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一知下心口那翻湧的火氣,虛弱地說道:「出了平世恩那樣的事,如今大理寺的監牢肯定守備森嚴,你辦事時要多加小心。」
徐迦拱手應道:「我記住了。」
大理寺的監獄中。
魏塵被單獨關在一個單人間里。
地上是邦邦的地板,四周是邦邦的牆磚,沒有窗戶,只有一扇小鐵門。
這地方非常暗,全靠從鐵門進來的一點亮照明。
魏塵坐在木板床上,床上鋪了層厚厚的稻草,因為長久沒有曬過,稻草有些,出一子腐朽般的霉味。
他也不嫌棄,就這麼坐在上面,面上沒有表,似乎是在思考些什麼事。
有個獄卒走到鐵門前,放下一隻瓷碗和一個陶罐,碗裏放著兩個窩窩頭,陶罐裏面裝著清水。
獄卒敲了下鐵門,提醒犯人該吃飯了。
魏塵走過去,問:「太子殿下現在怎樣了??」
正準備離開的獄卒腳步一頓,他看了一眼魏塵。
魏塵以為他不會回答,至不會一問就答,怎麼也得收點好再說。
誰知獄卒卻非常乾脆地給出了答案。
「太子殿下已經醒了,聽說是沒事了。」
魏塵長長地舒了口氣:「殿下沒事就好。」
獄卒又在原地站了會兒,見他沒有其他要問的,這才抬腳離開。
魏塵拿起窩窩頭,作微微一頓。
從他被關進這裏開始,每天都只有兩個窩窩頭,但不同的是,前幾天的窩窩頭全都又冷又,難吃得要命,可今天的窩窩頭卻乎乎的,而且還冒著熱氣,看樣子應該是在玉米面里參雜了不白面,若只有玉米面肯定都做不出這麼的窩窩頭。
他看著手裏的窩窩頭,猶豫了下,最後還是決定先試著咬一小口。
等了片刻,沒見到有什麼異樣,想必這窩窩頭是無毒的。
魏塵放下心來,開始大口地啃窩窩頭。
吃完窩窩頭,他抱起陶罐喝水。
出乎意料的是,陶罐裏面的居然是熱水。
平時獄卒給他的,可都是冷水。
今日他的待遇明顯是升級了。
魏塵喝了兩口熱水,覺冰冷的子隨之暖喝了些,他想起獄卒剛才說的話——太子已經醒了。
太子可以證明他是無罪的。
可天子卻沒有直接放人,而且還把他的待遇提升了。
魏塵心裏冒出個念頭——
天子該不會是打算拿他當餌吧?
真要是這樣的話,那他可得小心了。
兩日後,寧王抵達汴京。
他剛一進城,就被催著趕著進了皇宮。
寧王雙手放到前平舉過頭,彎腰行禮。
「拜見陛下。」
司馬厭最近心很不好,因為太子遇刺的事,他接連兩晚都失眠了,幸好有江微微提供的安神丹,讓他勉為其難地睡了半夜。
他了下額角,聲音有些疲倦:「皇叔,你總算回來了。」
寧王放下手,站直子,白白胖胖的臉上堆滿笑容,像個飽滿的大包子。
「收到陛下召見的信件后,我就立刻快馬加鞭地往回趕,聽說太子殿下遇刺了,不知他現在是否安好?」
司馬厭說:「太醫說他傷得很重,好在搶救及時,現在已經離危險,如今正在宮中將養。」
「我這次回來特意帶了些補藥,可以給小太子補補子,這孩子年紀小小的,就遇到了這種事,真是可憐。」寧王頓了頓,小心翼翼地問道,「刺客抓到了嗎?」
「沒有。」
「太子沒有看到刺客的臉嗎?」
「刺客矇著臉,沒看清長相。」
寧王皺眉:「這可就難辦了。」
司馬厭道:「我這次特意召你回來,是有一件事需要你幫忙。」
「陛下儘管吩咐。」
「大理寺卿前不久剛剛被革職,現在大理寺卿的位置空了出來,我希你……」
寧王驚恐地搖頭:「不不不!我年紀大了,不好,三無不時地就要生一場病,實在是擔不起大理寺卿的重責,還請陛下海涵。」
司馬厭面無表地看著他。
寧王被看得滿頭大汗:「不是我不肯為陛下分憂,實在是我這子骨太弱了。」
「你都有兩百斤了,就這還子骨弱?」
「陛下有所不知,我這是虛胖,表面看著胖,里其實虛得很。」
司馬厭不給他繼續爭辯的機會,用一種不容置疑的語氣說道:「我不管你是真胖還是虛胖,總之大理寺卿的位置你必須得接下,你要是不接的話,我就把你送去照寺,讓你剃度出家當和尚,下半輩子都沒法再喝酒吃。」
寧王:「……」
算你狠!
他委委屈屈地下跪磕頭:「微臣願領大理寺卿一職。」
司馬厭終於出了一個笑容:「印在這裏,你拿去吧,服還需要定做,過兩天再給你送去。」
寧王站起,雙手接過印。
司馬厭裝作沒看到他那副快哭出來的表,平靜說道:「你接管大理寺后,記得幫我看魏塵,別讓他被人給害了。」
「魏塵是誰?」
「他的資料大理寺里全都有,你可以自行查看。」
「哦。」
司馬厭再三叮囑:「記住,別讓他死了。」
寧王忍不住問道:「是誰要害他?」
「暫時還不清楚。」
寧王沒有再追問,捧著印告退離開了。
等寧王回到王府,寧王妃快步迎上去,問道:「天子這麼著急召你進宮,是有什麼急事嗎?」
寧王拖著兩百斤重的胖胖軀坐進椅子裏,有氣無力地說道:「陛下讓我接任大理寺卿的職位。」
寧王妃睜大眼睛:「大理寺卿可是個得罪人的活兒!」
「我也知道這活兒得罪人,可是沒辦法,天子都已經開口了,我想賴也賴不掉。」
說到這裏,寧王心裏越發悲傷,他的逍遙好日子從此便一去不復返了!
寧王妃安道:「別難過,天子這是重你的表現,你好好地干,咱們不求有功,但求無錯。」
下午寧王去了一趟大理寺,查看有關魏塵的卷宗。
卷宗裏面把魏塵的世背景寫得清清楚楚。
「他有個同母異父的姐姐江微微……」寧王著圓潤的二下,一邊思考,一邊自言自語,「江微微這個名字聽起來很耳啊,我好像在哪裏聽說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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