但小不忍則大謀，這個時候也不是與之翻臉的時候，耿良繃著臉無聲退下。

他才剛轉了個，蕭華雍便又道：“借用孤的名義，這次孤便饒了你，若再有下次……孤便讓其真。”

耿良心口一，他打著嘉辰太子的名義，將自己家里人和桑引家里人擄劫，這件事自問做的，便是孟虎等人都沒有察覺，蕭覺嵩竟然知道！

驀然間，耿良覺著一雙于暗的眼睛時刻盯著他的一舉一，讓他如芒在背，卻無法斷定這雙屬于蕭覺嵩的眼睛藏在何。

回到府邸，他開始焦慮和不安，總覺著蕭覺嵩過于危險，可蕭覺嵩無人可用，不推他上位，是不可能染指西北，只有與蕭覺嵩為伍才能獲得自己所求，然而他卻不確定自己能夠在坐上西北王之后，能擺蕭覺嵩的掌控。

來心腹商議，心腹只道：“將軍，只差臨門一腳，大事可。此刻必不能自陣腳，蕭覺嵩再詭異，終究還是有克星，待到將軍掌控西北，如王爺一樣能讓陛下忌憚，自然可以與陛下聯手將之除去，西北便盡歸將軍所有。”

這一席話，給了耿良一個定心丸。

蕭華雍不知這些，若是知曉，只怕要笑這主仆二人癡人做夢，打發了耿良，他便迅速出了城門，去與他的替匯合，換自個兒。

在距離西北王城最近的驛站換回份的時候已經到了黃昏，他忽然就顯得十分不安，執意要連夜趕路，眾人勸阻無果，只得隨他一起快馬加鞭。

恰好是他們的人趕到王城大門口，就聽到了長角號哀戚的嗚鳴聲，三聲嗚鳴，整個西北王城一下子亮如白晝，家家戶戶都點亮了油燈，就連附近村莊聽到這個聲音的也都亮起了平日里舍不得的燈盞。

三聲長角號，是主帥亡的信號。

他們的王爺，西北的神，西北的脊梁沒有了。

蕭華雍還未進城，就聽到了一浪浪哭喊之聲，他勒住韁繩抬起頭看到城門的守衛紛紛跪下，眼淚是一瞬間就滾落，他們的眼神甚至是茫然，似是還沒有消化西北王歸天的消息，可淚水與悲痛卻直沖大腦，難以抑制。

這就是沈岳山在西北的地位，這樣的全城悲戚，這樣的深人心，哪怕是在京都陛下駕崩，也未必能夠見到。

蕭華雍沖向城門，亮明份，隨后騎馬一路沖向西北王府。一路上燈火通明，幾乎家家戶戶都掛上了白燈籠，沒有白燈籠的也連忙取下了門前的燈籠。

西北王府的大門前被百姓圍堵得尚有數里距離，卻已經沒有毫空隙能夠鉆進去，痛哭之聲蒼涼而又哀戚地盤旋在夜空之下。

晚安，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