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駛出去三分鐘左右,墨廷淵看著窗外閃過的風景,心中不由煩躁。
“停車!”
“啊?”司機愣了一下,隨后靠路邊停下,“先生,有事嗎?”
“掉頭,跟上。”
司機不敢多問,連忙發引擎掉頭回去。
安栩朝著地鐵站的方向走,腳步不是很快。
司機忐忑地問道:“先生,要接安小姐上車嗎?”
墨廷淵沉默著沒有回話,只是后視鏡中的臉格外沉。
后座的車窗落下,一冷風鉆進車。
司機眼底閃過一抹狡黠,似乎猜到了自家老板的心思,于是按了下喇叭,慢悠悠地往前開。
安栩回頭看了一眼,竟然是墨廷淵,嚇得立刻腳底抹油往地鐵站跑去。
這狗男人不會是反應過來,找錄視頻的吧?
不行!
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今天怎麼也要先糊弄過去再說!
越來越快,直接鉆進了一條車子進不去的小路。
司機哭笑不得,回頭試探地說道:“要不要我下去請安小姐上來?”
墨廷淵語氣凌厲:“誰說讓上車了?回家!”
“是!”
……
安栩坐上地鐵后才終于松了口氣。
回到月租房樓下,竟然看到許久未見的親生父親沈建明。
眼底充滿厭惡與抗拒,卻只能裝作若無其事般走過去,像是看到陌生人一般,肩而過。
可惜,沈建明卻不遂所愿,直接住了。
“栩栩,跟爸爸回家住吧?”
安栩冷笑一聲:“回家住?死后我就沒有家了,難道你忘了?”
“我有些事要跟你談談,上車吧。”沈建明打開車門,一臉嚴肅。
安栩本想拒絕,可該來的怎麼也躲不過去,何況,也好奇他能跟自己談什麼。
……
沈家別墅。
走進陌生的玄關,來到豪華的客廳,安栩眼底帶著些嘲諷一屁坐在了沙發上。
沈建明和的母親寧婉茹躲在一旁的餐廳里小聲嘀咕著什麼。
不到五分鐘,兩人走了出來。
“栩栩今天就在這里睡吧,你的房間在三樓。”
安栩知道那個房間,當初死后,來投奔沈家時,就在三樓……哦不對,確切地說是閣樓。
在那個一張床一個書桌的簡陋房間里住了幾天。
有些不耐煩地催促:“不用假客套了,有話直說,我還要回去呢。”
沈建明也不繞彎子,直接坐在對面的沙發凳上,嚴肅地問:“網上關于你姐姐的視頻,是不是你發的?”
聞言,安栩覺得有些好笑。
還真是被猜對了。
要不是為了沈明珠,他們肯定不愿意多看一眼。
畢竟,從小到大,他們都覺得自己是個晦氣的東西。
當初,寧婉茹懷的是個龍胎,但是生產時,卻只有活了下來,另一個男胎早就死在了腹中,被吸收了。
醫學上講,因為單絨雙胎時兩個胎兒共用一個胎盤,胎盤之問存在管吻合,通過胎盤問的靜脈吻合支。
胎盤流從脈向靜脈單向分流,使一個胎兒為供兒,另一個胎兒為兒,造供兒貧、容量減,致使其生長限、腎灌注不足、羊水過,甚至因為營養不良而死亡,所以孕有雙胎時可能只存活一個胎兒。
起初,寧婉茹和沈建明也沒有把弟弟胎死腹中的事怨恨在安栩頭上。
是沈明珠一直在他們面前說,安栩是個喪門星,在媽媽的肚子里把弟弟吃了,害得沒了弟弟。
漸漸的,父母無可怨,便默認是安栩對他們造了傷害。
所以就把扔在了鄉下家,讓自生自滅。
想起過去種種,安栩早已心灰意冷。
眼神平靜沒有毫波瀾,正面對上他們的視線。
“不是我做的。”
沈建明卻本不信:“不是你做的還能是誰?”
安栩冷笑:“既然你說是我做的,拿出證據來。”
“你……”
沈建明想要發火,寧婉茹立刻上前攔住。
“栩栩啊,我和你爸爸也是擔心你,畢竟網上那些話我們也看過了,這些年確實冷落了你,只要你能幫幫你姐姐,以后你就搬回來住,我們會一碗水端平,好好補償你的。”
聽到的話,安栩只覺得惡心。
“你們想讓我幫?呵呵,我人微言輕,恐怕幫不了什麼。”
“不,你要是能出面證明網上那些都是謠言,在起訴那個造謠生事的人,就可以幫你姐姐洗白了!”寧婉茹激地說。
安栩蹙眉,讓幫著沈明珠去起訴燕晴晴?
這家人還真是敢想敢說。
站起來,一臉決絕:“抱歉,這件事與我無關,我也不會為沈明珠證明,何況,那些話都是事實,要是沒有別的事,我就走了,以后咱們盡量別見面,反正我們早就斷絕關系了。”
說完,轉朝著大門走去。
寧婉茹見說不通,立刻出本來面目,氣急敗壞地怒罵:“你!你這個白眼狼!當初要不是我給了你一條命,哪里得到你在這里氣我!”
安栩回頭看著,目冷漠如冰:“是你未經我的允許擅自把我帶到這個世界上,而后又將我棄之不顧,現在哪來的臉罵我是白眼狼?呵,以后你們好自為之!”
說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沈家。
……
翌日。
安栩正在月租房里吃著泡面,手機突然響起來。
是個陌生號碼,有些疑地接通。
“喂,哪位?”
“請問是安栩小姐嗎?”
“是我。”
“我是威納影視旗下經紀公司的面試負責人,你已經通過了我們的報名系統,今天下午三點能來參加考試嗎?”
安栩愣了一下,有些難以置信地問:“你說什麼?我通過了哪兒?”
“威納影視……”
對方還未說完,安栩就迫不及待地對著電話喊道:“我能去!我一定準時報道!”
對方態度謙和有禮,并未嘲笑:“好,那我們下午三點見。”
“好,再見!”
掛了電話,安栩沉浸其中久久難以回神,這些日子的霾終于煙消云散。
開心又激地給燕晴晴報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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