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爺長脖子等了許久,終於等到江微微回來了。
他趕忙端起酒杯,上兒子和兒媳,快步走到主桌附近。
「縣主大人,這一杯是我敬您的,喝完這杯酒,咱們以往的恩怨就一筆勾銷了。」
說完,周老爺便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江微微淺淺地抿了一口茶水,算是回禮。
周老爺用眼神示意自家兒子和兒媳過來敬酒。
周彥昌先端起酒杯,向江微微敬酒。
「之前的事是我們家不對,希縣主別見怪。」
江微微意味不明地笑了下:「都過去了,你們要是不出現的話,我都快忘了有你們這號人了。」
周彥昌不知道該怎麼接話,乾脆不說了,直接一口氣喝杯中酒。
江微微這次連茶杯都懶得舉起來,顯然是連面子工程都懶得做了。
周彥昌尷尬不已,心裏很是惱恨。
他不敢恨江微微,只能把火氣都轉移到江燕燕上。
要不是江燕燕得罪了江微微,也就不至於連累他今兒來這裏賠禮道歉。
總而言之,這世上的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到江燕燕敬酒,滿臉漲紅,語氣生:「我錯了,我自罰一杯!」
說完就一口氣喝自己杯子裏的酒。
江微微卻在此時問了一句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
「你後悔了嗎?」
江燕燕沒反應過來,不明白這話的意思,自然也就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才好,只能胡應了一句。
「還好。」
江微微笑了笑,不再說話。
周老爺還想跟套近乎,可卻已經不想再開口了。
江叔安見狀,直接將筷子往桌上一放,皺眉說道:「你們沒看到咱們在吃飯嗎?有什麼事不能等吃完飯再說嗎?」
周老爺被說得老臉一紅,忙道:「你們吃,你們吃,我這就走,改日我們再登門拜訪。」
他拉著兒子和兒媳灰溜溜地走開了。
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周老爺見到周夫人還在跟趙吳氏東拉西扯,沒好氣道:「說說說,一天到晚就知道說這說那的,真不知道你們來這裏到底是吃飯的,還是說話的!」
周夫人覺得莫名其妙:「誰惹你了?發這麼大火!」
周老爺沒回答,悶頭喝酒。
周彥昌幫他給出答覆。
「我爹剛才被人給訓了。」
周夫人忙問:「誰訓了他?」
「我不認識那人。」周彥昌說完,便看向江燕燕,示意來回答。
江燕燕有氣無力地說道:「那人是江微微的親爹,也就是我的三叔。」
周彥昌嗤笑:「還三叔呢,剛才都沒見到他正眼瞧過你一下。」
江燕燕氣得臉漲紅:「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早就跟他們父兩個鬧翻了!」
「是啊,就是因為知道這一點,我們全家人才不得不來向他們父賠禮道歉啊,說到底這一切還不都是你惹出來的禍事嗎?我們全家人都是被你給連累了。」
「關我什麼事?我也是害者好嗎?!」
這時周夫人也加到戰局中,怪氣說道:「我記得當初是你先招惹九曲縣主的,你還差點把人給燒死,這事兒全雲山村的人都知道,我們也是事後從別人口中得知的,人家九曲縣主寬宏大量沒有去衙門告你,就已經是很仁慈了,你居然還好意思說自己是害者?我都替你害臊!」
周彥昌道:「如果早知道你這種人,我當初就不會娶你!」
見自己的老底被人當面揭開,江燕燕氣急敗壞,開始口不擇言:「你們在這裏裝無辜,你以為你們有多乾淨啊?你們都是騙子,騙我嫁進你們周家,等我嫁過去才知道,我男人居然是個斷袖……」
「閉!」周老爺猛地把酒杯放桌上一放,臉鬱無比。
同桌的其他人都被嚇到了,全部停止作,齊刷刷地看向周家人。
此時不只是周老爺子,周夫人和周彥昌、江燕燕的臉都奇差無比,要不是礙於周圍還有多人看著,他們立馬就能掀桌子打起來。
周老爺咬牙說道:「有什麼話不能等回去關起門來慢慢說嗎?非得要在外人面前丟臉?!」
周夫人和周彥昌悻悻地閉上。
江燕燕撇了撇,顯然是對公公的話不以為然,但到底還是沒有再說話了。
還得在周家待下去,得罪周家的一家之主對而言不是什麼好事。
見他們一家沒有再吵下去,同桌其他人收回視線,繼續該吃吃該喝喝。
只有趙吳氏的視線還在周家人之間來回打轉。
因為就坐在周夫人邊,再加上有特別留意周家人的緣故,剛才周家人的談容,大部分都被給聽到了。
面上沒什麼表變化,心裏卻已經腦補了很多彩容。
的八卦之魂已經熊熊燃燒,迫不及待地想要跟親朋好友們分這個彩的八卦!
接下來又有幾個人來找江微微敬酒,都被江微微以茶代酒給打發了。
一頓酒席順利走到尾聲。
賓客們相繼告辭離開。
村民們主留下來幫忙打掃衛生。
有好幾桌的飯菜剩了好多,這幾桌坐的全是鄉紳員外及其家眷們,他們吃慣了鴨魚,對這些做法糙的農家菜自然是看不上的,他們只是裝裝樣子隨便吃了幾口,大部分菜全都被留在了桌上。
他們看不上的飯菜,村民們卻眼饞得不行。
在得到柳蕓的準許后,村民們將那些剩菜剩飯全都打包帶走。
他們臨走時順帶把自家的桌椅板凳也一塊拿走了,省得等下還要宋浩北川等人一家家地去還東西。
江微微還不能休息,得跟柳蕓一起去清點賀禮。
們先是對照禮單,把所有賀禮都打開檢查了一遍,確定數目沒有錯。
所謂禮尚往來,人家送來了賀禮,們就得準備回禮。
江微微問:「娘,您對這方面的事應該很有經驗吧?」
柳蕓搖頭:「我對這些也不是懂。」
「您以前不是首輔夫人嗎?那時候肯定有很多人給你們送禮,您是怎麼準備回禮的?」
柳蕓坦然道:「我們從不回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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