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著鏡子裏那個明眸皓齒的人笑了一下,如同一塊上好的畫布,一點點的暈染裝點,最後畫龍點睛,稍許的淡妝自然而然就烘托出了麗質天。
接著換好服,蔥白的手指緩緩繫上後的拉鏈,拿起巧的流星手包,推開門輕手輕腳的走了出去。
細細的高跟鞋在實木地板上有著好聽的迴音。
ts俱樂部的地下三層,輕易不對外開放。
每到深夜,總有著鮮的男進出,一夜輒輸贏在幾百萬上千萬不等,如花似玉的人爭先恐後的往這一層跑,面青白的輸家臉霾,穿梭在這一片繁華之中,已經是每晚都會上演的景象。
喬連生是京城四大豪門喬家最慣的小兒子,也是家裏的三代單傳,平時最好喝喝酒賭賭小錢玩玩人,雖然五毒俱全,但都沾染的不深,喬家看他沒出大格,也不忍心管。
邊一堆狐朋狗友,都是有錢人家的子弟,酒朋友也是朋友,起碼相聚的時候心裏很快樂,喬連生為人不錯,大方又誠懇,所以捧場的很多。
唯一的病大概是賭運太好,並且膽子又大,什麼都敢拿出來搏一搏,每次都鬧得心驚跳的,讓人跟著攥一把汗。
今晚也是如此。
喬連生一雅的白西裝,翹著二郎坐在賭桌邊,手指間夾著燃燒著的雪茄,旁邊有個腰細長的人,拿著茄剪,小心伺候。
邊坐著溫潤如玉的陳家公子陳修,和瞇起一雙桃花眼快要睡著了的錦梓年,除此之外,還有個最近總是找機會跟他們混在一起的傅歡,面前是正在搖篩子專心致志的柳泉。
幾百坪的貴賓室,佈置的富麗堂皇,水晶吊燈將偌大的空間招搖的亮如白晝,花樣繁複的地毯重工織就,踩上去有種瞬間陷進去的覺。
幾個著裝統一的貌荷規規矩矩的站在賭桌兩旁,不時有侍者端著擺滿了香檳甜點的托盤,往來穿梭。
空氣中瀰漫著一混合著鳶尾柑橘和雪茄的味道。
喬連生已經連著贏了柳泉好幾把,面前的籌碼推的老高,按理他也是個英俊的相貌,雖然不算眉眼多出眾,但自帶一紈絝子弟特有的風氣質,壞笑起來罕有幾個孩能抵擋。
他這會兒就笑瞇瞇的對著柳泉笑,奈何柳泉已經接連輸了不錢,一點沒心去做出回應,頭上冷汗都下來了。
其餘幾個人都在一旁看熱鬧。
陳修眼觀鼻鼻關心,雖然坐在賭場里,但比學校里的老師都正襟危坐,斯文的臉上始終帶著淡淡的笑。
傅歡坐在他邊,輕聲跟他說話,一邊細細的觀察他的反應——陳修是瞄上的新獵。
放在以前,陳修是不能傅歡的眼的,原因無他,只因為陳修是個私生子,但不久之前陳家原定的繼承人突然死了,陳修的地位就一下水漲船高,登堂室,豪門名媛們才紛紛撲了上來,而這其中,數傅歡的手段最高超,也最鍥而不捨。
這會兒傅歡說什麼,陳修都只笑笑,偶爾接一兩句話。
傅歡不清他怎麼想的,以為他格就是這樣,於是越發興起來。
錦梓年魂游天外,喬連生一連聲的催促柳泉:「快點開啊,裏面骰子都快被你看出花來了,要不,讓荷來?」
「你急什麼!」柳泉頭上冒汗,賭氣似得把骰盅一揭,頓時面如土:「握草,絕對有詐,爺不玩了!」
喬連生個狗娘養的,贏多輸,悶聲發大財,他才不當這冤大頭!
柳泉氣的揮手:「不玩了不玩了!」
喬連生皺了眉頭,還沒盡興呢,過來拉他:「再來一把再來一把,怎麼一點進取心都沒有,輸了就走跌不跌份?這把就算我送你的,再來一把行不行?」
「我賭癮沒你這麼大,謝謝了您嘞。」柳泉也不管什麼臉不臉的,他是絕對不奉陪了,正轉往門口走去,還沒等手指到門邊,突然那道雕花的紅木大門,從外面被人推開了。
他們是包場了的,貴賓室也不是隨便什麼人能進,這吱嘎一聲開門聲響起,大家都楞了一下,喬連生是個好事兒的,忙歪了腦袋往外看,這一看,就愣住了。
來的是個人。
不是一般的人,他調了有限的形容詞,也就覺得活生香態橫生這幾個詞兒挨邊,但是跟一比,又俗了。
白如雪,簡簡單單的穿了一條黑的小短,出纖長的四肢,腰肢款擺,不盈一握。
烏黑的長發垂落臉側,的散落肩頭,濃如海藻的秀髮下,一張乾乾淨淨的小瓜子臉,下尖尖,鼻樑翹,尤其一雙顧盼神飛的眸,眼尾微微上挑,過之,讓人只覺得骨頭一陣麻,那眼神清純中帶著,活潑潑凌厲厲,是形容不出的人。
柳泉眉一豎:「傅錦瑤?」
「瑤瑤!」傅歡驚訝的站起來,陳修依舊是面沉如水,而錦梓年則是睜開了朦朧睡眼,看向了肖墨的意中人,這就是傳說中的傅錦瑤?
跑到這裏來幹什麼?
這是大家心目中共同的疑問。
傅錦瑤目在房間里掃視一圈,角微勾,出手了一下頭髮,妙目一瞇:「今晚坐莊的是?」
「人兒,我!」喬連生一把將礙事兒的柳泉拽到一邊去,興緻的站到傅錦瑤面前,很紳士的俯拉住傅錦瑤的手,行了個吻手禮,眸中閃爍著獵艷之前興又雀躍的:「傅小姐,初次見面,請多關照。」
傅錦瑤在社圈還是蠻有名氣的,一半是因為貌,另一半是因為蠢。
可惜喬連生之前一直在英國留學,最近才回來,前些日子傅錦瑤的生日宴,他又忙著在跟人賭馬,所以竟然是第一次見。
一見之下,大為驚艷。
這會兒抓著人的小手就不想鬆開,笑的意味深長的。
傅錦瑤心裏覺得這位喬公子荒唐的好笑,把自己的手不聲的出來,彎彎角:「今天是喬公子坐莊,那更好了,可以賞臉跟我玩兩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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