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雖然命大,但也不是真的一點事也沒有,醫生說、說胎兒不穩,現在這狀態你也看到了。」簫執微嘆了口氣,「早知道有這麼一天,第一天把帶回家的時候就該告訴的,也不至於……」簫執沒有說下去。
陸延修怔怔著浴室的方向,沒怎麼聽清後面簫執說的那些,滿腦子只有簫執那一句「晚晚為了藥劑跳下江」。
直到簫執說:「還有件事,很重要,也很嚴重。江獄把人給我的時候,人是昏睡的,江獄還了他邊那個約翰的醫生隨行,那醫生跟我說,說晚晚有抑鬱傾向。」
陸延修當即看向了他:「……抑鬱?」
他眼底滿是驚愕,有些被嚇到了。
「是,發生了這麼多事,心裏怎麼可能不折騰出病。他說本來給晚晚準備了一些抗抑鬱的藥,但是現在懷了孩子,那些葯都不能吃了,只能靠自己了。」
「還有就是這個孩子來得也不知道是不是時候,那約翰醫生說,很多孕婦都有產前憂鬱和產後抑鬱,普通的孕婦都會忽然之間就失去快樂,更何況是已經了那麼多傷害的,如果這個孩子不能挽救,相反,就很可能會將推進更深的沼澤里,抑鬱癥是特別可怕的病,看不見不著,但每年都有人因為抑鬱,想不開而自殺,這個病單靠患者自己,是很難痊癒的。」
「所以你要照顧好的心,不能上說沒事,就真的覺得沒事,那約翰醫生還說了,不能太急,不能對太過關心和擔心,怕會敏,從而適得其反,要當什麼事都沒有,想辦法讓開心就好。」
簫執說完,看了看浴室的方向:「比起你,我現在更擔心的是,我猜心裏最無法接、最難以平復的,是沈南知的事,你得照顧好,也得看好。」
「還有江獄,我知道你肯定恨他,忍不下這氣,但他畢竟是盛老先生除晚晚以外最重要的人,已經發生了這麼多事,晚晚現在這樣子,是真的經不起一點風波了,肯定不願看到你們兩個當中的任何一個有事,都過去了,能忍就忍了吧,就當為了晚晚。」
簫執離開后,陸延修呆坐在床上,眼睛一眨不眨看著浴室方向,心是崩潰的。
因為他無法想像,原本那麼開朗活潑那麼笑的一個人,會抑鬱。
浴室傳出的水聲將他驚醒。
他有些慌地掀開上的被子,從床上下來,來到了浴室門口。
水聲停止,卻遲遲不見陸聽晚出來,陸延修等得著急,怕有事,幾次抬手敲門和開口詢問,但又忍了下來,繼續等。
其實不過是他太過張了,陸聽晚只是在裏面正常拭和穿服罷了。
陸聽晚低著頭一開門,門口赫然站著一人,將嚇了一下,抬眸一看見是陸延修。
明顯思緒不在狀態,愣了兩秒后,才回神問陸延修:「你怎麼從床上下來了?簫大叔呢?走了嗎?」
聲音很輕,不像以前清亮有活力,連帶著整個人都哀沉沉的模樣,不知道是不是虛弱的原因,所以沒什麼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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