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相信。”
奚沉卿勾一笑,笑意染滿眼睛,但心里從來都是平靜冷凝。
只要能夠達到目的,撒謊騙人又如何,對付什麼樣的人就應該用什麼樣的手段。
蕭照呈不明白為何奚沉卿突然對自己有如此大的轉變,但現在的他早已經沉浸在奚沉卿帶來的好與溫中,他太貪奚沉卿的真誠與細致,就算是此時他死了,也無憾了。
臨走的時候,蕭照呈忽然住奚沉卿。
“沉卿。”
奚沉卿回頭。
蕭照呈出一個發自心的笑,“謝謝你,整整二十八年,我從來沒有像今晚這般開心過。”
奚沉卿回之一笑,“不客氣。”
奚沉卿上了車,發車子準備離開時,卻忽然想到了什麼。
看向蕭照呈。
蕭照呈頓時走過來。
奚沉卿微微低頭附耳,出一個如般燦爛的微笑,的聲音很輕很溫和,“你愿意為了我主自首嗎?”
話音剛落,奚沉卿便開著車離開,本沒給蕭照呈任何反應和開口的機會。
蕭照呈站在原地,看著漸行漸遠的汽車尾燈,久久無法回過神。
你愿意為了我主自首嗎?
你愿意為了我主自首嗎!
奚沉卿通過后視鏡,看著站在原地不知所以的蕭照呈,臉上再無任何和和笑意,被凜冽和冷漠取代。
蕭照呈!我已經給過你機會了。
出了梵山別墅,疾風驟雨逐漸變輕,但還是保持著一個中度的狀態。
不停的風雨讓奚沉卿心頭格外煩躁。
打開車載音響,隨機播放出一首音樂。
歌聲緩緩響起。
你是遙遙的路
山野大霧里的燈
我是孩啊走在你的眼眸
你是明月清風
我是你照拂的夢
見與不見都一生與你相擁
而我將你所的人間
愿你所愿的笑
你的手我蹣跚在牽
請帶我去明天
如果說你曾苦過我的甜
我愿活你的愿
……
山河無恙煙火尋常
可是你如愿的眺
孩子們啊安睡夢鄉
像你深的那樣
而我將夢你所夢的團圓
愿你所愿的永遠
走你所走的長路
這樣的你啊
我也將見你未見的世界
寫你未寫的詩篇
天邊的月心中的念
你永在我邊
與你相約一生清澈
如你年輕的臉
……
奚沉卿的心忽然變得沉重起來。
腦海中想起查到的關于蕭照呈做下的每一件事。
心疼蕭照呈的過往,卻也無法想象他的狠毒。
瞿燼已經帶領軍委調查部準備好一切,而自己也早已蓄勢待發,是不可能半途而廢的。
蕭照呈注定逃不過法律的制裁。
他的確沒傷害過,對也很好,但這并不是選擇漠視的理由,如果每個人都偏向事不關己,每個人都不去做,那麼將會后患無窮。
這從來都不是一個和平的時代,但是我們有幸生在了和平的國家,我們還沒有會過秩序崩塌的可怕。
保家衛國,人人有責。
和瞿燼將會聯手親手將蕭照呈送上審判臺。
奚沉卿開著車徑直下了梵山,即將到海大橋的時候,一道凌厲的聲音直擊云端,沖破層層森林。
頓時踩住剎車。
因為剛剛那是槍聲。
這里雖然是梵山,但是同時也位于s市的市中心,即便開槍也會裝消音,誰敢如此明目張膽。
梵山別墅是蕭照呈的地盤,難不是蕭照呈?
有些事總要有個結束,很快這場鑼鼓喧天的戲馬上就要登場了。
技越好,那麼反響的效果才會越好。
奚沉卿沒有一猶豫,將車停在安全不會影響到通往車輛的路口,拿過一頂黑鴨舌帽戴在頭上,順便帶上黑口罩,現在還不宜暴份。
雨似乎下得越發大了,過擋風玻璃都看不清前方的路況,疾風呼嘯而過,車頂的樹枝似乎在搖搖墜。
奚沉卿無所畏懼,關閉車子和車燈,冒著雨下了車。
傾盆雨水敲擊著地面,奚沉卿瞬間就被雨水打了。
尋著槍聲的來源快速跑去,輕如燕、起跳輕松,縱進了不知危險的山林。
很快,奚沉卿便找到了槍聲的來源地。
幾束刺眼的手電筒燈在叢林中變長長的不規則直線,再一次槍聲槍聲響起,劃破天空,鳥雀冒雨驚飛,恰逢一道天雷炸開,若非時不時的滾滾雷聲和疾風驟雨,行兇的人斷然不會如此貿然出手。
除了像奚沉卿這樣經年槍的人,很難在這樣的雨夜環境下準確辨別出槍聲,大部分人都會以為是雷聲和森林中樹枝斷裂的聲音。
雨水順著鴨舌帽的邊沿滴落,奚沉卿的眼在明明暗暗的黑夜中是如此明亮剛毅,仿佛能夠穿破一切。
猛然頓住腳步,因為聽到了一陣又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那是競相追逐的聲音。
“站住!”
“別跑!”
奚沉卿縱一躍,混合著泥濘的雨水打在淺的牛仔上。
觀察著周圍的況,明亮的眼睛過層層的雨景穿梭,的目定格在一棵壯易攀爬的樹木上,等到競相追逐的聲音越來越近,奚沉卿三下兩下抓住,爬上了樹上的枝干。
疾風和驟雨毫沒有影響到的爬行速度,反倒是為助力。
奚沉卿很展自己的手,的手其實是一個很頂級的存在。
在奚沉卿爬上樹的幾秒后,便看到一個穿黑同樣帶著黑鴨舌帽的人急速跑過,據形,很明顯能夠看出是個人,而且是個漂亮的人,幾乎與漆黑的夜融為一。
奔跑的速度與的型似乎格外不搭,過嚴格格斗訓練,再加上自的經驗,不應該只有這樣的實力,那就只有兩個可能,要麼后追不舍的人實力很強而且眾多,要麼,這個人傷了。
因為奚沉卿似乎聞到了腥味。
腥味的濃重,是雨水和泥土的氣味都掩蓋不了的。
尤其是在雜草遍布、人跡罕至的森林之中。
據后面追來的人手電筒的亮,奚沉卿一眼便看到人奔跑過的地方,靴子踩出來的泥土坑,因為雨勢瞬間積滿雨水,里面混合著鮮紅的。
看樣子剛才響起來的兩聲槍聲,應該是打中這個狼狽逃命的人了。
驟雨紛紛而砸落,噼里啪啦猶如冰雹,疾風吹得枝干不停搖晃,諸此種種惡劣的環境,卻毫影響不到蹲在枝干上的奚沉卿,仿佛如履平地。
被追的人了傷且力支,在經過一個深坑的時候摔倒,往前狠狠撲去,重重砸在了滿是泥濘和石頭的地上。
正因為這個失誤,后面的人瞬間就追上來了。
人想要繼續跑,卻已經來不及,剛站起來就被追上來的人團團圍住。
奚沉卿看了一眼,足足有十幾個人,看型和裝扮都是訓練有素的頂級殺手,也難怪被包圍的人無法逃離這個森林。
很明顯這些人不是來源于梵山別墅。
還以為會是蕭照呈作祟,企圖再找到有關蕭照呈死罪的證據。
看樣子,愿意要落空了。
不過想要判蕭照呈死刑,就憑目前掌握的證據已經綽綽有余了。
五六束手電筒的亮瞬間照在那個人臉上,這一片森林的地平線頓時明亮無比。
借助亮,奚沉卿終于看清了那個人的臉。
頓時漆黑的瞳孔微微一,細眉蹙,眉心已然擰了一個“川”字,面有些沉重。
沒想到被追殺到如此地步的人竟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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