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帶回大理寺,經過兩名仵作的仔細查驗,確定此人是被人一刀刺穿心臟失過多而死的,死後被拋井中。
寧王令人去查司前街那座宅院的主人。
京中所有的住宅都在順天府中有登記,他們通過翻閱順天府中的房屋編錄,很快就找到了那座宅院的主人。
寧王看著編錄冊中被圈出來的名字,問道:「潘盟?此人是誰?」
傅七說道:「那座宅院是記掛在潘盟名下的,我已經尋放過那座宅院附近的住戶,他們都說那座宅院已經閑置很久,既沒看到有人搬進來,也沒看到宅子被租出去。至於潘盟嘛,他是個生意人,在汴京城裏開了個銀樓,專賣各種金銀首飾,還有錢的,他有個姐姐,生得很漂亮。」
寧王的表變得意味深長。
傅七立即說道:「您別用這眼神看著我,我對他姐姐沒想法,我說這些是想告訴您,潘盟的姐姐跟一個做韋福明的男人來往很切,確切來說,潘氏是韋福明養在外面的外室。」
寧王越聽越糊塗:「韋福明又是誰?」
「他是徐迦的門客之一。」
寧王出若有所思的神。
傅七說:「我懷疑此事跟徐迦有關係。」
徐迦是徐一知的嫡長子,若此事真跟徐迦有關聯,那麼徐一知肯定不了干係。
刺殺太子,這可是誅九族的大罪。
寧王沉默許久才道:「徐迦跟太子無冤無仇,為何要謀殺太子?此事說不通,咱們再查查,興許這裏面還藏著別的。」
傅七說:「徐家跟太子沒仇,可是跟江微微有仇,魏塵又是江微微的弟弟,也許徐家是為了報復江微微,才會故意設計嫁禍給魏塵……」
寧王打斷他的猜測:「事還沒水落石出之前,你不要胡揣測,你先去忙你的吧,我累了,想歇會兒。」
傅七無奈,只能拱手告退。
他走出屋子時,回頭看了一眼寧王,見到寧王正看著面前的炭盆出神。
其實傅七能理解寧王的做法。
寧王這人一向奉行明哲保的原則,他最怕的就是惹麻煩,以前幾個兄弟在爭搶皇位,只有寧王躲在角落裏不爭不搶,他就這麼一直茍到了如今。
他現在最大的願,就是能安安穩穩地茍完下半生。
倘若當真查出刺殺太子的案子跟徐家有關聯,寧王就等於是把刀刃架到了徐一知的脖子上,徐一知可不是什麼好惹的,他為求自保肯定會瘋狂反撲。
到那時候,寧王會被徹底捲這場權謀爭鬥的漩渦之中,再無安寧之日。
傅七離開王府。
雪還在簌簌地下著,路上的行人都著手和脖子,快步往家趕去。
侍衛牽著馬來到傅七面前,恭敬地問道。
「副統領,您現在是要回去嗎?」
傅七翻上馬:「不,我要進宮。」
寧王害怕惹麻煩,可傅七不怕。
既然已經查此案可能跟徐迦有關係,傅七就得將此事稟報給天子,給天子定奪。
「駕!」
傅七騎著馬,朝皇宮行去。
馬蹄踩在雪地上,留下一串馬蹄印。
司馬厭正在東宮看小太子。
經過連日來的細心調養,小太子的傷勢恢復得很不錯,但太醫說他還很虛弱,不能下床,只能在床上躺著。
「父皇,我好久沒看到阿塵了,他在哪裏?」
司馬厭他瘦了許多的小臉蛋,溫聲說道:「魏塵現在在一個很安全的地方,他沒事的,你安心休養,等你的傷完全痊癒了,魏塵就回來了。」
小太子信誓旦旦地說道:「我一定會快點痊癒的!」
司馬厭笑了起來:「真乖。」
解苗走進來,低聲說道。
「陛下,傅卿書求見。」
司馬厭:「他人呢?」
「在暖閣里。」
司馬厭又叮囑了小太子幾句,起走出臥室,來到暖閣之中。
傅七上前行禮:「微臣拜見陛下。」
司馬厭在主座坐下,問道:「你忽然跑來見我,是出了什麼事嗎?」
傅七將找到刺客的經過從頭到尾說了一遍。
「潘盟,韋福明,徐迦……」司馬厭將這三個名字細細咀嚼了一遍,臉上看不出息怒,「你先把潘盟和韋福明抓起來,問清楚他們在這件事裏面充當著什麼樣的角,至於徐迦……暫時還不用他,只要派人盯住徐家就行了。」
「喏。」
司馬厭問:「為何是你一個人進宮來稟報此事?寧王呢?」
傅七幫忙扯了個謊:「王爺最近不適,正在家裏休息。」
司馬厭聽到這話,輕笑出聲:「皇叔是個什麼樣的人,我比你更清楚,他肯定是怕麻煩,不想跟徐一知為敵,所以故意裝聾作啞。」
就連天子都知道寧王是條鹹魚,還是重嚴重超標的那種加大號鹹魚,作為外人的傅七還能說什麼?只能出尷尬而又不失禮貌。
「呵呵,陛下英明。」
司馬厭一擺手:「行了,你先下去吧。」
「微臣告退。」
傅七離開皇宮后,立即帶著侍衛軍去了潘記銀樓,將潘盟給抓了起來。
隨後他們又去了韋福明的住,找到了正在跟小妾尋歡作樂的韋福明。
潘盟和韋福明被帶到大理寺,接拷問。
此事很快被傳到徐迦的耳朵里。
徐迦登時就慌了。
他放下欣賞到一半的字畫,急急忙忙地跑去找父親。
「爹,大事不好了,韋福明被抓了!」
徐一知喝完葯剛睡下,就被長子的喊聲給驚醒了。
「怎麼回事?你冷靜點,把事從頭到尾仔細說一遍給我聽。」
徐迦飛快地說道:「剛才眼線來報,傅卿書帶著侍衛軍闖潘記銀樓,抓走了潘盟,隨後韋福明也被抓走。」
「此事當真?」
「侍衛軍抓人的時候,旁邊有好多人看著,絕對千真萬確!」
徐一知皺眉問道:「你之前不是說事理得很乾凈嗎?為什麼他們會找到潘盟和韋福明的?」
徐迦六神無主:「我也不知道啊!明明刺客都已經被殺了,也被藏得很好,按理說應該沒人能知道的,我不曉得那些人是怎麼查到潘盟和韋福明上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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