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父與許母的心都要被他給融化了。
許父迫不及待地把星星從許母懷里“搶”過來,抱著顛了顛,里高興地念叨著:“可真乖!”
祖孫三人其樂融融的畫面看起來非常好,但葉行舟關注的點并不在此。
他問許母:“阿姨,紹城人呢?”
許母往樓上指:“他剛剛說服弄臟了,上樓去洗個澡換一服。你也知道他那個臭病……”
——許紹城的潔癖在整個許家都不是。
“噢。”葉行舟沒再多問。
“星星,你要吃點心嗎?烤了面包還有蛋撻。”許母拉住星星的手,試圖奪取他的“歡心”,“連你媽媽都說好吃的哦!”
“吃了點心要不要跟爺爺去院子里逛逛?爺爺給你看爺爺養的蛐蛐!可好玩了!”許父也忙著爭寵。
葉行舟坐在沙發上,覺自己與此刻的氣氛格格不。
不過他也慨,明明許家父母還不知道星星是許紹城的親生兒子,兩個人卻都待他如親孫子一般——尤其是許父,當初對著許意萱,似乎都沒有這樣喜笑開過。
“行舟啊,你自個兒在這兒坐一會兒,啊!”許母拉著星星往餐廳去,許父也跟在后頭。
葉行舟在許家算不上“外人”,一個人呆著反倒比跟他們一起更加自在。
他一邊用手機翻著郵件一邊等,過了近半個小時,許紹城才從樓上下來。
如許母所說,他洗了個澡,頭發還沒完全吹干,黏一縷一縷。他上的服已經換過,從筆的襯衫西服變了寬松的衛衛,腳上靸一雙素凈的棉布拖鞋,形象倒家居。
許紹城單手抄兜,慢慢悠悠晃到他跟前,問:“我爸媽和星星呢?”
“餐廳。”葉行舟往餐廳的方向一眼,“在吃阿姨烤的面包和蛋撻。”
許紹城下來得晚了,沒趕上許父許母與星星的見面。
“我爸媽對星星……還好嗎?”他問。
“特別好。”葉行舟在“特別”倆字上加重了語氣,“你是沒看到你爸剛剛那個樣子,嘖嘖嘖!”
“我爸?”許紹城意外。
他想到了他媽會對星星好,但沒想到他爸也……
畢竟他爸一貫是個斂的人。
“你現在就差把沈玥再娶進門了。”葉行舟乜他,半開玩笑地問:“沈玥松口了嗎?”
“嗯。”許紹城在他邊坐下,與他中間隔了差不多一個人的距離,“等云天的事解決了,就把婚禮提上日程。”
“那不是很快了?”云天現在的狀況,葉行舟很了解,“我聽說云天這次裁掉了一大半的人,很多大東想要賣掉手里的份,但是找不到接盤的人。你說……咱們要不要趁機低價買,等數量超過了許澤瑞手里的,就把他一腳踹出云天?”
“你有錢燒的?”許紹城涼涼地睨他,“有這錢你干點什麼不好?”
“哎你這人——”葉行舟不滿,“云天好歹也是你們許家的產業,你說不管就不管啊?你就不怕老爺子泉下有知——”
許紹城冷嗤一聲:“云天淪落到今天這個地步,就是老爺子泉下有知的結果。”
所以他當然要再加一把火,遂了老爺子的愿。
“檢察院對云天部商業犯罪的調查快要結束了,到時候那些人一個都跑不掉。”許紹城氣定神閑地說,“還有許澤瑞當初雇人殺我、以及找人從國運毒的證據,我也到了警察局。所有的罪名加起來,他這輩子都別想再出來。”
他放任了許澤瑞這麼久,除了想讓他被巨大的力折磨、神逐漸崩潰外,最重要的,是想要“一錘定音”,防止若干年以后,他還能有從監獄里出來影響他們生活的機會。
“無期?”葉行舟瞇起眼,“對他來講還是輕了。他手里可是有一條人命的!”
許澤瑞毒死老爺子,是許澤洋親口認證的事實。
但因為當時的景有“屈打招”的嫌疑,許紹城并不打算把那段錄像當證據出去。
“等他進了牢里,生或者死,就不由他控制了。”許紹城說。
他的角噙著笑,墨黑的眼底卻是一片森寒。
監獄里的重刑犯不,一言不合就打架斗毆的很多。
到時候錯手殺死一個犯人……也不是什麼稀罕事。
理起來也不算麻煩。
——反正人家手頭也不多這一條人命。
況且許二叔一家,已經有兩個進了牢里。
許二嬸今兒個這一鬧,很有可能也要被送去吃牢飯。
許澤瑞的家屬都不在了,沒人追究他死亡的原因,這事兒多半就不了了之了。
“所以這段時間,找人把他看點,別又弄出意外。”
許紹城不怕意外出在自己上。
他這些年九死一生地過來,因著老爺子對他的訓練,每一次都能夠化險為夷。
他就怕許澤瑞狗急跳墻,會對沈玥或是星星手。
萬一許澤瑞真把主意打到了他們倆上——
許紹城擔心自己等不到把他送進監獄的那天,會沖過去直接將他手刃。
“我知道的。”葉行舟早在許澤瑞邊安了人,時刻留意著他的一舉一。
“對了,還有一件事,需要你幫我辦一下。”許紹城看向葉行舟,表里難得帶了點兒誠懇。
“嗯?”葉行舟坐直了。
**
葉行舟在許家坐了一會兒就走了。
許紹城則起去了餐廳。
許母在一旁的流理臺上忙著面,許父和星星卻不見蹤影。
條形的餐桌上擺滿了許母烤的各式各樣的面包,他拿了一個順眼的,掰了小塊送進口中。
“肚子了?”許母見他進來,出聲詢問。
許紹城“嗯”一聲,走過去,百無聊賴地盯著手里的面團看。
“我爸和星星呢?”他問。
“你爸帶星星到院子里去看他那寶貝蛐蛐兒去了!”許母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也不知道那兩只蟲子有什麼好看的!也不怕嚇到孩子!”
“星星膽子沒那麼小。”許紹城倚著流理臺,斟酌了一下開口:“媽,您覺得,我和沈玥復婚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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