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薇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夢里又回到了小時候,剛重生那段時。
可憐兮兮的小和尚邵璟著腳丫站在風口里,怯生生地看著。
把一顆茉莉花味道的糖丸喂到他里,他卻連著的手指一起吞下去。
卻一點都不害怕,反而大笑著說:“阿璟你個貪吃鬼,這是我的手啦……”
一時和他都長大了,高高瘦瘦的年將在墻角,氣勢人地俯瞰著,霸道而堅定地說道:“阿姐,我不許你嫁別人,只能嫁給我!”
即便是在夢中,也聽得到自己的心跳得“咚咚”的,、期待,卻又有點生氣,一團麻。
半夢半醒之間,又突然意識到,他們已經親了,有了孩子,這好像是在做夢……
“娘~娘~醒醒~醒醒~曦哥想您啦~”有溫的小手鍥而不舍地拍打著的臉頰。
又有聲音絮絮低語:“曦哥乖,別吵娘,讓休息……”
“我不,我就要娘~娘不要曦哥了~”細細的哭聲傳來,又漸漸遠去。
“曦哥!”田薇驚醒過來,猛地睜開了眼睛。
哭聲變了“哇哇”大哭,曦哥在胡嬤嬤懷里拼命扭著子,朝手:“娘,我要娘~”
“阿薇你醒啦?覺著怎麼樣?”謝氏撲過來,又哭又笑。
可兒和喜眉也圍攏過來,可兒使勁泣著:“主母,奴婢不是故意不跟上您的,是上船的時候被人擋了那麼一下就沒能上去……”
“行了,說這些做什麼?”喜眉眼里含著淚,卻極沉穩:“家里一切都好,老爺也回來了,吳家十八爺也平安歸來,您腹中的胎兒也很好,奴婢這就請大夫進來。”
喜眉轉過,一陣風似地往外頭去了。
自從嫁給張,就不再是田薇的丫鬟,早就不必自稱奴婢,今天卻又這樣稱呼了,可見心里也是的。
田薇默默地想著,看向自己的腹部。
被子仍然高高隆起,那個與脈相通的小東西還在。
雖然不能確定它是否安好,是否能留下來陪伴和邵璟,做他們的兒,但此刻它的的確確是在的,時不時鈍痛的小腹一直在昭示這個事實。
“娘~”曦哥撲到枕邊,糯糯地喊了一聲,將漉漉的小湊在臉上“啪嘰”親了一口,再抱著的臉,將大頭靠過去著,不說話,只力蹬著小短想往床上爬。
“曦哥乖,你娘不舒服,不能鬧……”謝氏生怕曦哥弄著田薇,忙著要把人抱走。
“我不走,我不走,我要和娘在一起~”曦哥尖起來,死死抓住田薇的服,指甲劃破了的臉。
“讓他留在這里。”田薇看著曦哥驚恐含淚的眼睛,心都碎了,努力去他的小臉:“娘不舒服,需要躺著,不能不能,曦哥就在娘邊乖乖的玩,不要吵鬧,不要調皮,更不可以著娘的肚子,好不好?”
曦哥猛點頭:“曦哥會乖乖的,曦哥聽娘的話,一點都不。”
為了證明他說到做到,他跪坐在床上,將兩只小手扭在一起,藏在懷中,一不地睜大黑葡萄似的眼睛盯著田薇,表示自己真的很乖。
小小的人兒,雖然還不是很懂事,卻能在大人的一系列表現中抓住重點——家里出事了,爹不見了,娘也可能會不見。
外祖父母雖然親切,怎麼也比不上琴爹親娘,他害怕離開田薇,必須守著才心安。
田薇溫地曦哥的小手,笑道:“不用這樣,讓嬤嬤抱你到床里頭去,給你玩,你乖乖坐著玩,想要什麼就好好地說,不許哭鬧,好不好?”
曦哥點了頭,朝胡嬤嬤出胖乎乎的小手。
坐到床側后,他抱著布老虎呆呆地看著田薇。
田薇正想哄哄他,就聽見他說:“娘,我給你吹吹,肚子和小妹妹就不疼了。”
曦哥笨拙地爬過去,對著田薇的肚子嘬著小“呼~呼~”地吹,同時不忘觀察田薇的表,看是不是好一些了。
田薇的一顆慈母心得一塌糊涂,恨不得把心掏出來給曦哥。
謝氏和胡嬤嬤都是既欣又,七八舌地安田薇:“你且安心著,都會好起來的……”
說話間,白師傅和大夫到了,例行診脈之后,大夫說道:“之前開的方子繼續吃著,你運氣好,剛好遇著這位白先生懂得金針止封之,不然啊……”
大夫搖著頭嘆著氣,沒把后頭的話說出來,只待:“這次是必須絕對臥床休息,我不讓你起來就不能起來,天塌下來也不能起來溜達。”
田薇鄭重地應了,激地看向白師傅:“師父……”
白師傅不耐煩地擺擺手:“別叨叨,養神,稍后我送走大夫再來和你細說。”
田薇就安靜地躺著,等白師傅回來,聽謝氏嘮叨田父和吳十八的事。
“你爹啊,也是活該,一把年紀了非得逞強。他和馬先生一起去認尸,聽人家和他說海邊有塊礁石上還有個人,他就跑去看了,一不小心摔下去就爬不起來了。
馬先生去扶他,也跟著被他帶下去,這不,摔得狠了,下頜骨都臼了……把人給嚇得,以為他臉歪斜的,是中風……
吳十八才找著他,就被殺千刀的海匪們給圍了,是了,十八那個長隨,也沒得什麼好下場,被海匪給殺了丟在海里,尸首還沒找回來……
吳七爺帶了人過去,那邊的海匪早就跑了,只將你爹和吳十八他們上值錢的全都搶了,你爹被凍了個半死,這會兒還捂在被窩里發汗呢。”
“他們都沒事?”田薇不是很相信謝氏的話,總覺著沒那麼巧,爹怎麼可能剛好把下頜骨給摔得臼了呢?這一跤摔的難度有點大。
至于海匪逃跑,吳十八沒事,倒還比較相信,畢竟這群海匪本就驚弓之鳥,花青紅被抓,又有霍繼先在,當然是逃命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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