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微微心裏其實很不滿,朝野上下那麼多人,天子就不能派別人去西沙打通商路嗎?幹嘛非得揪著顧斐不放?
如今連孩子都生下來了,卻連親爹的面都見不著。
江微微越想越生氣:「就算是要去打戰,也不用急於這一時吧?不能先讓他回家一趟嗎?」
江叔安安道:「彆氣彆氣,說是要打戰,但糧草資什麼的都還沒到位,一時半會兒還打不起來。顧斐現在是去徵調人手和糧草了,估著還要過一個月才能忙完,到時候他回來看看你們的。」
「要一個月那麼久啊,一個月後孩子們的滿月酒都過去了。」
「哈哈,就算趕不上滿月酒,不是還有周歲酒嗎?未來的日子還長著呢,不差這一天兩天的!你要看得長遠些,天子對顧斐委以重任,其實是在變相地給顧斐立功表現的機會,顧斐實在是太年輕了,這麼年輕就被封侯,難免招人嫉妒,朝中肯定有不人在背後議論他,他必須得多立功勞,才能堵住悠悠眾口。」
江微微嘆氣:「道理我都懂,但我心裏就是高興不起來。」
自從顧斐朝為后,他們夫妻之間就是聚離多,就連生產時,他都沒能陪在邊。
有時候忍不住在心裏琢磨,要是生孩子時發生點什麼意外,是不是連顧斐最後一面都見不到了?
那畫面是想想,就覺得心酸。
江叔安見到閨傷心了,趕勸道:「你是不是開始嫌棄顧斐了?沒關係,你可以跟我說實話,只要你跟我說你不喜歡他了,我立馬就給你換個相公!」
江微微心裏的傷一下子就被爹這話給衝散了。
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您瞎說什麼呢?!」
「我這可不是瞎說,我是非常嚴肅的!你放心,就憑閨你如今的份,還有我的地位,我保證給你找個比顧斐還好的男人!」
江微微無語:「你咋就不能盼我們好呢?天就想著讓我改嫁,再說了,我如今跟阿斐連孩子都已經有倆了,還改什麼嫁?!」
江叔安理直氣壯:「生了孩子又能怎樣?大不了帶著孩子們一起改嫁,反正咱們家大業大,不怕養不起孩子!」
江微微快被他的神奇腦迴路給氣死了。
「重點是這個嗎?阿斐只是出去打戰了,又不是跟別的人私奔了,他遲早還是會回來的啊!您就消停點吧,別再提什麼改嫁的事兒了,萬一被別人聽到了,肯定又要惹出許多誤會。」
江叔安咧一笑:「閨別生氣,我啊,就是想讓你知道,千萬別委屈自己。倘若顧斐那小子敢對你不好,你就一腳把他給踹了,千萬不要學外頭那些人委曲求全逆來順。你得記住,哪怕是天塌了,也有你爹給你撐著呢!」
江微微心裏頭一暖。
這種有人做靠山的覺的真好!
輕輕地應了聲:「我知道了。」
今天被折騰了一整天,無論是神還是,江微微都覺得很疲倦,等吃完晚飯後,就洗洗睡了。
為了能讓晚上睡個好覺,柳蕓特意把兩個孩子抱去了的屋裏。
由於一個人照顧不過來,范六娘在屋裏打了個地鋪。
半夜三個孩子剛哭出聲,柳蕓和范六娘就麻溜地爬起床,給孩子們換尿布餵。
江織和咕嚕都還好,只要吃飽喝足就行了,但咕嘰卻一直在哭,無論別人怎麼哄都沒用。
柳蕓沒辦法:「只能去找微微了,這小子特別黏。」
范六娘披上服,出門去找江微微。
江微微被吵醒后,心不太好,但為了孩子,只能忍著起床氣,把咕嘰抱進懷裏聲哄著。
「咕嘰不哭,娘親在這裏。」
咕嘰出小爪子,抓住的襟,哭聲漸漸低了下去。
江微微先是看了看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的江織和咕嚕,然後對柳蕓和范六娘說道:「反正我都醒了,咕嘰就放到我那屋裏去睡吧,免得他等下醒來又哭著找娘。」
柳蕓點頭:「就按你說的辦吧。」
江微微抱著咕嘰回屋去睡了。
因為有娘親在邊,咕嘰下半夜沒有再醒來過,乖乖地一覺睡到了大天亮。
江微微醒來后,發現邊出了咕嘰外,還多出一個咕嚕和江織。
應該是柳蕓見還沒醒,就直接把兩個孩子放到邊的。
此時咕嚕已經醒了,正睜著一雙黑溜溜的眼珠子看著。
江織年紀大點兒,如今已經能夠翻了,柳蕓怕翻著翻著就翻下床了,特意把放到靠牆壁的位置。
翻了兩下撞到牆壁,只能又翻回來,很快又跟咕嚕撞到一塊了。
江微微坐起,將咕嚕抱起來。
咕嚕一到娘親的懷裏,就自顧自地往娘親服裏面鑽,裏還發出哇哇的聲音,興得不行。
江微微知道小丫頭是了,出手指點了點的額頭。
「就知道吃,你個小吃貨!」
解開襟,獻給咕嚕餵,等咕嚕吃飽了后,再給咕嘰喂。
江織就只能趴在旁邊眼地看著。
等咕嘰喝完后,江微微已經沒了,只能讓范六娘端來煮好的熱牛,一口口地餵給江織喝。
咕嚕見到有牛喝,立刻又興起來了,兩隻小爪子用力揮舞,想要吸引娘親的注意力。
江微微了下的小爪子:「你才剛喝完,咋又了?吃那麼多不怕發胖嗎?」
范六娘笑著道:「能吃是福啊!像他們這麼大的小孩子,就得多吃點兒,才能長得更壯實。」
說著,又從暖壺裏面倒出一碗熱牛,小心翼翼地餵給咕嚕喝。
這暖壺是江微微特意讓人製作的,裏面是用琉璃做的膽,中間留出一部分空間,外面是鐵皮,最外面還用竹條編了個套兒,方便手拿。
暖瓶的做工其實很簡單,但造價卻不低,主要是琉璃太貴了。
原本還打算做一批暖瓶放到雜貨鋪子裏面售賣,但是琉璃的本太高,意味著售價肯定不低,放在九曲縣這種小地方售賣,銷量怕是不會太好。
所以賣暖瓶的念頭被暫時擱置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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