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王家老太君突然失態,二孫子王齊厲聲道:“來人吶,把這個不長眼的夏給我趕出去!”
數十個下人手裏拿著武,將夏圍在中間,臉上俱是盛怒。
任何一個大家族都存在錯綜複雜的關係,王家也不例外。
王玄與王龍是親兄弟,但是王家家主的位子隻有一個。
近年來,趙寧對王玄的表現越來越不中意,有心扶持王龍當家主。
王齊做為王龍的兒子,打小就對做為長孫的王陵很是看不慣。
此次,牛黑達能來到王家家宴,皆是有王龍父子從中周旋。
夏做為李家來使,拿出一塊爛樹,導致老太君大怒。
王齊的心中更為高興,打算將夏趕出去。
牛黑達臉上得意之更濃。
王玄父子臉上無,恨不得在宴會上找條地鑽進去。
花廳中的人全部看著這出好戲。
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回過神來,趙寧驀地厲喝一聲:“夏是我們王家最為尊貴的客人,你們誰要是敢他,就是跟我過不去!”
平定一下心神,趙寧強忍著抖的心,微笑著向夏點頭示意。
夏坐下,宴會繼續舉行。
王龍父子心裏打了一個突,他們從來沒有見到老太君這樣激過,同時想到夏送上去的不是什麽爛樹,而是孫思邈開的那味藥引子。
兩人眼神凝重,這次他們是無論如何也幫不上宇文都的忙了。
王玄父子齊齊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今次發生的事使他們的心就像在坐過山車一樣。
到了晚上,客人一一被送走。
趙寧在花廳中召見夏,王玄父子做陪。
“夏,若非你送來這味藥引子,我想我的病本沒有希。真是多虧了你!”
夏謙虛道:“老太君天庭飽滿,福澤綿長。就算沒有我的藥引,也會有別的辦法,我不過是錦上添花罷了。”
趙寧哈哈大笑,夏說話真是順的耳朵,對夏的好大增。
“不知這味藥引從何得來?”
“我想老太君一定聽說過司馬承貞吧?”
“你是說羽冠道士司馬承貞?”
司馬承貞是隋朝的知名道士,其影響力不下於東晉被稱之為“山中宰相”的葛洪。
相傳他已達通玄之境,道法高深,到目前為止,沒有人見過他的真麵目。
想不到夏居然認識司馬承貞,趙寧對夏更加重視。
事實是,夏知道司馬承貞,司馬承貞卻不認得他,他不過是扯起虎皮做大旗罷了。
令趙寧震驚的事還在後麵,夏將早就準備好的上柱國印拿出:“老太君,你且看這是什麽?”
包袱徐徐展開,上柱國印出它的麵目。
這方印沒有實際用,但代表的意義任誰都能想得出來。
過了好大一會兒,趙寧三人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
夏淡然道:“這是李公讓我送來的第二份賀禮,些許小,不值一提。”
在座四人全部是心明眼亮之人,公然許諾職,隻會落下造反的口實。
夏送上一方印,大家清楚是什麽意思也就得了。
想到李淵如果當上皇帝,那麽王家將會得到相當於北周的大柱國一樣的職位,足見李淵的誠意。
趙寧果斷點頭:“李公的事,就是是我們王家的事。清君側是勢在必行之事,我王家無條件支持。”
說完,趙寧開始劇烈地咳嗽起來。
王玄父子趕攙著趙寧轉到屏風後麵休息,王陵不忘向夏道:“夏兄,時候不早了,你也早點去休息吧。”
與此同時,牛黑達與王龍父子坐在一塊兒,垂頭喪氣。
王龍咳嗽一聲:“牛將軍,此事我們已盡力,你也看到,若不是半途殺出一個夏來,與宇文將軍的合作將順理章。”
王齊恨聲道:“一想到夏,我就恨不得將對方剝皮削骨,才能解我心頭之恨。要不是他,我們怎麽會在老太君麵前丟人丟到這種地步!”
無法取得宇文都的支持,這意味著他們父子兩個在王家的地位一落千丈,以後再也沒有機會執掌王家。
牛黑達坐在那裏不發一語。
過了會兒,他像下定了決心似的,對王龍父子道:“我有一條計策不知當講不當講?”
“但說無妨!”王齊俊的臉上閃過一狠,牛黑達所說的計策,其實他早在心中形,隻是礙於王龍不好當麵講出來。
牛黑達略做提點地道:“烏沉木做為藥引,必須當天晚上使用。如果我們……”
王龍果斷道:“此事不可!”
王齊臉上流下兩行淚水:“爹,你比叔叔大上二歲,不管在哪方麵都比他優秀,可這些年來,他死死你一頭。就算不為你著想,你也要為我著想,你不想你百年以後,我們這一支始終被王玄父子在頭上吧?”
“可是……”王龍痛苦地道:“這麽大逆不道的事,我怎麽能做出來!”
“量小非君子,無毒不丈夫!”牛黑達殷殷勸解。
“不行,絕對不能這樣做!”
王龍話語剛落,王齊一個手刀斬在王龍的脖頸上,對方昏倒當地。
王齊向牛黑達一點頭,對方從袖子裏麵拿出一包藥。
來到廚房,趁著人不在,王齊悄悄將藥倒在藥罐裏麵,一溜煙地閃開。
趙寧坐在床上,不住地咳嗽,斷續道:“玄,王陵,王家有你們兩個執掌,以後多與李淵親近。”
“單就李淵手底下的夏,也是一個人中龍。更何況,天下早在傳言,代隋天下者,當是李氏!”
“,你說幾句話,多休息。”王陵道。
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一個下人端著藥碗進來:“爺,藥熬好了!”
王陵接過湯藥,吹涼了喂趙寧喝下。
趙寧不再咳嗽息,麵平靜,不到一會兒,開始睡下。
王玄父子正要走,突然趙寧哇地一聲,噴出一口鮮,麵相驟然間變做黑紫,兩隻手不停地在嚨抓來抓去,脖子上留下一道道印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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