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犀迦南此人,端的是城府極深,憑一張便能說各國出戰,硝煙四起。
只是,他在屠沉面前總是裝得乖巧,彷彿還是當年那個被當做親弟弟一般疼的孩子。
如果沒有空戎國與北境的海深仇,或許他也走不到這一步。
樊梨梨悵然一嘆,深命運弄人。
安犀迦南並沒有待太久,彷彿只為跟屠沉道個別,隨即翩然離去。
等人走後,樊梨梨才問,“你居然沒跟他打起來?”
屠沉慢條斯理地吃菜,“用不著我出手。”
安犀王族有傳病,無論男皆短命,饒是安犀迦南心思無窮,也改變不了自的缺陷。
他活不到大靖覆滅那一天,也看不到北境的滅亡,將帶著無盡憾,暗然離場。
夜裡,夫妻二人在星空下漫步。
“戰不日就能結束,梨梨,你和溪知回海島去。”
樊梨梨明白他的意思,戰爭快要結束了,留在這裡也沒什麼作用,還不如早回海島,免得水土不服傷。
“那你呢,一旦打完仗,就回到我們邊來。”
“京城風雲湧,我總歸是姑姑的親。”屠沉再不待見端儀貴妃,也要為北境著想。
要是六皇子登基為帝,必然會善待北境,可要是皇后**謀得大權,可就沒那麼簡單了。
所以,他要先去京城,直到各方爭鬥畫上休止符。
樊梨梨停下腳步,轉過抱住屠沉的脖子。
屠沉材高大,樊梨梨要踮起腳才能擁著他。
“那就說好了,你一定要回來,我等你。”
等京城無形的硝煙結束,他們還是會作為平頭百姓,過自家的普通日子。
屠沉低下頭,親吻上的紅。
“我答應你。”
纏綿悱惻,耳鬢廝磨,二人閃回空間,解了帷幔。
翌日,樊梨梨剛回到王城,就听有王族的忠僕來說,琉溪知差點殺了人。
樊梨梨嚇呆了,連忙趕過去,卻看琉溪知拿著一把刀,刀尖上還在淌。
見樊梨梨匆匆趕來,琉溪知收斂了臉上的凶狠,笑道:“嫂嫂不是跟兄長去草原遊玩嗎,昨晚歇在哪的?”
樊梨梨盯著那把刀,“你,殺豬了?”
“哪有,”琉溪知笑得越發深邃,“不過是以牙還牙,讓人嚐嚐這痛徹骨髓的滋味罷了。”
樊梨梨往後去,那是間地牢,鐵門上跡斑斑。
如果沒記錯,那牢房裡,關押著琉溪知的後娘。
琉溪知的母親,也是屠沉父親的親妹妹。
當年,北境王將三妹許配給最的男人,那男人起先裝得像個正人君子,卻在北境王戰死沙場,屠沉也被貶為庶民後,徹底暴本。
他不喜歡琉溪知這個親兒,任憑寵妾一家欺辱,即便寵妾弟弟意慾不軌,他也草草了事,不予追究。
反而,當易凌決為保護琉溪知而怒殺禽時,這不稱職的父親卻發了通緝令,得夫妻二人走投無路。
要不是當初樊梨梨意外將人救下,此刻琉溪知豈能好端端地站在這?
所以,當琉溪知再一次回到北境後,有屠沉做主,腰桿也了,將父親原來的寵妾,如今的正妻一家關押起來,狠狠報復。
至於那罪魁禍首的父親,也早被酒掏空了,正值壯年卻病懨懨地躺在床上,過著生不如死的癱瘓生活。
在回海島前,琉溪知自然要發洩怒火,回報那年逃亡所的苦難。
樊梨梨也沒打算勸和,反而拿出許多藥來。
“這種,是爛心爛肺的,喝下去以後痛不生,恨不得活活咬舌自盡。”
“這種,作用有點下流,看你想怎麼用吧。”
“還有這種,歸到底也還是放大痛的,你自己索功效吧。”
……
一堆瓶瓶罐罐擺在地上,琉溪知聽得認真,還打算全部使用一遍。
等報完仇,把昔日“後娘”一家折磨得痛不生,又給人渣父親“送終”完,才由易凌決和鍾遲護送著,跟樊梨梨一同前往海島。
這一路也不太平,師玉央同行一段路,到了江州後就回極仞山去。
樊梨梨邀以後去海島玩,沒拒絕也沒答應,微微一揮手,便頭也不回地瀟灑走了。
沿途行來,倒也聽說了不關於朝廷的事。
九皇子雖然被立為太子,但皇帝並不打算就此任由董家擺佈。
在大靖硝煙四起的時候,朝廷之上也是風起雲湧。
皇帝折斷董家不羽翼,鐵了心要擺董家專權,為此諸多員被捲其中,腥風雨不斷。
樊梨梨不懂這些場上的事,只聽鐘遲的意思,皇帝是要立六皇子為儲君,徹底剷除董家一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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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溪知不解道:“這皇帝怎麼突然清醒過來了?”
換做從前,是想也不敢想的。
易凌決道:“許是前太子之死,讓他明白,再不採取手段,大靖李家的江山就要葬送在他手裡。”
董太師權傾朝野,肯定不會做個簡單的“忠臣良將”,屆時篡位是理所當然。
李家幾百年的基業,可不能被區區外戚奪去。
因貨船還沒到江州,幾人便在江州暫住。
自打大靖戰火紛飛,連江州都變得死氣沉沉,家家關門閉戶,再不見昔日繁華盛景。
樊梨梨很是慨,這世之中,百姓們才是最大的害者,家破人亡,流離失所,一生沒個安穩的時候。
等貨船到了碼頭,幾人才又乘坐船隻,回到海島上。
海島始終平靜,也在大肆興建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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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屠馨月等人的帶領下,海島發展得很順暢,跟羅剎國的貿易也順利開展中。
一見了面,屠馨月先問過北境況,然後說起棉花跟羽絨被的事。
羅剎國原本是向驃甘國求購棉花,但是驃甘國生產力跟不上,所以提阿爾把生意牽到海島來。
島上種植大片棉花,進行加工生產,棉棉服多不勝數。
羊大和羊毯子,以及羽絨被羽絨服,限於原材料,倒是提供得些。
羅剎國提高了價錢,希能多訂購最保暖的羊大和羽絨被。
”伴隨著這聲清冷的帶著一絲不確定的聲音,蘇年有些艱難的睜開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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