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一知活到這個歲數,自認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但還是低估了江微微的無恥程度!
臉在嘔吐上,鼻腔裏面全是臭味,幾乎要把他給噁心死。
越是噁心,吐得越狠。
吐出來的東西幾乎都快把他的臉都給包圍了。
鼻腔被堵住,無法呼吸。
他彈不了,只能從嚨里發出痛苦的嗚咽聲。
羅布手抓住他的后領,將他提溜起來,讓他低著頭吐了個乾淨。
破廟裏面充斥著難聞的臭味。
江微微捂住口鼻,毫不掩飾自己的嫌惡。
羅布也是嫌棄得不行,他隨手將徐一知扔到旁邊,然後從外面抱來泥土,蓋在那些嘔吐上,眼不見為凈。
徐一知臉上還沾著許多嘔吐,看著黏黏糊糊的,很是噁心。
他實在不了,想讓人幫忙清理一下,但在這裏他能喊得的人,就只有一個徐雲霄。
可徐雲霄是個獃子,反應力非常遲鈍。
徐一知將自己的要求來來回回說了好幾遍,徐雲霄才勉強弄明白了他的意思。
徐雲霄站起,慢吞吞地往外走去。
羅布看了他一眼,沒有阻攔。
和善守在門口,他面無表地盯著徐雲霄。
徐雲霄並沒有走多遠,他在破廟外面的地上,捧起一堆冰雪,然後又原路返回。
他將冰雪抹到徐一知的臉上,幫助徐一知把臉上的髒東西洗乾淨。
徐一知被冰雪凍得臉煞白,皮不停地哆嗦。
他恨得咬牙切齒。
都怪江微微那個小畜生!
他一定要弄死!
徐一知咬牙開口:「羅布,你不是很想要南楚邊關的佈防圖嗎?我可以給你佈防圖,但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江微微嘖了聲,這個老不死的又要搞麼蛾子了!
羅布來了興緻:「什麼條件?」
徐一知生生從牙裏出五個字:
「殺了江微微!」
羅布順勢看向江微微。
江微微一臉惶恐:「為什麼要殺我?我只是個可憐又無助的弱子而已。」
徐一知惡狠狠地說道:「只要死了,我立馬就把佈防圖給你們!不僅如此,其他的報我也可以告訴你們,我只要江微微死!」
羅布有點為難。
佈防圖很重要,可江微微的利用價值也很大,魚與熊掌,他都想要啊。
他看向自己的同伴。
「和善,你覺得怎麼辦才好?」
和善面無表地說道:「我不知道,你看著辦。」
羅布轉而又看向江微微,問:「你覺得呢?」
江微微瑟瑟發抖:「我不想死嚶嚶嚶!」
羅布嘆氣:「我也不想殺你,我很想帶著你回西沙,可徐一知必須要讓你死,我也很為難啊。」
江微微可憐地說道:「如果你們非要殺我,我也沒辦法,只能認命。不過我要提醒你們,徐一知很狡猾的,要是你們現在就殺了我,說不定他扭頭就會反悔。我建議你們先讓他把佈防圖出來,你們拿到圖了,再考慮殺不殺我,這樣一來你們就肯定不會吃虧了。」
羅布對的話深以為然。
他立即對徐一知說道:「你先把佈防圖出來,我要先看到圖,才能手幫你殺人。」
徐一知怒道:「我要是把圖拿出來了,你們出爾反爾怎麼辦?」
江微微見針地上眼藥。
「羅布大哥你看啊,徐一知就不信任你們,他肯定憋著壞水呢,你們不要輕易相信他!」
羅布冷笑:「徐一知,你覺得你現在還有談條件的資格嗎?你別忘了,你和你得大孫子都是我們手裏的羔羊,我說怎麼樣就怎麼樣,你要是不願意,就老實閉,回頭等到了西沙,有你們的好果子吃!」
徐一知氣急敗壞:「是在故意挑撥離間!你不要信的鬼話!」
羅布何嘗不知道江微微是在挑撥離間?
可說的話的確有道理啊。
徐一知是個老狐貍,狡猾得很,千萬不能被他牽著鼻子走,羅布必須要保證主權握在自己手裏。
徐一知真的是要氣死了。
他恨不得原地炸,炸死這幾個王八犢子!
江微微掏出銀針,一臉真誠地說道:「我看徐一知的臉似乎不太好,不如我再給他扎幾針吧,扎完針就能好很多呢。」
徐一知的兩條到現在還得厲害,要是再被扎幾針,他不得活活被折磨死去?!
他猶如被到絕境的困,發出崩潰的哭嚎。
「你別過來!滾開!羅布,我答應你!我可以先把佈防圖給你,你讓這個人離我遠點兒,別讓我!」
羅布出聲住江微微,讓別再徐一知。
江微微只能失地收回銀針,嘆息道:「真可惜啊。」
徐一知又怕又恨,眼淚都下來了。
可惜你個大頭魚!
你居然能對一個全癱瘓的老人下如此毒手!
你踏馬不是人!
你就是畜生!聽到沒有?你就是畜生啊!
羅布沖徐一知出手:「把圖給我。」
徐一知噎著說道:「我上早就被你們搜過了,就沒有圖,但我腦子裏面記著邊防圖的全部樣子,我可以現場畫給你們。」
畫圖需要筆墨紙硯,在這個破敗的山神廟裏,筆墨紙硯是不可能有的,周圍是荒山野嶺,更不可能有筆墨紙硯這種東西。
想要筆墨紙硯,就只能下山去買。
可要是這樣的話,他們就得再耽擱一段時間。
這裏距離涼山關已經很近了,只要再走四個時辰,就能到達涼山關,穿過涼山關便能進西沙境。
按照羅布的計劃,他們是打算等天一亮就啟程,盡量趕在天黑之前穿過涼山關。
是按照原定計劃進行?還是出一點時間下山去買筆墨紙硯?
羅布在兩者之間搖擺不定。
他將和善到旁邊,小聲商量接下來該怎麼做。
江微微支起耳朵聽,發現他們說的是西沙話,嘰里呱啦一大堆,是一個字都沒聽懂。
聽失敗,只能扭頭看向徐一知。
徐一知此時也正瞪著,眼眶赤紅,目中充滿了恨意。
江微微挑眉輕笑。
那笑容裏面,滿滿的全是挑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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