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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說紅塵》 第226章 再遇舊識

第226章再遇舊識

西北都督鄒介已經七十三歲了,是真正意義上的白髮蒼髯老將,在大庸歷史上也是排得上號的高齡武了。

當今皇帝比較喜歡提拔年輕一輩,但即便鄒介年紀這麼大,卻深得帝王信任,也是幫助皇帝實現軍隊整肅的重要人,不說在西北了,在整個大庸的武中都有很深的威

在丁飛雄束手就擒當天的深夜,一個騎著快馬的騎手開了城門,並一路縱馬狂奔到了溯州都督府。

到府邸之前,騎手猛拉韁繩,馬匹人立而起,發出一陣嘶鳴。

已經在床鋪上睡的老將軍一下就被馬匹的嘶鳴驚醒,他睜開了眼睛直接坐了起來。

片刻后,都督府的親兵急匆匆來報。

「都督,都督三相縣送來急件——」

不過到了門前,裏面的老將軍已經穿好了衫開門走了出來。

在都督府的武威堂中,老都督細細瀏覽了信件容,縱然是他也不由顯出驚

抓到的可能是先天高手?

「對方真的是束手就擒的?」

鄒介看向來傳令的騎手,後者點點頭道。

「回都督,千真萬確,那和尚法奇快,迎著軍陣前行,將阻擋士卒打得人仰馬翻,最後在校尉面前選擇束手。」

信件中已經寫得較為明白了,細作的事十分複雜,而細作帶出的事也很重要。

而且那邊的武不敢隨便移那個雲遊僧,在相山禪院可能和尚有所忌憚,誰知道出去之後他會不會發狂。

老都督皺眉思量一下轉頭對著一名親兵道。

「去把段嗣烈來,同我一起去一趟三相縣。」

如果事真的如信件中那般,那確實有必要親自去一趟,只是那個遊方僧的武功太高,老都督也心有忌憚。

當然,先天高手這種猜測老都督並不信,先天高手豈是那麼容易就的,了先天高手又豈會如此容易就束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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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論武功,北涼州出的段嗣烈當屬西北翹楚。

多年前甚至同天下武者爭鋒,在各種奇招暗詭變武功中,以一桿長槍得過天下第二的名號,有萬夫不當之勇。

——

當夜,從溯州城外大營中有三百騎手隨著西北都督鄒介一起奔向三相縣,同行的將之中自然還有段嗣烈。

天明之前,一行三百餘騎已經接近的相山。

此刻人困馬乏,眾人也已經放緩了速度,老都督披甲胄,在馬背上活子。

「哦呦,這一夜可差點把我這老骨頭給顛散架了!」

「都督老當益壯,子骨比我們還朗呢!」「不錯,若非都督恤下屬,我們都快跟不上了!」

「哈哈哈哈.拍馬屁!」

老都督看向一側跟隨的披甲武

「嗣烈,為何沉默不語?」

「回都督,我在想那個遊方僧的武功,是否真的如此厲害!」

老都督笑了。

「他武功雖高,但已經被上了寸頭鎖和鉸鏈,更囚於籠中,以你的本事,不至於在這種況下還忌憚吧?」

聽到這話,段嗣烈也咧開了

「都督多慮了,屬下只是可惜,不能放手與其一戰呢!」

話說到這份上了,周圍武中有人也趁著難得機會問了一句。

「段將軍,聽說當年武林大會匯聚天下武者,高手輩出強者如雲,更是為了讓我大庸先天武者現,那你究竟有沒有見過先天武者?」

當年往事如今依然歷歷在目,龍飛揚的影如同刻在腦海中一樣。

段嗣烈看向周圍同僚,想了下笑著點了點頭。

「當年並不明了,現如今想來,我當是見過先天前輩的!」

「真的?」「這麼說我大庸真有先天武者?」

「什麼樣的?」「有多厲害?」

就連老都督也出好奇的神,而段嗣烈也出追憶,帶著慨道。

「先天前輩好似已經於一種超的境界,灑無拘,莫說是當初的我,就算是現在想來,依舊難以企及那種武道」

說著段嗣烈看向周圍,認真說道。

「若先天武者也有境界高下之分,我所見的前輩定也是高人,只可惜當初答應定得第一,為那前輩取《山河仙爐圖》,卻最終敗在了麥凌飛手中!」

「說不定那麥凌飛見過呢?」「是啊聽說名畫也不翼而飛,說不定就是他給了那前輩。」

段嗣烈想了想也笑著點頭。

「確實也說不準。」

「吃些乾糧休息休息,馬上到相山了。」

——

天明時分,三百餘騎到達相山禪院外,在此的迎接下,老都督親自帶著人直奔看押雲遊僧的禪房。

「吱呀~」

門被打開,晨讓和尚微微瞇眼。

進來了一大群人,為首的是一個披甲的蒼髯老將,想來就是西北都督了。

和尚在看著進來的人群,眾人也在觀察著和尚。

這人被鎖在囚車中彈不得,衫陳舊帶著補丁,面平靜沒有驚慌,看向眾人的眼神好似並非什麼能定奪自己生死的武大將,而是一群正常進廟的香客。

只是在留意到段嗣烈的時候,雲遊僧的視線才略微停留,隨後垂目向下低聲念經。

這份平靜讓老都督心中詫異,也讓段嗣烈不由睜大眼睛。

如雲遊和尚和段嗣烈這般人中英傑,已經不能算普通人了,雖不修仙道也沒有法眼,但雙方之間接近有時候也會有氣機撞,很多時候會約有

和尚給段嗣烈一種奇特的覺,已經有幾分接近曾經記憶中的那個人了!

這讓段嗣烈心中升起強烈的忌憚,不由握槍到了老都督側靠前的位置,老都督也敏銳察覺到了段嗣烈的防備。

「丁飛雄,抬起頭來!」

雲遊僧停下誦經,低嘆一聲。

「如今已經沒有什麼丁飛雄,只有無法和尚一個!我佛慈悲」

話雖如此,但和尚還是抬起了頭。

在進禪房之前,這裏的武和三相縣的差,也已經當面將一切更細緻地同老都督一行表述清楚。

對比信件容的簡短,有這裏的補充,以及在場武的傾向表達,也讓老都督等人心中的想法有所改觀。

「你與那易書元此前並不認識?」

看來已經查到易先生了,希不要為先生帶來困擾吧,和尚想著,口中也如實回答。

「此前並不認識,先生慈悲賜教真經點化丁飛雄,又賜法名無法,貧僧激不盡,即便要以貧僧領功,也還諸位將軍勿要為難易先生,我佛慈悲!」

「那麼一同聽經的和尚呢?伱不要想著扯謊,能查到易書元自然也能查到他!」

雲遊僧搖了搖頭。

「出家人不打誑語,貧僧只知那位高僧法名照梨,其人當不屬凡俗,來去由心!」

老都督邊另有一名武將譏諷道。

「哼,不屬凡俗卻還要聽那儒生講經,照你這麼說,那姓易的儒生豈不是更了不得?周校尉,那儒生現在何啊?」

「回將軍,正看押在客舍之中!」

這名將軍點點頭看向和尚。

「你看,儒生尚且看押在客舍之中呢!」

雲遊僧面恬靜看不出喜怒。

「先生大才大德能折神佛,大庸有此人乃天下之幸,還諸位施主勿要再驚擾先生了,實乃罪過,罪過!」

說完這句話,雲遊僧再次開始低聲誦經。

一邊的將軍正要發怒,卻被老都督抬手阻止,隨後帶著眾人走出禪房。

在真正親眼看到和尚之後,老都督改了主意。

「先去看看那儒生!」

「那我這就去把人帶來!」

剛這麼說,老都督卻搖頭道。

「不,我們過去,若此人正如你們所審時的覺,以及那和尚的說法那般,就真是一位大才,呼來喝去人手足已經太魯了!」

老都督說完讓人帶路,同眾人去往僧舍方向。

易書元倒也確實算是被優待的,單獨於一間原本可住多人的客舍中,隨的行李品也都被完好無缺地送了回來。

不過此刻的屋並非只有易書元和石生,照梨和尚竟然也在此

「先生,您又何故在此罪呢,這等俗匹夫冒犯,便是佛陀也要生怒氣!」

「那佛陀的怒氣可真不值錢。」

易書元玩笑一句,拔開葫蘆置於邊灌了一口,頓時有一奇異的酒香稍稍溢出。

那武倒葫蘆倒出的是水,在易書元這則是酒,那奇異的靈香甚至讓為僧人的照梨和尚都不由分泌唾,又趕在心中暗念「罪過」。

外頭守門的是兩個士卒,一個神抖擻,一個則抱著槍有些瞌睡,半夢半醒之間好似聽到裏面有人說話。

不過很快,一陣腳步聲傳來,旁邊的同袍趕推了推夥伴,後者立刻清醒過來,子站得筆直。

來的是一大群武,為首者是一個蒼髯白髮的老將,頭盔被他抱在側,自有一老將威勢相隨。

眾人在門外不遠止步,也讓守門的士卒分外張。

「可有好生看顧?」

打瞌睡的士卒生怕被責罰,本能想要表現,立刻先一步開口。

「回大人,我等毫不敢分神,剛剛我還聽到裏面聊天呢!」

另一個士卒不由瞪大眼睛,下意識看了看旁人,什麼聊天,他怎麼沒聽到?不過他也不會拆穿同僚。

「開門!」

「是!」

兩名士兵一左一右,將門推開,外頭的眾人也看清了部,拿著葫蘆的易書元靠床邊單而坐,孩在一邊裹著被子還沒睡醒。

有人看了那守門的士卒一眼,但也沒多言,而易書元此刻也塞上葫蘆,起看向外部,當看到段嗣烈的時候,不由出笑容。

「易書元見都督大人!」

「哦,你認識我?」

老都督和隨行幾人進,面對他的問題,易書元則是帶著笑意回答。

「如今我大庸朝中老將,能被皇上委以重任者只都督一人,周圍武又左右相隨,關鍵昨日校尉大人也說會請都督過來,您不是都督誰又是都督呢?」

好氣度!老都督心中暗自讚歎一聲。

「說得在理,老夫問了一句廢話!將先生足於此,倒是讓先生委屈了!」

老都督說著也看向床上的孩子,生得雕玉琢十分可,這會把自己裹了個粽子,睡夢中還著笑容。

「這可比風餐宿要安逸多了,遠算不上委屈,易某斗膽問一句,都督大人可查明此案了?」

易書元說話的時候幾度看向段嗣烈,後者有所察覺微微皺眉。

「先生此前供詞說自己看人極準,又說此次看走了眼,是否是先生也認為丁飛雄就是細作?」

易書元看向老都督,微微搖了搖頭。

「細作那是此前諸位大人所認定的,易某雖略為自負卻也不認為自己次次都對,更不想被無妄牽連,既已定,便也無意辯駁。」

「哦?那若以先生眼來看,丁飛雄是什麼人?」

易書元將酒葫蘆放下,看向門口已經進來的晨

「易某早就說過了,教了向佛之人一篇經文,僅此而已!」

老都督看著易書元的眼睛,後者眼神平靜並不迴避,良久,老都督才皺眉道。

「難道這丁飛雄如此武功,真的只是個厭倦了江湖和過往的和尚?」

一邊的段嗣烈見兩人不再言語,便問了一句。

「易先生難道也認識我麼?」

易書元笑了,點了點頭道。

「若易某沒看錯的話,你是姓段吧?可還記得龍飛揚?」

段嗣烈詫異。

「龍飛揚?」

「哦,看來我那好友當初並未留下名諱,他便是送你鍛圖的人。」

段嗣烈瞪大眼睛,上猶如電流竄過,一下變得激起來。

「那位前輩!原來他龍飛揚!易先生您認識他?可知前輩在哪?」

「我那好友居無定所,是個和我一樣喜歡轉的人,如何能知曉他在何呢?上一次見面還是在承天府,一別已有數年了」

兩人的話語中所指之人並不難想像,在場幾人無不出詫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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