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天後,宋羨魚接到消息,醫院那筆錢來自一個韓澤的男人,而那個韓澤不久前因人介紹與程如晚相過親,現在正在試著往。
裴艇還拿來了韓澤的相關資料,宋羨魚一眼認出來,不正是給季臨淵買生日蛋糕那天遇到程如晚時,跟在程如晚和程如清後的『蒙丹』麼?
那張方臉和濃眉大眼實在太好認。
「這個韓澤季總已經讓人接了,提及那筆錢,他說是在報紙上看見福利院的求助信息,一時心捐了一筆錢。」裴艇說:「他這麼說倒也圓滿,福利院確實給方兒子在報紙上登過求助信息。」
宋羨魚不信這麼巧合,「韓澤跟唐敏佳沒有過集?」
唐敏佳就是王錦藝Q事件的主角。
裴艇搖頭,「沒有,據我們調查,這兩人沒有任何關係,而且據當事人的說法,我們也調查了程小姐和唐敏佳,除了韓澤是唐敏佳兒子的捐款人和程小姐的相親男友,們沒有任何集。」
宋羨魚聽得擰起眉。
人不能做壞事,一旦做過一件壞事,之後發生任何不好的事,人們第一時間想到的一定是做過壞事的那個人。
雖然沒有任何證據表明這件事是程如晚做的,宋羨魚卻直覺一定與有關。
……
不僅宋羨魚這麼覺得,就連程如玉也這麼覺得。
程如晚與韓澤往,他知道,也見過韓澤兩三次,對這個姐夫他雖不太滿意,但看到姐姐願意接新的,他由衷替高興。
這天下午,他正在門診部坐診,患者中來了個人,VINCI集團的用律師裴艇,裴艇過馬路不小心被車蹭到了,破了點皮,其實這點傷自己買點葯就能理,但既然來了醫院,程如玉又不能把人往外攆,於是給他簡單笑了下毒。
期間,與裴艇閑聊,聽對方說起這兩天遇到了棘手的案子,不過棘手的不是案子,而是案子的當事人與季總太太有關。
程如玉聽到這,不免被勾起好奇心,便多問了一句。
裴艇就跟他講了案子的經過,及調查的進展,當然提起了韓澤。
程如玉聽完,心頭不由突突一跳,當時沒說什麼,晚上回到家,直接推開程如晚的房門,程如晚正在拾掇那張臉,華、眼霜用了一大堆,總覺得鏡子裏的人年輕了不,見兄弟進來,扭頭把臉給他看:「我皮是不是更好了?」
「宋羨魚朋友的事是不是跟你有關?」程如玉開門見山,「臨淵已經調查到你男朋友頭上了,你以為你還能瞞多久?」
「聽不懂你說什麼。」程如晚臉上的笑淡下來。
「你到底想幹什麼?家裏才消停幾天?」程如玉拉了把椅子坐下,煩躁地點上一煙,「這麼做對你能有什麼好?」
他的語氣,顯然認定了事是程如晚做的。
程如晚握住梳妝臺上的大板梳,很瘦,手背上的骨頭因為太用力,分明。
「我接不了!」咬著牙,息的聲音因為怒氣而變得又又大:「你知道我那年是怎麼出車禍的?我是為了臨淵,我無意間聽到季司晨派人在他的車上了手腳,我怕他出事,打電話他不接,我急啊,開車瘋了一般去找他,生怕晚一秒他就出事了……」
程如晚神發怔,恍惚好似回到十幾年前的那天,那種害怕恐懼又焦急的緒在眼底翻滾,「可惜還沒等我找到他呢,我就出了車禍,昏迷前的最後一瞬我還在想,如果他死了,我也不要活,黃泉路上與他相伴也好。」
「可是結果呢?他娶了別的人逍遙快活,完全把我忘了,憑什麼?」
程如晚說得兩眼通紅,流出瘋狂。
程如玉見到姐姐這樣,心裏也不舒服,深深了口煙,他說:「其實你們當初訂婚,本不是因為,你心裏清楚,他那時想與季司晨爭繼承權,答應娶你,只是希得到程家的支持,他不你。」
「那我付出的那些算什麼?」
「付出?你的付出就是製造車禍傷害一個孩?這都不夠,你還燒了那個孩的臉,就因為跟臨淵說過幾句話,你忘了?」
程如晚眼睛撐得很大,「那是活該,誰讓勾引臨淵!」
程如玉看著程如晚至今不知悔過的模樣,眼神出失,「相信我,姐,沒有一個男人會喜歡蛇蠍心腸的人,臨淵也知道那件事,你覺得他還會你嗎?即便當初你沒出車禍,順利與他訂婚,結婚,你們的婚姻也維持不了多久。」
程如晚臉驀地蒼白。
程如玉把手裏的煙在茶幾上捻滅,然後丟進一旁的垃圾桶,站起:「讓那個唐敏佳的自己說出真相,別把事弄大,消耗掉臨淵最後的耐心,你會明白他有多無。」
「如果我不呢?」程如晚看著程如玉。
「你和季司晨的事,你也想起來了吧?」程如玉閉了閉眼,再睜開眸子,眼神出涼薄來,「如果你想讓臨淵知道,你跟他大哥睡過了,你就繼續這麼作吧。」
程如晚本就蒼白的臉,忽地一下變了明,爾後,紅又慢慢爬上的臉,霍地一下站起來,手上的力道恨不得把梳子撅兩半。
「你敢!」
程如晚自己還不知道,在那場車禍中流掉了一個孩子,以為保守很好的那些,早已經被最不想告訴的人知道了。
外人都以為流掉的是季臨淵的小孩,只有當事人知道是不是。
而程如晚,連那個孩子存在過都不知道。
「姐,我是為你好,木已舟,你再如何掙扎,也改變不了事實,只會讓你自己越陷越深。」程如玉說:「舅舅為了你變現在這樣,非要連累整個家,你才安心?」
「給你一天時間,明天晚上之前,我想聽到宋羨魚的朋友洗嫌疑的消息。」
言罷,他摔門而去。
「程如玉!」後傳來什麼東西砸在門上的聲音。
……
程如玉在姐姐閨房門口站了許久,了一又一煙。
他不傻,下午從裴艇裏聽到那些話,並非巧合,更像是季臨淵故意把事給他,讓他出面解決,是顧忌著程家和宋羨魚的關係,如果他不把事解決好,季臨淵還會不會顧忌著這層關係,很難說。
正想著,母親周知月上樓看見他,說了句:「站在這裏做什麼?晚晚呢?睡了嗎?」
程如玉看著母親,「我想跟你說點事……」頓了頓,「到您房間說吧。」
兩人進了周知月的房間,周知月說:「什麼事這麼神神非要進臥室說?」
程如玉把程如晚做的事說了,然後說出自己的擔心:「這麼下去不是辦法,轉不過這個彎,鬧得別人不安生,自己也痛苦,我的意思是,能不能送出國待幾年,等想通了,再接回來。」
「真是晚晚做的?」周知月皺著眉,失地嘆氣:「韓澤也糊塗,怎麼陪著胡來?」
停了一停,說:「出國的事回頭再說吧,現在這個樣子出國我更不放心。」
「至於宋羨魚和季臨淵那邊……你明天帶點東西跑一趟,這次又沒把宋羨魚怎麼著,季臨淵不該抓著不放。」
臨走前,程如玉又說:「讓姐出國的事,您好好考慮考慮。」
……
隔天上午九點多,宋羨魚接到王錦藝的電話。
警方那邊傳來消息,唐敏佳銷案了。
「警察叔叔說,那姓唐的自己承認是故意誣陷我,理由居然是向我表白,被我拒絕了,因生恨想報復我,!這理由簡直鬼扯!害老子名譽損,這幾天七大姑八大姨天天打電話關心我案子怎麼樣了,還教育我說年紀大了該娶媳婦了,別在外面來……」
王錦藝發了好一通牢,然後問:「警察叔叔問我要不要追究對方責任,我怎麼辦?那姓唐的就是個小蝦米,捉了也不夠塞牙的,幕後正主倒是逍遙快活。」
「為什麼不追究?」宋羨魚說:「不但要追究,你還要告訴警方,你懷疑韓澤是幕後主使,故意構陷你,我讓裴律師配合你。」
「警方立案偵查,最後就算查不出什麼,也夠背後那些小人提心弔膽一陣。」
王錦藝:「知道了。」
……
這幾天UK和王錦藝本人一直沒有發聲,這天上午十點多,UK電競的大V號與王錦藝微博號同時發聲,澄清了事真相,並出律師函,將追究唐敏佳的法律責任。
這則消息一出,立刻打破了這幾天Q案發酵起來的輿論,也有不人在評論區酸王錦藝得了便宜還賣乖。
下午一點,程如玉帶著一後備箱東西上門道歉,彼時季臨淵不在家,宋羨魚招待了他,對於程如玉的來意顯而易見。
果然,在一番可有可無的寒暄之後,程如玉說起王錦藝的事。
他沒有瞞,把怎麼知道這件事的告訴了宋羨魚,也說出自己的猜測:「臨淵讓裴艇將這件事告訴我,也是希我能勸認錯,怎麼說你也是程家的人,鬧得太僵對誰都不好。」
宋羨魚卻有不一樣的想法,程如晚這次聰明了許多,沒留下任何與唐敏佳聯繫的線索,倒覺得季臨淵是在借程如玉的手程如晚承認自己做的事,至於程如玉怎麼程如晚承認的,宋羨魚不知。
不過這話不會跟程如玉說,只微微一笑道:「如果真心道歉,不該本人來?而且要道歉的人不是我,是被誣陷得名譽損的人。」
「我朋友因為我了這無妄之災,差點毀了後半輩子,所以我希,你們不僅僅是上說句對不起。」
「那你的意思是……」
「這個要問他。」
程如玉看著宋羨魚含笑的模樣,提起另一件事:「這件事希你不要告訴二叔和二嬸,尤其是二嬸。」
「我也不希媽總是替我擔心,但世上沒有不風的牆。」
……
「條件隨便提?」王錦藝在電話里驚訝,「要車要房都行?」
宋羨魚笑:「可以,等他們去找你,你千萬別客氣。」
「放心,我不會客氣的。」王錦藝咂著,「我這算不算因禍得福?」
確實是因禍得福,可是這禍是宋羨魚帶去的,宋羨魚不有些愧疚,「對不起,小藝,要不是因為我……」
「說什麼傻話。」王錦藝打斷,「這都是那姓程的乾的,又不是你。」
宋羨魚笑了笑,「阿姨還好嗎?」
「好的,吃嘛嘛香。」王錦藝說:「就是經過這件事,更心我的婚事了,把七大姑八大姨街坊鄰居都糾集到家裏,請人好吃好喝一頓,讓們把家裏的親戚家裏的同學同事家裏的適齡單青年都介紹給我,我那相親日程都排到明年了你信嗎?」
宋羨魚聽王錦藝生無可的聲音,笑了笑說:「也是希你早點定下來。」
……
收了線,宋羨魚打電話王諾過來,把之前買了準備送給陶蓁的東西提到車上去,早就說要送去,不是這邊有事耽擱,就是陶蓁有事不在家。
上次陶蓁來們加了微信,中午看見發了朋友圈,說下午要在家裏學花,哪兒都不去,不過宋羨魚出門前還是給打了電話,確定現在確實在家。
陶蓁和季思源一個月前搬進他們的婚房,房子是季老夫人置辦的,坐落在城東有名的富人區,南山墅,距離貢院有將近一個小時的車程,宋羨魚到的時候,已經快三點鐘。
見到宋羨魚,陶蓁依舊熱得很,親親熱熱地把人迎進屋裏。
「不過一包核桃而已,又不是什麼貴重東西,何必親自跑一趟?」
宋羨魚:「我這也不是什麼貴重東西,只是些孩子會用到的小件。」的視線落在陶蓁微微隆起的小腹上,轉移話題:「你預產期什麼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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