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刮鬍刀,擰了巾要給陸延修先把下敷一敷,陸延修手想接,還沒開口說自己來,陸聽晚就說:「說了我來,你坐好,別。」
陸聽晚彎著腰,把熱巾給他敷上。
陸延修拿掉巾,抓上的手臂,而後站起了來,扶著床到了床邊上。
「坐好,你懷著孩子,別累著了。」
「那你坐哪兒?」陸延修太高了,兩人坐一個水平線上,陸聽晚本沒法幫他刮。
陸聽晚還想著能不能找個矮一點的凳子給他坐,卻不想下一秒陸延修直接屈下一條,但膝跪在了前。
「這樣行嗎?」
他問著,兩條手臂抱上腰的位置。
陸聽晚看著跪在前,剛好比矮上大半個頭的陸延修,提醒道:「這可是第二次跪我了。」
第一次是他跟自己求婚,這一次僅僅是為了好讓自己給他刮鬍子,就這麼跪下了。
「不是說男兒膝下有黃金,跪天跪地跪父母嗎,你又那麼古板傳統要強的一個人,怎麼隨隨便便就跪了?」
「是你,又不是別人,怎麼是隨便。」
怎麼會是隨隨便便?陸延修覺得他這輩子很可能都不會跪自己父母,更不會跪天跪地,要的話,也只會跪陸聽晚。
像求婚,還有結婚的時候。
陸聽晚抿笑了笑:「那你別。」
重新將巾給他敷上臉,然後用剃鬚膏打出泡沫,塗抹在他的下和邊上。
拿起剃鬚刀,還沒開始,陸延修就一直說:「小心點,別傷著手。」
他眼睛一直盯著手裏那鋒利的小刀。
「知道。」陸聽晚湊近了他,一點一點小心幫他颳了起來。
陸延修大氣不敢,也不敢,生怕自己沒配合好,讓傷了手。
但他小看了陸聽晚,倒是什麼都會。
此時的陸延修為了方便,是微微仰著頭的,倒是很很這個角度看,就算之前有,也沒現在這樣集中注意力。
自己心的人給自己刮鬍子,和妻子給丈夫打領帶是一樣的覺,是很親溫馨的舉,會讓彼此心裏的濃烈上幾倍。
陸延修也不例外。
他看著陸聽晚認真的模樣,彷彿把帶回景苑還在昨天。
十幾年裏,怎麼也不會想到這個調皮搗蛋、氣死人不償命的小魔頭長大后居然會為他的小妻子,兩人還有了孩子。
他陸延修這輩子也能有妻有兒,也不知道是上輩子積下了多德。
陸聽晚停歇的時候,偶一抬眸,對上他看自己的眼神,不由得微微笑了笑。
這一刻的溫馨,讓整個病房都溫暖了。
「好了。」十來分鐘后,陸聽晚拿起巾給他了,看著他乾淨的面龐,笑了笑。
陸延修抬手了,問:「是不是好看了些?看著沒那麼老了?」
陸聽晚兩隻手抱住他的臉,看著他,告訴他:「你就是長再多的鬍子也是最帥、最好看的,以前說你長得不好看,那都是故意的,從小到大,你在我眼裏都是最好的,誰也比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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