閨做了大明星,而我是的助理。
至于要和我前男友炒緋聞這件事,我表示你們加油。
但某人卻深夜將我臥室房門捶開:
「吃醋都要別人教?」
1.
運氣這件事,完全是玄學。
大學期間,我是叱咤校園的神,與一線經紀公司談好了簽約,談著校草男友,穿搭都是風尚指標,走在路上能把腰扭斷。
可自從因沖當眾一拳將業頗有手腕的制片人打出鼻,我的好運戛然而止。
而我那位從小一同長大、十多年的閨,卻仿佛接管了我的運氣,自此開掛起飛。
我再也無人問津,眼睜睜看著簽約公司、偶然出演一部小本網劇主角便馬上因此一炮而紅。
當然,幸好從沒忘記我這個好集。
在我臨近畢業始終找不到工作,開始計劃三餐泡面、睡地下室的生活后,毫不猶豫找人把我所有家當搬進了那豪華大平層中。
「寶貝,有我一口,你就不用喝湯。」
可是我這位閨偏偏有個傷——腦子不太好。
于是,我了的助理,幾乎二十四小時負責的一切,甚至手把手教學如何說話做事。
回想起先前黑歷史,真是一個敢教,一個敢學。
雖然工作負擔不輕,但我也心安理得著高薪和福利,跟著趙甜田吃香喝辣。
生活無比自在順遂,直到聽說的新劇搭檔是顧依誠,那個被我以「長太帥沒安全」分手的男朋友。
「沒事不用顧忌我,我們倆那檔子事早翻篇了。」心寬到極致的我如是說。
然而,開機當天,片場那位明星范十足的男主角偶然瞥到我時,瞬間沉下去的目讓我頓時心道不妙。
大哥,您真沒毫翻篇的模樣啊。
2.
那天半夜,翻來覆去睡不著的我終于下定決心,巍巍點開了顧依誠的訪談。
然后將此列為了人生最后悔決定 Top3。
屏幕中的他一如既往帥得令我胃疼。仿佛高手以濃墨畫就的眉下,一雙眼睛深邃亮,帶著不屬于他年紀的,薄帶了抹親和的笑意,而那笑意卻并不達眼底。
這張臉在網絡上公投得票將第二甩了幾條大馬路。為此,我還曾經酸溜溜地和趙甜田說一定是買來的數據,卻并不妨礙我在心悄咪咪認同那句「媧和普羅米修斯商量三天三夜才雕細琢出的代表作」。
且論眼下,他帶著彬彬有禮的淺笑,以無比方的姿態回答著采訪問題,看上去練又老到。
直到被問起「對曾經傷害過自己的人會怎樣」時,他先是垂眸,接著仿佛冷笑了一下,又倏地抬眸,眼神過屏幕與我四目相接,繼而一字一頓地說道:「當然是——原諒了。」
彈幕里一片「哈哈哈哈哈」,都說他一定會將對方按在地上收拾得親娘都不認識。
再翻翻評論區,「得罪顧依誠的九十九種死法」點贊高居不下。
當晚我就做了噩夢。
夢中,我被顧依誠吊在我們曾經約會的樹上,面對笑瞇瞇的他哭爹喊娘。
第二天剛到劇組,我就收到了顧依誠助理為所有工作人員一一親手送上的茶。
看著杯頂一張便利上悉的字跡:「To 柯栗」,我吞了吞唾沫。
不會下毒了吧。
「怎麼了,不喜歡嗎?」
顧依誠的助理小峰笑得一臉和善,與接采訪時的他老板如出一轍。
我扯起角,忍住不哭:「喜歡,喜歡。」
「嘗一口啊。」
明明在別人那里都是送到就走,為什麼偏偏對我要這樣「周到」?
我皺了皺眉頭,盡力維持著面的微笑:「我肚子不舒服,稍等。」
小峰臉上略過一瞬的心虛,眼神閃了閃,稍向后瞟了一眼后低聲音靠近我些許:「老大吩咐,一定要看著你喝下去,給個面子,不然沒法差。」
視線越過他向后不遠的某個影看去,那一襲白、仙風道骨的男主角姿立,站在道桃花樹下儼然是一幅畫卷。
——如果能夠忽略他小人得志一般的眼神的話。
這樣割裂十足的畫面撞人眼中,實在不得不扼腕嘆息。
不知道應該怨上天給這樣帥得慘絕人寰的皮囊賦予了腹黑心機狗的敗絮在,還是應該慶幸上帝沒有給這只老狐貍關上所有的窗戶。
我哀怨地看了小峰一眼,然后十分實誠地喝了一大口,心想他興許不過是虛張聲勢,不會再耍什麼小孩子把戲。
然后我就被那齁咸的茶嗆了一嗓子,更是沒忍住噴了小峰一。
這些年的與時,終究是錯付了。
3.
小時候沉迷流星花園,被道明寺式的男生迷得五迷三道,長大后反而不屑一
顧,認為這種死傲型只存在于無腦瑪麗蘇小說中。
直到顧依誠出現,用實際行給了我的論斷一記清脆響亮的耳。
只不過,彼時的我并不是尹杉菜,而更似貝微微。
我如同一只驕傲的火烈鳥,邁著長所到之皆能 slay 全場,簡直眼高于頂目中無人的典型。
而顧依誠,雖有著這樣一個溫男二型的名字,卻是實打實的德國黑背。
換言之,天生的獵犬,對我這般難捕的獵愈發興致高昂。
再加之當時「雙強 CP」為了廣為流傳的熱門,所以早在我們只是點頭之時,校園中關于我們倆的同人文就已經廣為流傳了。
在一次晚會時,我們搭檔主持的間隙,雙方原本各自心懷鬼胎著對詞,他突然抬起頭,利落合上手中的文件夾,微挑了挑眉看著我:「柯栗同學,我還有必要追你嗎?」
為骨灰級控的我早已對他那張禍國殃民的臉垂涎已久,聽到這樣一句,心跳瞬間被打,卻仍然強裝鎮定,清了清嗓子回看他:「流程總要走。」
他角牽了牽,順手從邊路過道工作人員懷里了支玫瑰放在我手中文件夾上,微點了點頭,垂眸「嗯」了一聲轉離開,仿佛高冷范十足。
然后僅僅過了一個星期,我們牽手馬路的照片就刷了學校的八卦公眾號。
直到后來他簽約公司時,才有專門的公關將那些所謂「黑歷史」清理了個干凈。
至于眼下,他已經是新一代小生中紅得發紫的存在,想整我一個小助理,簡直輕而易舉。
我簡直懷疑自己后半生都只能仰仗趙甜田的接濟了。
可再看我這位好閨,的心思則全在「讓我不要吃醋」上。
「栗子你放心,我們的吻戲一定是借位!我死都不會真上!」
扳著我的肩膀一陣猛搖,我被晃得頭暈腦脹,只得出手擋下,著太無奈至極:「沒事你該親就親……」
「趙士,作為演員的基本職業素養還是要有的。」
顧依誠不知方才正在哪里,此時若無其事一般,雙手在口袋里,戴著耳機悠悠然踱步路過,還不忘斜我一眼:「更何況,有些始終棄的人,何必顧及。」
始終棄這詞這麼用的?
我怎麼莫名聽出了一種哀怨小媳婦的覺……
帶著這種猥猥瑣瑣的想法,我悄悄瞄他一眼,卻馬上被一道利刃般的目得嚇了回去。
但即使沒有我這個「無關人員」的多事,也不顧趙甜田本的意見,顧依誠的公司先提了意見。
「一部甜寵劇,要砍掉絕大多數吻戲?」
編劇聽到這一安排后的表,我此生難忘。
顧依誠經紀人聳了聳肩:「沒辦法,最近審查嚴格,加上網絡輿論,工業糖抵制得厲害。」
而我們這邊的工作人員則失了一片,聚眾在片場一角哀嚎。
見到趙甜田緒也有些低落,我猜測興許與此有關,于是趁著無人注意,悄悄拽著胳膊把拉到一邊角落中:「不算虧不算虧,顧依誠吻技巨爛。」
我實質只是隨便編了個理由表示安,而實則是,曾經我們談時至多不過拉拉手,顧某實際水平如何我并不得而知。
好在這個爛借口奏效了。
趙甜田的眼睛一秒亮起,攥住我的雙手:「雖然剛才我發愁的是其他事,但是說下去!」
興致,我也不好打擊,只得信口繼續胡謅:「『銀樣镴槍頭』聽說過吧?說的就是他……」
誰料我編故事能力一流,竟然越說越起勁,活把顧依誠描述了一個虛有其表的花架子。我這位閨聽得也十分起勁,為得知當紅小生「無法言說的小」竊喜不已。
我們兩人完全沉浸在熱火朝天聊八卦中無暇分心顧忌周遭來往人員,當我的扯淡終于告一段落時,低頭隨意地瞄了一眼手機屏幕,面瞬間垮了下來。
看著痛心疾首地一拍腦袋,我頓覺大事不妙。
向屏幕一瞄,「正在通話中」幾個字讓我整個世界都陷了一片黑暗。
「妙妙姐你答應我一定不會說出去!求你了求你了……」
不知怎的,無論趙甜田怎樣懇求的經紀人對天發誓保,我總有種不太好的預。
果然,三天后,工作室一半人看顧依誠的眼神都著些許古怪。
預到將有什麼事發生的我自此使盡千方百計極力躲開與顧依誠公司有關的一切人和事,只求保住小命。
但上帝又一次向我證明,雖然我如今運氣極差,但我的預總是準得可怕。
這天夜戲時,組里一位演員「了傷」,手指破了個小口,需要臨時派人去買創可。因為其他人都忙得不開,一位副導演便隨手指派了我去跑。
夜幕降臨后的影視城在我眼中帶著種詭異的氣氛,斷壁殘垣、古風古
的亭臺樓閣甚至做舊用于拍鬼片的布景被夜染上一種神,搭配著當夜涼骨的幽風,嚇唬人效果極佳。
我戰戰兢兢打著手機手電筒向兩公里外的一家小賣部前行,一面不住自我打氣反復重申唯主義,卻仍然忍不住覺到有風陣陣。
忽然,前方幾步一道白影閃過,我瞬間嚇破了膽,慘一聲轉頭就跑,卻撞上不知道什麼東西,兩一,險些摔倒。
就在我即將與地面親接時,一只手拽住了我后背一團服,生生讓我半個子懸空,堪堪能免遭摔跤。
正想對這位搭救方式如此奇葩的壯士表示謝,一道悉的、帶著抑怒意的聲音在后幽幽響起。
「我吻技奇差?」
「嗷!」
寧可撞鬼也比被他逮住強啊!
于是驚慌失措的我眼一閉、心一橫,力向前使勁一掙——
只聽得「呲啦」脆響,背后頓時一片涼。
我的服,被扯掉一大塊。
在這種三分尷尬三分害四分詭異的景下,我的大腦十分及時地,宕機了。
我如同一個被車燈定了的小一般愣在了原地,直到后涼颼颼的覺一陣陣傳到了大腦,才呆呆轉過,與手中拿著一片破布,穿那價值不菲白戲服的顧依誠面面相覷、大眼瞪大眼。
他顯然同樣沒有料到這樣的場面,一雙劍眉鎖著,額頭青筋跳了跳,角也微了。
「你……」
在猶豫許久才憋出這麼一個字后,他神復雜地打量了我一眼,繼而三下五除二下了上那件繡花繁復綺麗的戲服丟給我。
「變態。」
懷中莫名其妙多了一團、背后仍然陣陣冷風的我眼睜睜看著一個高一八五、上赤膊的影逐漸在夜幕中淡去,滿腦子只剩下一個想法久久盤旋不去:世界如此魔幻,卑微如我何去何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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