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虞世南不說話，老板以為他心思活泛，不再固執，於是笑著道：“當然，黃東遠的印章就不用虞公子心了，我會給你想辦法的。”

“住，我的畫作不知道比黃東遠的要好上多，我憑什麽為他代筆？從此以後，我的畫作再也不賣給你們了。”

虞世南冷冷地打斷道，紅著眼睛看向老板。

老板地也不生氣：“既然虞公子不願這樣說，那我就跟你說叨說叨，你在我這裏賒了筆墨紙硯，總共算下來是三兩八錢銀子，承惠，我就算你三兩銀子，你現在把錢給我結了。”

虞世南臉通紅，他來佛骨城不過一個月的時間，上的花銷已經用得差不多了，別說三兩銀子，就是一錢銀子他也拿不出來。

“老板，你這裏的畫賣嗎？”一個著大肚子的紈絝子弟來到畫攤前，嘖嘖有聲：“這不是自負才高八鬥的虞世南嗎？聽說畫得一手好畫。”

“唐公子，你說得不錯，這位虞公子可是一位丹青妙手，畫得一幅好畫。”

這人名唐末言，是佛骨城中一位布商的公子，平日裏隻知道在青樓裏廝混，哪裏又懂得什麽畫。

唐末言隨手拿出一錠十兩重的銀子，打著酒嗝道：“把虞公子的畫給我拿上三幅！”

老板趕屁顛屁顛地把畫給唐末言包好，雙手捧上：“唐公子，這是你要的畫！”

展開一幅之後，唐末言隨口念道：“天上一月，人間幾回圓，像這種詩我也能寫得出來，好大一片雪，幾許行路人，樓上你和我，一起去親熱。看我的詩是不是比他寫得還好？”

老板陪笑著點頭：“那是，那是。”

虞世南的臉氣得更加紅了，明顯已經到了發的邊緣。

唐末言又展開一幅畫：“我的天，這畫得是什麽，鬆樹不像鬆樹，還有這隻大，完全沒有任何神態，真是讓人惡心。”

搖頭晃腦地品評一番，唐末言把畫隨手扔到河裏。

虞世南縱一躍，跳河裏，大聲罵道：“唐末言，你不懂畫，莫要髒了我的畫！”

“救命，救命！”

虞世南在冰涼的河水裏麵驚呼出聲，敢這位仁兄不會遊泳。

夏看著他求救，趕跳河裏，把虞世南救上岸來，他雖然昏迷了，可還是把畫握在手裏。

那些畫浸過水之後，一片模糊，損毀了。

等到虞世南醒來時，發現自己睡在一張的床上，夏坐在床邊：“你醒了？”

“剛才是你救了我？”

夏點點頭。

“我的畫，我的畫呢？”

夏道：“我給你扔了，那些畫早就壞了。”

虞世南慘然若失。

夏問他：“你想不想讓你的畫出名？”

在虞世南昏迷的時間，夏打探到佛骨城裏麵有一座金石樓，明天會展出畫展。

“你有辦法？”

太多的壁，使得虞世南對於他的畫作早就沒了自信，他與夏不過萍水相逢，對於夏的能力不是很信任。

遲疑著，虞世南點頭道：“想。”

“好，你利用晚上的時間做三幅畫，筆墨紙硯都縱你準備好了。明天你隻要跟在我後麵，別的什麽也不用做，一切聽我的吩咐，能做到嗎？”

虞世南考慮一會兒，鄭重點頭：“一切聽你的安排。”

第二天，夏拿著虞世南的畫作，來到金石樓。

遠遠地看到三層的金石樓，虞世南反而有些不太自信了，怯怯地問：“我們真得要去那裏嗎？”

夏回頭看了虞世南一眼：“怎麽，你不敢去嗎？”

虞世南被夏一激，抬頭，跟著夏來到金石樓的前麵。

“對不起，這裏是出名的丹青聖手來的地方，你們不能進去！”

夏隨手拋出二百兩銀子，分別拋給阻攔他們的侍者。

兩人見到銀子的一剎那，立馬兩眼發亮，點頭哈腰地道：“快請進，快請進！”

進到畫展的大廳，一樓已經開抬張掛起各種畫作，賞心悅目。

夏依舊拿出一百兩銀子，拋給侍立在大廳中的一名侍者：“去把你們老板給我過來。”

有錢能使鬼推磨，老板馬上過來，眉開眼笑地乍著夏：“不知大爺你找我有什麽事？”

夏拿出一張一千兩的銀票，對老板道：“把你們這裏最貴的展位賣給我。”

“好哩，好哩！”老板馬上把大廳最中間的展位給夏騰出來，專門給他準備了一張長條形桌子。

見夏舉手投足間花了一千多兩銀子，虞世南不在心裏大為狐疑，如果不是夏讓他不要問，他早就要問夏的份。

兩人站在桌子後，虞世南正要打開畫作，卻被夏一把手按住。

前來觀看畫作的人見到夏出手就是一千多兩銀子，私下裏認為畫作必是名家之作。

當下，就有二十多人圍過來，想要看展出的畫作。

夏微微一笑：“諸位，要是想看我們的畫作，有一個條件，那就是凡是看的人，必須出十兩銀子。”

“什麽十兩銀子才能看上一眼，這是什麽作，就是集市上賣花生的，也要先嚐後賣。”

“這規矩真奇葩，我看他就不是誠心來賣畫的，恐怕就是來炫富的。”

“真是的，你就等著到畫展結束，也沒有買你們的畫。”

他們裏說著，眼睛卻不自覺地盯著放在桌子上的三幅卷軸。

“夏兄，你這是意何為？”虞世南十分不解。

夏斜睨了一眼虞世南：“你忘了，你隻要按我說得做，別的事不是你該問的。”

虞世南隻好住口不語。

過了一會兒，又有人來到桌子前：“十兩銀子就十兩銀子，你把畫讓我看上一眼。”

“對不起，我改主意了，百兩銀子才能看上一眼。”

“什麽，百兩銀子？”那人眼睛都瞪圓了：“你這是坐地起價，像你這樣賣畫，我看誰會來買！”

說罷，那人將銀子收起，又轉到別的地方去了。

夏閉目養神，對於周圍的一切漠不關心。

這些買畫的人全是佛骨城，以及臨近城裏的巨富，錢對於他們不算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