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顧斐和江微微睡一個帳篷。
因為是臨時搭建的簡易帳篷,裏面的空間很小,兩個人睡也就剛剛好。
江微微今天沒喝力藥水,連日來的疲憊倍襲來,幾乎是剛躺下就睡著了。
顧斐原本還想跟做點親的事,可在見到那疲憊的模樣時,他心裏那點念頭也就隨之消散了,剩下的只有心疼。
他將人摟進懷裏,低頭著的臉頰,輕輕地蹭了蹭。
江微微這一覺睡得很沉。
等醒來時,外面已經天大亮。
帳篷里只剩下一個人。
穿上服,鑽出帳篷,見到大夥兒正在忙著燒水,還有人在分發乾糧。
此時商隊里的人全都醒了,就連喬水盈和錦繡、浣花也都已經起來了,們這會兒正在洗臉。
江微微走過去跟們一起洗臉。
沙漠裏面水資源珍貴,們所謂的洗臉,也不過是用潤的帕子在臉上一而已。
男人們沒們這麼講究,都不洗臉。
早飯很簡單,就是沙餅配白開水。
這沙餅是用大量玉米面和混合量白面做的,很,它最大的特點是耐儲存,可以放很長時間也不會變質,而且還特別頂,是沙漠行商最常帶的乾糧,唯一的缺點就是味道太差了,吃在裏就跟嚼樹皮似的。
江微微和喬水盈都不吃慣,但現在條件有限,們沒得挑,只能著頭皮吃。
顧斐在江微微邊坐下,順手走了手裏沒吃完的餅子,然後塞給一個油紙包。
江微微打開油紙包,裏面靜靜躺著十來塊******白的方形,裏面還夾雜著葡萄乾,散發出甜甜的香。
詫異地看向邊的男人。
「你哪來的?」
顧斐說:「從落日國帶出來的。」
江微微起一塊放進裏,香味很濃,唯一的缺憾就是不夠甜。
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西沙無法製糖,他們的糖都只能從南楚井口,因此糖的價格奇貴無比,普通平民本用不起,就這麼些,還是趙繁繁給的,王宮裏的糖也不多,廚子在製作糕點的時候自然也很節省,捨不得多放糖,做出來的糕點甜味也就不夠。
江微微又起一塊,遞到顧斐邊。
顧斐說:「你吃吧,我不喜歡甜食。」
「這個又不甜。」
見堅持,顧斐沒辦法,只能小小地咬了一口。
江微微問:「好吃嗎?」
顧斐說:「還行。」
他繼續吃手裏的沙餅。
江微微將分了一半給喬水盈。
喬水盈正被沙餅折磨得痛苦不堪,見到的那一瞬間,到熱淚盈眶,一把抱住江微微。
「微微,你真是我的再生父母啊!」
江微微將推開,嫌棄道:「我沒有你這樣的傻閨。」
吃過早飯後,他們繼續趕路。
江微微依舊是跟顧斐同乘一匹馬。
趕路是一件非常無趣且枯燥的事,江微微通過跟顧斐閑聊來打發時間。
把自己在火羅國的遭遇全部說了一遍。
當然,沒提善默的事。
顧斐安靜地聽說完。
江微微說得口乾舌燥,見男人一直沒吭聲,忍不住回頭看他。
「我說了這麼多,你怎麼連個回應都沒有?」
顧斐垂眸注視著。
江微微看著他那雙深沉的黑眸,不知怎的,竟有些心虛起來。
「你幹嘛這麼看我?」
顧斐沉聲道:「我差點就失去了你。」
江微微心裏一。
以為男人會責備的冒失。
可是等了很久,最後卻只等到男人的四個字。
「沒有下次。」
江微微愣住了。
眨了眨眼睛,不敢置信地問道:「這就完了?」
顧斐反問:「不然呢?」
「我以為你會拎著我狠狠訓一頓。」
男人平時看起來總是穩重,但在涉及到安危的事上,他總是特別謹慎小心。這次被綁到火羅國,差點就把命給丟了,以他的子,肯定不會輕易放過。
顧斐緩緩說道。
「在你被抓走的這段時間裏,我每天都睡不著,只要閉上眼睛,腦子裏就全是你,我總會不由自主地去想,你有沒有吃苦?有沒有傷?是不是還活著?我把所有可能會發生的況都設想了一遍,最差的況,也就是你死了,永遠都回不來了,我再也看不到你了。幸好,你沒事,你回來了,對我而言,這就足夠了。」
江微微原本還聽得揪心的,可當他說到最後的時候,卻聽出了一點別的意思。
盯著男人的眼睛,問道:「什麼這就足夠了?你這話沒說完吧?」
顧斐沉默不語。
江微微皺眉:「有什麼話就直說,別說一半藏一半。」
打從昨天重逢開始,就覺得顧斐的緒不對勁。
以他對的重視程度,見面后肯定會主詢問再火羅國的遭遇,可這都一天一夜過去了,他是一句話都沒問過。
他是真的一點都不關心在火羅國的遭遇嗎?
答案顯而易見,他很關心。
但他就是不問。
因為他在害怕,怕出來的答案讓他接不了。
這要換個子的人,估著也就隨他矇混過去了,可江微微不行,的眼睛裏容不得沙子。
不了兩人之間有一星半點的隔閡。
顧斐還是不說話。
這種沉默讓江微微覺得難。
深吸一口氣,將心裏那些翻湧的負面緒下去,努力讓自己維持在一個相對冷靜的狀態。
「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我們四個年輕人,長得都還不賴,被人擄去了西沙,要是有人對我們見起意,我們本就沒法反抗,我們……」
顧斐打斷的話:「別說了。」
「為什麼不說?我們清清白白的,為什麼就不能說了?」
忍了又忍,終於還是沒能忍住,把心裏的火氣給發泄了出來。
「停下,我要下馬!」
顧斐將抱得更了些:「你別這樣。」
江微微加重語氣:「我說了,放手,我要下馬!」
見顧斐不肯放手,直接就往他的小臂咬了下去。
這一口不像昨天那般溫,帶著狠勁兒,隔著服都把皮給咬破了。
嘗到了腥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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