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錦只記得歷史上的乾隆元后富察氏貌似是有兒有的，只是不曉得是先有兒還是先有。

反正已經不可能當皇后了，倒是小小年紀，就要爲人母親，也委實不易。

對於四貝勒福晉的孕，宮中除了熹妃，旁人倒是沒有太大反應。皇長孫已經名花有主，縱然是個男孩子，那也只是皇帝第二個孫子。

因此雍正也並未降下什麼賞賜，甚至都不曾過問。

十月懷胎，一朝分娩。

皇帝有了第一個孫。

沒錯，四福晉頭胎生的是兒，好在母平安。

對此，懋妃忍不住開了嘲諷：“熹妃先前還滿世界炫耀，這下子好了，只生了個丫頭！”

舒錦不覺得懋妃這話有些刻薄，便皺眉道：“那也是皇家脈！”

懋妃訕笑：“倒是可憐了四福晉了。”

熹妃和四貝勒對這一胎都是寄予厚，如今眼瞧著只生了個小格格，富察氏力只怕是要更大了。

舒錦嘆了口氣，“皇家的媳婦不好當啊。”——尤其是嫡福晉，天然就揹負生兒子的狗屁重任。

一旁謐妃聲道：“所以，貴妃娘娘才那般善待五福晉。”

舒錦笑了笑：“長離這孩子，也著實聰明能幹。”

長離，是吳扎庫氏的閨名。

起初還覺得意頭不佳，後來才曉得，長離是凰的別稱。

這一下子就高大上了。

兒家還是取個貴氣些名字好。

舒錦又轉臉對蘭若姑姑道：“去替我選一份貴重些賀禮給四福晉吧。”——這孩子，還未年就做了母親，也是怪不容易的。

“是，娘娘。”

懋妃小聲嘀咕道：“何必對熹妃的兒媳婦這麼好。”——不爲難也就是了，何必給做臉？何況熹妃和四貝勒也不會領。

舒錦嘆了口氣：“我只是同罷了。”

歷史上的富察皇后似乎是個英年早逝的，想也知道攤上個渣男丈夫，日子該有多難過……明明是個聰慧玲瓏的子，卻還那樣早死。

謐妃搖曳這手中的丹桂團扇，笑道：“貴妃娘娘素來憐惜弱小，懋妃姐姐又不是今日才曉得。”

懋妃嘀咕道：“嫁給四貝勒，的確是可憐了了。”

舒錦乾笑不已，還是沒忘了踩四貝勒一腳呢。

“對了，皇上已經爲六阿哥選了科爾沁臺吉之爲嫡福晉，這位科爾沁小格格怕是不日就要進京了。”舒錦隨口便轉移了話題。

懋妃點了點頭：“宣太妃子骨不大好，這才催著皇上把婚事定了。”

這位宣太妃子早些年就不大好了，只是爲了六阿哥一直撐著罷了。

謐妃笑道：“有喜事衝一衝也好。”

舒錦心道，又得忙活起來了，不過吳扎庫氏已經能給打下手了，如今倒是不至於太勞累。

有個壯丁可抓就是舒坦。

懋妃笑著對謐妃道：“等六阿哥娶了福晉，便該到你的七阿哥了。”

舒錦一陣無語，七阿哥才十三歲呢！著什麼急啊！

謐妃莞爾一笑，“是啊，我也是要做婆母的年紀了。”

舒錦角。

謐妃眉梢一挑，復又道：“克里也不小了，待阿哥們娶了福晉，便該到擇婿了。”

提到三公主，懋妃不由笑容漸漸散去，聲音竟有些酸：“我倒是盼著能多留幾年。”

是啊，這娶媳婦是喜事，嫁兒就不免人心酸了，哪怕是公主，當孃的也忍不住爲之憂愁。

克里如今已經是豆蔻之年，生得自然是愈發俏麗可人，懋妃疼得跟魚眼珠子似的，自然不捨得把兒嫁出去。

舒錦只得安道：“本朝公主素不早嫁，淑慎快二十才婚配。”

只可惜，兩位養公主到底還是蒙了。和碩淑慎公主便是理親王允礽的六格格，養在太后膝下的那位，三年前下嫁科爾沁博爾濟吉特觀音保。

養在皇貴太妃膝下的端公主、也就是莊親王允祿嫡長，也已經賜婚科爾沁郡王，用不了多久，也要下嫁了。

因此克里怎麼也得等個四五六七年，到時候，雍正就掛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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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萬一雍正死前就指了婚，倒是有些不好作了。

因此舒錦也沒法做出什麼保證。

懋妃勉強笑了笑，“好在這些年，我也給克里攢了些嫁妝。”——不管是否蒙，手頭有些銀錢，總歸好過些。

舒錦：就是早些年給皇帝拉皮條賺的錢吧……-_-||

其實懋妃也沒賺多錢，畢竟皇帝那種子骨，甭管誰有孕都生不下來，懋妃便不忍再做這種作孽之事了。

不過懋妃好歹是個妃子，日常節約些，總能攢些積蓄的。再加上這些年，舒錦明裡暗裡也很是關照們母。

懋妃幽幽道：“其實我也明白，克里又不像大公主那樣得皇上喜，蒙又是祖制。我不過是盼著克里能像淑慎公主那樣，就足夠了。”

和碩淑慎公主，雖是嫁給了科爾沁子弟，但這個觀音保卻居理藩院侍郎，也就是說，淑慎雖是蒙，卻留京開府。

反倒是端公主，雖說夫婿博爾濟吉特·齊默特多爾濟貴爲科爾沁郡王，卻要遠嫁千里之外。

舒錦只得道：“克里是皇上的親生兒，總不會比淑慎端差了去。”——只可惜雍正活著一天，舒錦就沒法給出什麼保證。因爲這事兒不到。

只盼著雍正在該死的時候就死掉，然後千萬別急著指婚。

謐妃也忙寬道：“是啊，克里是個有福氣的孩子，姐姐又何必杞人憂天呢？”

懋妃這才勉強笑了笑。

接下來的日子，舒錦便開始著手辦六阿哥弘昰的婚事，有兒媳婦吳扎庫氏幫襯，倒也還算順遂。就在六阿哥婚後未久，四貝勒府上又傳來了喜訊。

不是旁人，是四福晉富察舜英又有喜了！

舒錦當時就臥槽了，四貝勒大格格才三個月大，四福晉竟又有了！這是完全不把子骨當回事啊！

舒錦忍不住大呼造孽。

這一胎四福晉懷得格外辛苦，雍正十八年秋天，端公主下嫁之際，四福晉二胎瓜落，這一回，總算是得了個兒子。

熹妃和四貝勒自是歡喜壞了，像是得了個寶貝金疙瘩似的！

舒錦瞧著熹妃那副笑臉就覺得膈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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