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
我一激靈,突得計上心來。
出冷宮有啊!
我一把進薄雋懷里,拉過他一只手放在我小腹上:「雋郎,不要拋下我和孩子。」
薄雋愣了。
太后也愣了。
我泫然泣,拉著他的手一下一下地著小腹:「嬪妾無所謂這冷宮寒酸,可是若苦了皇孫,那就該是嬪妾的不是了。」
我又看向太后,哽咽著:「您說是吧,太后娘娘?」
太后大口大口著氣,顯然快厥過去了。
我沖薄雋眨眨眼,示意他配合我一點,卻看到薄雋雖然冷著臉,耳朵尖卻紅了。
我這才察覺我們倆正手疊著手,他的掌心在我的腹部。
我心想這有啥啊,小王八還純的,但自己的臉卻也熱起來。
六
自從懷孕后,我簡直了宮里的猴子,每個人都要來我面前轉上那麼幾圈。
聽說皇上登基以來不是沒有過孩子,但都沒能活下來。
我謹慎地看著主、月貴人等拉著我手噓寒問暖,十分懷疑們和善的面容下正在思考如何打掉我的孩子。
可憐我這孩子還沒滿......
哦,不對。
我沒有孩子。
我一下一下著肚子:「謝謝姐姐,我會很小心的。」
厲丁笑了笑,從丫鬟手里接過碗,拿起勺子喂我:「這是宋太醫開的藥,對很有好的。」
這是碗打胎藥吧?
我腹誹,卻還是很聽話地喝了下去。
喝完后,主像對待親兒一樣給我了角:「宋太醫在保胎、養胎這方面很有經驗。經他照料,這孩子保準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
我小白兔一樣乖巧點頭,心里卻想有你們這群怪姨母在,孩子能平安就有鬼了。
不對,我又轉念一想,主怎麼兩句不離宋太醫?
我看著厲丁笑意晏晏的眼睛,突然想到那天給我把脈、讓太后相信我有喜的不正是這位宋太醫嗎?
難道主在提醒我和宋太醫關系很好、知道我假孕的事?
那為什麼不揭發我,讓太后治我個欺君之罪呢?
還是想利用這個威脅我?
可我只是個小綠茶,能為做什麼呢?
......
不行不行,頭開始痛了。
我簡直想哀嚎,我這腦子實在玩轉不來宮心計啊!
但幸虧主這幾天并沒有什麼作,只是每天來我宮里陪我說話、賞花,還教我刺繡,待我如親姐妹一般。
我索也不想其中緣由了,畢竟主想讓我死,那我這個配角也不能不死不是?
現在事最關鍵的就是與秋貴人搞好關系。
可秋貴人實在是個冷脾氣,饒是我這麼沒皮沒臉都跟熱乎不起來,每每一個「滾」字就打發了我。
我著手絹哭哭啼啼,就「嘭」把門一關:「滾一邊去裝可憐!」
真是個反矯小達人。
的不行就來的。
我往宮石凳上一坐,大有不給我開門我就不回去的架勢。
可是從上午生生坐到晚上,沒一個人理我。
最后還是薄雋來接了我回去。
他為了給我臺階下裝著哄我半天,我則扭扭。
最后秋貴人不了了,一聲怒氣中天的「滾」字把我倆趕出了的宿華宮。
我和薄雋手牽著手走在回宮的路上,給過路的小丫鬟、太監裝出一副意綿綿的樣子。
薄雋告訴我冷宮刺殺我的黑人是太后的心腹,專門在宮為殺人或者理殺人后續事宜的。
太后早就看我不順眼,所以讓秋貴人在我食下毒然后嫁禍給厲丁,這樣既能解決我又能讓皇帝厭惡厲貴人,可謂一石二鳥。
但秋貴人不知道出于什麼原因不愿殺我,把毒藥換了鶴頂黑。
太后氣不過,讓心腹殺了秋貴人的小丫鬟,打算以儆效尤。
這樣一看這兩人并不是什麼同盟的關系,更像是相互挾制。
那所謂的平武將軍與太后一派是不是也是因為背后有利益牽扯呢?
看來事還是得從秋貴人手。
可是我跟搞不好關系可怎麼辦呢?
我皺著眉頭,連腳步都不自覺慢下來。
薄雋也不走了,停下來問我:「怎麼了?」
我剛想問他
有什麼方法,一陣桂花香氣就鉆進我的鼻子。
我突然想到明天就是中秋節,宮里要舉辦宴會,到時候嬪妃不在宮里,宮、太監也應該去看煙花或者三三兩兩聚在一起賞月。
這樣我豈不是可以溜進宿華宮,找一下秋貴人和家中或者太后往來的書信?
即便沒有書信,也可能會有別的東西。
我側過想要附到薄雋耳邊跟他說我的計劃。
但我低估了薄雋的高,只略微踮了腳,然后一轉頭就磕到了他的下上。
哎呀,尷尬。
我裝作痛,趕低下頭。
薄雋意味不明地笑了一聲,一只手臂圈著我腰將我抱到旁邊的花園石凳上,微仰起頭看我:「首領,您在這說。」
這小王八怎麼覺一蔫壞的覺。
我雙手泄憤一樣捧住他的臉頰,將那平日總是寒霜一樣的面容得泛了紅才作罷。
七
為了計劃順利進行,薄雋專門在中秋節目單里加了放煙花、送月餅這幾個節目,目的就是讓宮所有太監宮都有參與,這樣宮就真沒幾個人了。
我趴宮門瞧了瞧宿華宮,只有幾個小丫鬟正坐在花園里。
我便大大方方走進去。
眼瞅著走到房間門口了,一個宮突然站起來問我:「萍兒,你怎麼回來了?」
我一副宮打扮,看來是把我認服侍秋貴人的丫鬟了。
我沒回頭直接道:「貴人說冷了,我來幫拿件服。」
那宮就要走過來:「要哪一件?」
我冷汗直冒,差一點想轉逃跑。
這時另一個宮開口:「哪一件萍兒不比我們更清楚嗎?快,到你出牌了。」
那宮就又坐回去:「對二?要不起。」
我松了一口氣,趕忙打開門進去。
秋貴人的房間比我想象中要簡單許多,幾乎沒什麼東西,看起來隨時要搬走一樣。
但我沒功夫細看,跑到書柜那邊翻找起來。
這一翻不僅翻出了幾封書信、票據,竟然還看到了和我在冷宮見到的一樣大小的珠子。
看來這也是個關鍵。
我把這些東西一腦都塞懷里就要往外走。
「柳月,柳月。」
還有人在?
突然一個聲音響起,我本就做賊心虛,這一下嚇得幾乎要大出聲,趕忙彎下腰四觀。
然后就看到窗欞旁邊站著一只五彩斑斕的鸚鵡。
它張著喊:「柳月,柳月。」
我一個箭步沖上去住它的上下,警告它:「別喊了,我這就走。」
鸚鵡瞪著倆眼看我。
我以為它聽明白了,就放開了手,然后慢慢后退。
這個傻鳥又起來:「貍貓貍貓,假皇上假皇上......」
說什麼呢?
我可聽不懂鳥語。
我心翻個白眼,走到門口剛要打開門,猛然反應過來這鸚鵡在說什麼。
假皇上?
這難道就是秋貴人挾制太后的把柄?
我沖上去著它兩翅膀:「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但它雖然會說人話,畢竟只是只鳥,被嚇得嗚哇。
時間來不及了,我思慮片刻,還是著鸚鵡的塞服底下跑出去。
宮們大概是去領月餅了,不在院。
我更自由了,撒丫子就以百米沖刺的速度跑出宿華宮。
但沒想到轉彎就跟領完月餅的宮撞個正著。
們「啊啊」大起來:「不是萍兒,有小!來人吶!」
我趕朝反方向跑,后面呼啦啦追來一群人。
這皇宮還真是大,人生地不的,我跑著跑著就迷了路。
后宮、太監們的聲音越來越近,我站在岔路口正猶豫著向左還是向右,從假山后面來一只手把我拽了過去。
我剛想掙扎,就看到再悉不過的一張俊臉。
薄雋將我在假山上,捂著我的防止我喊出聲來。
這距離太近,我甚至都能聽到我倆混在一起的心跳聲。
宮太監的聲音近了又遠,不知道追向了哪個方向。
我「唔唔」著讓薄雋松開我,但不知道他怎麼了,眼睛著我半天也沒懂我的意思。
直到懷里一連「死了死了」的尖聲才讓他回過神來,連忙松開手,疑問:「你說什麼?」
我掀開服,鸚鵡已經被得奄奄一息了。
我急忙給它順氣。
「%&@*#%*」
鸚鵡回過氣,出口就是一串國罵。
「……」
咱也不知道秋貴人一副溫婉的長相是怎麼吐出這一連串「鳥不宜」的話的。
薄雋被逗笑了:「
這是什麼?」
我拉著薄雋往外走,將鸚鵡放在草地上,虎視眈眈:「把你在宮里說的話再說一遍。」
鸚鵡偏著頭,小眼睛里充滿了疑。
嘿,跟我裝傻。
我一把擼起袖子,打算給它點瞧瞧。
鸚鵡看懂我的意思,翅膀撲棱起來,又開始罵人。
薄雋拉住我,問:「它說了什麼嗎?」
我也犯不著跟一只鳥較勁,便將自己聽到的跟他說了。
薄雋獲得的報里顯然沒有這些,擰起了眉頭。
我折騰半天也累了,出帶將鳥栓在矮木枝上就朝草地上一躺。
夜空星河璀璨,一圓月正懸掛于半空。
清冷月輝如無盡的銀蝶翩然飛向大地。
我長舒一口氣。
穿越以來的惶恐、孤獨以及迷茫在這一刻仿佛都消散了。
薄雋也學我躺在地上。
我他:「你不是在宴會上嗎,為什麼會在這里?」
「我想來幫忙的。」他很自然地握住我的手:「到宿華宮就看到你被人追,便繞了個近路在這攔住你。」
「唉,」我嘆口氣:「宴會上肯定有很多好吃的,我吃不到了,虧呀。」
薄雋沒應聲,片刻后站起:「等著。」
我正疑著,就看到他拎著個食盒走了過來。
打開一看,里面酒、、糕點應有盡有。
「哇,」我等不及將盤子都端出來,直接了一塊甜糕放進里,含糊不清問:「你從哪里弄來的?」
「剛才宮拎著經過,大概是送去某個宮里的,被我攔下了。」
「嗯……」我若有所思,「這柳人梁上君子,皇帝強盜行徑,還真是天生一對呀。」
薄雋沒好氣地拍拍我的頭,塞給我一塊芙蓉糕:「快吃吧。」
我忙不迭將芙蓉糕從上拿下來:「干嘛,都串味了。」
……
夜越發濃厚,我和薄雋卻都沒有想要回宮的意思。
他將繡著龍紋樣的外鋪在地上,我們倆在上面,肩膀挨著肩膀賞月。
但賞月這種高雅的活實在不適合我這個現代俗人,再加上喝了酒,沒一會我就開始迷瞪。
然后就覺得哪都不舒服。
只隔了一層布料的草地太扎人,秋風吹過又太冷,總之扭來扭去就是不能安靜。
薄雋無奈,將手從腦后拿出來,把我錮在懷里:「要回去嗎?」
我下抵他前,看著他搖了搖頭。
薄雋笑了一下,我的臉:「你喝醉了?」
「沒有。」
我又搖了搖頭,出一手指:「我知道這是一,我還知道九九八十一,七七六十四......」
薄雋笑得更開心了。
我看著月下他紅齒白、桃眼勾人,鬼使神差就要湊上去。
但被困在原地半天彈不得。
我正疑著,一行大字在我腦海飄過:「不可以哦。」
唔。
我放棄般地將臉埋在薄雋懷里。
人工智障,原來你沒死機啊!
八
「吶。」我撥了撥掌心的豆子和小米,「可好吃了,您老嘗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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