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名tend，柯瑞是最二大東。唐璃除了他並不認識其余二人，今天才知道他們的名字。

坐在唐璃對面的——虞卿男，一頭利落短發，三十歲左右的年齡，說話行為十分淡定，有種老做派。對面那個年輕男人，徐松巍。

虞卿男正一本正經地給他們說著幾日前所見所聞。

“還是得找大公司投資。”夾著電子煙，眉眼微蹙，說話間總指點別人，是個不算太好的習慣，但沒別的意思。虞卿男做過近十年的製片人，去年辭後準備創業，眼毒辣，言語犀利，“他們都有一套專門的流程，舍得投錢，公關廣告牛，想他媽不火都難。”

“讓他們拍板也難。”徐松巍說那個大火的小遊戲，剛開發時像皮球一樣被資本推來推去，結果怎麼著，他說，“現在誰還沒玩過這跳消消？”

徐松巍說著又笑起來：“這名字接地氣，我們也給起一個類似的。”

虞卿男和徐松巍都是帝都人，說話都是一個腔調，有種對凡事不上心的慵懶隨意勁兒。

唐璃面前擺著一臺筆記本電腦，鼠標運行代碼，屏幕上只出現最原始的遊戲畫面。唐璃研究了會兒，發現這簡陋的遊戲距離完整尚為久遠，如果他們能拉來可觀的投資，或許能推進這些流程，早日發行遊戲。

這時徐松巍開口問道：“你是什麼專業？”

唐璃還沒回答，柯瑞率先開口道：“是金融。”

“不對啊。”徐松巍納悶，轉而問柯瑞，“你一個學漫的怎麼還有金融專業的朋友。”

柯瑞說是留學聚會時認識的。

徐松巍：“緣分啊。”

唐璃笑笑，繼續研究遊戲代碼。

徐松巍又問：“你能看得懂？”

唐璃：“以前是計算機專業。”

“可以啊。”徐松巍驚喜挑眉，“技部招人你來當面試。”

虞卿男白了他一眼：“還是先乾好手頭上這事兒吧。”說完了又說，“我把咱們商業計劃書發給藍本了，你們猜怎麼著？”

唐璃腦海中閃過一瞬，這名字似乎從哪裡聽過。但只是一過，並未往心裡去。

對於資本，唐璃和柯瑞顯然有些外行，虞卿男到底是在社會上打滾爬過近十年的人，講述起來頭頭是道。

“周彌生這人是個狠貨，別小瞧他眼，這計劃書如果要是被他看上，咱們這就一炮打響，半隻腳就邁進暴富路了。”

徐松巍嘖嘖道：“說得我今晚都要做大夢了。”

唐璃手搭在深桌面上：“這遊戲核並不算複雜。”

“所以後續視覺效果這塊兒要設計得別一格。”柯瑞勢在必得，“這方面我有信心。”

虞卿男終於放下電子煙，氣定神閑：“做好產品是必要的，更重要的是營銷手段和模式，其實這幾年火過的遊戲就那麼幾款，有的經久不衰，有的曇花一現，有人抓住紅利大賺一筆，適時退場。說到底得有抓住客戶的點，程序複雜不複雜的還真不是最主要的。”

徐松巍拍桌：“這話對著。”

唐璃點點頭，也表示認同。

虞卿男著燈看唐璃一眼。穿著黑修的上，遮擋著全部型，只是遮擋不住的手指間，脖頸間白皙細膩。臉龐清秀，眸似琉璃。

衝著唐璃挑挑眉：“你這幾天有時間沒？”

話題扭轉，唐璃一怔：“有的。”

“等著。”虞卿男說著拿出手機，在群裡找到唐璃聯系方式加上，“等我聯系你。”

唐璃驚訝道：“有事？”

虞卿男語氣輕松道：“這次面談，他們不去沒事兒，你得來。”

柯瑞推推眼鏡：“和藍本的面談嗎？”

“對。”虞卿男手指在屏幕上劃，“周彌生賣了我個臉，跳過投資經理親自約我面對面通，唐璃——”對人抬抬下，“唐璃你得跟我一起去。”

徐松巍納悶：“為什麼一定要去啊？”

彼時虞卿男已經收回視線，手指依舊忙碌在屏幕中，漫不經心地說：“周彌生喜歡。”

包廂安靜下來。

徐松巍一撇：“切，說得誰不喜歡似的。”

唐璃：“......”

柯瑞笑得憨厚，舉起面前的瓷杯，“加油乾吧夥計們。”

“加油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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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藍本的前一天，唐璃做了許多功課，了解到藍禾資本的創始人周彌生的發家史，知道他今年三十二歲，大學畢業那年創辦藍禾，白手起家。外人對他的評價總是離不開心狠手辣。

在查看詞條時，唐璃看到配偶一欄悉的姓名。

看到電腦屏幕中對周彌生和溫爾雅婚姻生活麻麻的描述，唐璃好像一下子跌進了曾經。

柏納莊園的樹木蔥鬱，空曠寂寥。行駛過邊價值不菲的車輛。

唐璃恍然大悟，怎麼會對周彌生有種似曾相識的覺。

夜昏沉，坐在飄窗前，後是城市之中萬家燈火，灼灼夭夭，映襯在文字前屏幕中，像一道無法及的虛影。

這是回國後第一次想起程紹堂，想起他家中的沙發，曾窩在那聽他漫不經心講旁人的故事，背後的夜如同今日一般深沉。

幾年了？唐璃恍惚間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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