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璟愉悅地大笑起來:“秋寶真懂事,伯父、伯母,我的意思是,擇日不如撞日,只要來得及,就挑最近的日子!”
“但是……”田父剛說了個但是,就被謝氏給截住了:“孩子們說得沒錯,擇日不如撞日,什麼日子都是好日子。”
廖姝拉著田秉的手,比劃給他看,家里人現在說什麼。
田秉笑道:“對,擇日不如撞日,我們之前心挑了日子,都沒結親,反倒是隨便挑的了,我明日一早起來就著手張羅這件事。阿璟好好養著,不要你心。”
“那我就先謝過二哥了!”邵璟起長長一揖,又把一雙眼睛笑了彎月亮。
田父見幾個年輕人沒問自己的意見就把所有事都敲定了,不得尋找存在:“喂,我說你們是怎麼回事啊?這件事必須長輩做主的!得聽我的!”
田秉毫不客氣地道:“您啊,安安心心福等著抱孫子就是!瞎什麼心!”
田父第一次被兒子當面這麼懟,目瞪口呆:“你這個不孝子,說什麼呢?”
“孩子說得沒錯,你趕去睡吧,不然明日腳又腫了,要孩子們擔心。”謝氏將手遞過去:“來,我扶你回去。”
“不要你扶!我沒老!”田父雖然不肯服老,還是聽話地回去休息,這日子剛有起,他得多活幾年才行。
田薇等人雖然還有很多話想和邵璟說,但見他又瘦又疲憊的樣子,也都沒忍心,略坐片刻就讓他去睡了。
田薇看著邵璟的背影依依不舍,之前人沒在眼前,雖然很想很想,卻沒這麼深刻。
此刻人就在面前,卻不能在一起,非得分開,那滋味真是抓心撓肝。
廖姝走到邊,冷不丁問道:“你在想什麼呢?阿薇?”
“我在想啊,當初你和我二哥分開,怎麼能忍得住啊,我簡直沒辦法忍。”田薇靠著廊柱,幽幽的。
“呵呵,不忍又能怎麼著?我總不能死纏爛打追著人家跑吧,何況人家來無影去無蹤,還是個飛。”廖姝突然之間被勾起了舊恨,回過頭去瞅著田秉磨牙齒。
什麼都不知道的田秉無辜地笑,趕過來要扶廖姝回房,卻被廖姝一把揮開手,著肚子扶著腰仰著頭徑自走了。
“???”田秉莫名其妙,隨即轉過頭惡狠狠瞪著田薇:“是不是你又挑撥離間了?我和你說,我讓你們明年再親!”
田薇送了他一個白眼,轉走了。
田秉裝腔作勢地揚了揚拳頭,深吸一口氣,堆滿二十四孝式的笑容去追廖姝。
是夜,田薇翻來覆去,本睡不著,想邵璟,想得撓心撓肝,想得狠了,不得暗自怪他無,居然能忍住不來看,呵呵~
正想著,就聽窗外傳來“嗶剝”之聲,心里一,趕地下了床悄悄打開窗戶。
又高又瘦的邵璟站在窗外,看著笑得燦爛,帶著夜的芬芳。
“快進來。外面冷,下著雨呢。”田薇面不改地給自己找了夜會的借口,把邵璟迎進了房間。
窗扇將氣、雨聲、清冷全都關在了外面,兩個人靜靜地依偎在床上,沒有說話,就那麼安靜地依偎著,仿佛就是擁有了整個世界。
天亮,田薇醒來,邵璟已經不在邊,也遲到了。
索讓人去幫請假,打扮得漂漂亮亮地去見邵璟。
正堂里人聲鼎沸,在門外遇著了穆二先生的小兒子穆冰。
穆冰就是當初小穆夫人想為他親弄一套好瓷的那位,清秀靦腆,也和邵璟一樣是高高瘦瘦的個子,見著田薇,他立刻深深一揖,恭敬地道:“見過田姐姐。”
那陣勢仿佛田薇是他長輩似的。
田薇笑瞇瞇地還了禮:“老夫人和二先生都來啦?”
穆冰笑道:“昨天夜里祖母和父親聽說三哥回來了,就急不可待地想要趕來接人回家,是我勸他們說,不急在這一時,三哥這些年都在你們家長大,該讓你們先團聚。”
田薇不想說話。
這孩子看著好說話和善的,說起話來心眼也是賊多,拐彎抹角的,這意思不是說,先讓你們團聚,今天和以后人就是我們家的了嘛。
雖然知道這是必須的,但真是舍不得啊……還想和從前一樣,每天都能看見邵璟,夜里想見面,長一邁就能相親相。
真去了穆家,以穆家人的規矩,是想都不要想。
穆冰討人厭地道:“田姐姐,長輩們在里頭為了三哥回家住的事生氣,您也不高興嗎?”
“沒有,沒有。”田薇酸溜溜,哪兒敢啊,過河拆橋這種事不能做嘛。
“那您進去勸一勸?”穆冰的笑容里著賊。
田薇不不愿地進去,果然正堂里頭火氣十足,田父氣哼哼地道:“阿璟是我養大的,原來就說過要給咱們家做上門婿的,現在不做上門婿了,但也得跟著我們住才好。”
穆老夫人面無表地道:“從前是從前,現在是現在。他有家有長輩,做什麼上門婿?跟著你們住,也不怕被人笑話。”
謝氏綿綿的:“老夫人啊,我活了這些年呢,覺著最沒意思的就是面子了,里子最重要,我們不怕人笑話,阿璟這個孩子務實,想來也不怕人笑話。他跟我們住習慣了,還讓他和阿薇跟我們一起住。是吧?阿璟?”
邵璟一臉尬笑:“要不,我們兩頭住?阿薇你覺得呢?”
于是所有的目都落在田薇上。
田薇更尬:“你們說的是現在,還是以后?”
“當然說的是以后了。”田父理直氣壯地道:“我們把你們的新房都準備好了。”
穆二先生捋著胡須,慢條斯理地道:“阿薇是聰明人冷靜人,知道怎麼做才對,咱們都不爭了,聽的。”
穆老夫人殷切地看向田薇:“對,阿薇來說。”
田薇著頭皮,頂著來自父母兇狠的目和心里的不舍,不怎麼確定地道:“那,去穆家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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