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娃子直接把糖塞進裏,滋滋地走了。
很快,阿桃便走了過來。
放下手裏的茶壺,了把頭上的喊:「師父,六娃子說您有事找我?」
方氏聽到稱呼江微微為師父,不由得大吃一驚,急忙追問:「你縣主什麼?」
「我師父啊,」阿桃認出是剛才向自己甩臉的賀家夫人,不由得蹙眉,「你怎麼在這裏?」
江微微解釋道:「賀夫人說你剛才對惡言相向,希你能給個代。」
阿桃哼道:「代什麼?剛才他們故意找我套話,想打聽師父的私事,還想用銀子賄賂我,我沒答應,說了他們幾句,他們就惱怒了。」
江微微順勢看向方氏,似笑非笑地問道:「你們對我的私事很興趣?」
方氏非常尷尬。原本以為阿桃只是個小丫鬟,卻沒想到這丫頭居然是江微微的徒弟。
這年頭徒弟就等於是半個兒子,當然,阿桃是的,只能算是半個閨,可即便只是半個閨,那也是縣主家的人,不是他們這種人家可以得罪的。
方氏努力地解釋:「誤會,這都是誤會!我們只是對縣主很好奇,所以多問了兩句,我們對您絕對沒有惡意,請您一定要相信我們!」
「誤會?」江微微意味不明地笑了下,「剛才你不是還一口咬定了不是誤會嗎?怎麼轉眼就又改口了?」
「剛才是我說錯話了,我認錯,我向您道歉。」方氏一邊說著一邊屈膝行禮。
「道歉什麼的,就不必了,希你以後點好奇心,別再對我的私事太興趣就行了。」
方氏尷尬得不行:「您教訓的是,我以後再也不敢胡打聽了。」
「回你的座位上去吧。」
方氏灰溜溜地走了。
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大兒媳趕忙問道:「娘,事怎麼樣了?縣主有沒有狠狠罰那個小丫頭?」
方氏恨恨地瞪了一眼:「都怪你這個害人,慫恿我去找縣主討個說法,現在說法沒討回來,反倒讓縣主把我給數落了一頓。」
賀倫忙問是怎麼回事?
方氏將剛才的事經過大概說了一遍。
賀倫聽完后臉變得很難看:「我們原本是來討好縣主的,現在居然反過來把縣主給得罪了,早知道這樣,今天還不如不來呢!」
他的長子小聲嘀咕道:「我們本來就不想來,是您非要拉著咱們來的,您瞧瞧這地方,又臟又破,還有這茶水,居然往裏面放紅棗桂圓,連一片像樣的茶葉都沒有,也太寒磣了吧?就這還是縣主家呢,連咱家的下人吃的用的都比他們家好!」
賀倫斥道:「你胡說什麼?再瞎說就給我滾回去!」
「回去就回去,我不得早點回去呢,就這破地方的飯菜,我連看一眼都嫌臟。」
說完他便站起,他的媳婦趕帶著兩個孩子也站起。
一家四口直接往牛車所在的方向走去。
賀倫喊了他們好幾聲,都沒能把他們給喊住,最後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乘坐牛車揚長而去。
賀倫被氣得渾發抖:「孽障!真是個孽障啊!」
方氏趕安:「你就別罵他了,這事也怪不得他,這地方確實太不像樣了,縣主好歹也是皇親國戚,要請客就不能去酒樓嗎?又不是花不起那幾個錢,何必這麼摳門呢?」
賀倫瞪:「你閉!」
「你兇我做什麼?我說的難道不是實話嗎?照我說啊,就是縣主太小家子氣了,捨不得花錢。不過我也能理解,畢竟只是個鄉下村婦,家裏頭沒什麼底蘊,雖說有個醫館吧,但醫館能賺幾個錢?就算想要擺闊,也闊不起來,照我說啊,你與其送那些古玩字畫,還不如直接送金銀財寶,肯定喜歡!」
賀倫仔細想了下,覺得夫人說得似乎還真有幾分道理。
他遲疑道:「現在讓人回家去拿金銀財寶怕是時間不夠吧?」
方氏得意地笑道:「我有個辦法,回頭我尋個由頭,在家裏辦個茶話會,把縣裏有份的夫人小姐都請來做客,順勢就把縣主也一起給請來了,到時候咱們就可以趁機向送禮了。」
賀倫使勁點頭:「你這個辦法不錯,就按你說的辦!」
方氏心裏想的卻是,今兒在江微微這裏吃了虧,回頭可以藉著茶話會把場子給找回來。
當然,江微微貴為縣主,方氏膽子再大也不敢明著對怎麼樣,頂多也就是趁機讓吃點暗虧,丟點面子。
接下來又陸陸續續有好幾家人來賀,來的全都是九曲縣有頭有臉的人。
他們得知江微微被天子冊封為縣主,特意前來拜賀,還各自送上了賀禮。
要是禮看著順眼,江微微就會收下,要是禮瞧著沒什麼意思,便直接退回去。
以如今的份,在面對這些鄉紳富戶的時候,不需要勉強自己,只需要隨心而為就行了。
這幾戶人家無一例外全都留下來吃飯。
江微微不得不又讓人添了三張桌子。
飯菜很快被端上桌。
這些全都是農家婦人們自己燒的飯菜,是正宗的農家菜,跟酒樓飯館里的飯菜肯定是沒法比的,但勝在食材新鮮、油水足、分量大,大夥兒可以敞開肚皮吃。
現在天氣寒涼,江微微還讓人準備了酒水,是那種濃度比較低的米酒,甜甜的,度數很低,男老都能喝,不易上頭,不用擔心喝醉了耍酒瘋。
大家大口吃酒大口吃菜,吃得很是痛快。
唯有賀家人對這種場景很不適應,他們不喜歡這種沒什麼酒味的米酒,更不喜歡油膩膩的菜,勉強吃了兩口就放下碗筷,不肯再吃了。
等大家都吃完了,他們這一桌還剩下許多酒菜。
賀倫帶著家眷前去向江微微辭別,順便邀請下次去賀家做客。
江微微笑著應下,讓宋浩幫忙送他們離開。
酒足飯飽后,村民們一個個都是油滿面,相繼告辭離開
陳玉桂吃完后沒有直接離開,而是留下來幫忙收拾殘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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