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千架上的積雪,隨著坐在秋千架上的力道撲簌落下。
白的雪,落在烏黑的發間。
像是雪中的仙子,地間的靈。
那麽好,卻又那麽的不真實。
隔著朦朧的淚眼,周長冬想到了那個冬。
河邊的雪人,背回家的路,耳邊纏綿的歌聲。
已經四十年前的事,卻如同發生在昨一般。
他這才驚覺,那四年發生的事,一點一滴,一一景,一言一語,都被他用這將近四十年的生命慢慢的保存、回味,所有的一切,都依舊如昨。
從離開之時,他便守著這一切,在等著回來。
知道在未來,卻不知在未來何,也不知道他這短短的壽命能不能等到。
可是真當站在他麵前時,那樣俏生生的,含笑帶淚,語重深。
他突然不敢上前了。
還那麽年輕,那雙眸子清澈的仿佛是這世上最幹淨的冰雪,不像他,已經經曆了世事變遷,滄桑歲月。
還是最初那般模樣,而他已垂垂老矣。
他想過無數遍,等回來了,一定的抱住,藏起來,再不鬆手。
可是,現在站在他麵前了,他連擁抱的勇氣都沒有了,甚至不敢朝前走一步。
於微坐在秋千架上,等不來他走近,更等不來他的擁抱。
隻見那個男人跟自己隔著一個院的距離,就這麽相著。
他比電視上那一閃而過的鏡頭裏更加的有神,依舊是那樣的姿筆,如華嶽。
盡管臉上已經爬上了皺紋,盡管鬢邊已經添了些許白發,卻還是心中的模樣。
還是那眉,還是那眼,還是所悉的模樣。
他不來,就去。
於微緩緩站起,朝著他一步步走了過去。
沒有人知道,這幾步走的有多麽的艱難。
沒有人知道,他等這幾步等了足足半生的時間。
如果,剛才他看著那樣好年輕的孩,心生克製,不敢上前。
那麽在看到他朝著走來時,所有的理智、克製、世俗,都飛到九霄雲外去了。
周長冬上前,一把抱住了。
等的太久,已經忘記了曾經相擁時的覺。
直到再次擁懷,看著淚雨滂沱,聽著哽咽的呢喃著他的名字,啞的聲音,的語調,這是他的的微微呀!
回來了!
他終於等來了!
顧深站在門口,忍不住抹著眼淚。
曾經他嫉妒過周長冬,憑什麽於微會選擇他,而舍棄自己。
直到後來,顧深才明白。
於微選了個世上最的男人。
有誰能這樣等著一個人,等了一生的時間?
守著那些曾經擁有過的一切,執著的不肯走出來。
顧深自問,他做不到。
顧深後麵的幾個人麵麵相覷,不知道這是怎麽回事。
大舅這一輩子清廉,無無求,難道晚節不保?
而且,那孩......怎麽看著跟大舅媽長得那麽像?
顧深很有眼的帶著他們幾個離開,他們幾個路上的時候還納悶著,忍不住問著顧深:
“顧深哥,那孩是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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