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不應該?”田薇不聲,且看這個探要怎麼表演。
賣線婆子神兮兮地道:“姑娘這手相貴不可言!但是從前頭看這位夫人的面相又是個倒霉相,這不對呀!您快和我說說況,我給您解解?”
貴不可言?前世就是個死于非命的短命鬼而已,看這牛吹得真不要臉……田薇不聲:“你先和我說,如何貴不可言?”
賣線婆子小聲道:“是做娘娘的命!”
田薇怒道:“趕出去!我是定了親的人,還做什麼娘娘!你這老騙子!難不本姑娘還能二嫁不?”
喜眉和宋婆子立刻上來趕人,賣線婆子忙道:“別呀,姑娘這手相真是這樣。您別急啊,咱們一件件的來。”
田薇這才讓人退下,冷笑道:“算得不好看我怎麼收拾你。”
“咱們先算您剛才問的那件事。”賣線婆子拿出幾枚銅錢和一個殼裝模作樣地搗弄半晌,驚道:“呀!大兇!”
田薇“嚇”了一跳:“怎麼說?”
賣線婆子又擺弄銅錢許久,說道:“老婆子曉得這里頭的關鍵了。之前看這位夫人面相帶了霉運,再看姑娘又是貴不可言的命,原來大變故就在姑娘的婚事里頭。”
這回謝氏也被吸引了,坐下來道:“不能解嗎?”
婆子裝作十分為難的樣子,冥思苦想許久,說道:“我剛仔細看過了,這大兇之中藏了一線生機,就看你們怎麼把握了。把握好了,未必不能有所轉機,把握不好,嘖嘖,怕是真兇了。”
十分能言善道,生生把之前看不上的謝氏說得一驚一乍,憂心忡忡。
田薇不聲地聽著,見這婆子由算命轉運慢慢轉到打聽家中況和邵璟的事上,百分百肯定這就是探。
邵璟今天回不來了。
悲從中來,只好裝作被嚇壞的樣子:“那該怎麼辦啊?我和阿璟青梅竹馬……好不容易看到他有了出息……”
謝氏也察覺出不對勁了,一邊安著田薇,一邊按那婆子的要求,將有關邵璟的事一一說給那婆子聽,追問轉機在哪里。
那婆子突然翻臉發作:“我好心好意想為你們破除厄運,你們卻沒有一句實話!既然不信我,那就算了!”
謝氏冤枉極了:“哪有啊,我說的都是事實。”
田薇冷笑:“娘,別問了,這就一個江湖騙子,不知打哪兒知道了咱們家的況,上門來訛錢的。說不定是那周家使來的,想要嚇唬我們,好讓阿璟娶,做夢呢!把打出去!”
平安正好回來,立刻了門子一道,把這婆子叉了出去,再把門一關。
田薇悄悄上了墻頭,只見那婆子在門口站了好一歇,又去了隔壁鄰居家里賣線,這一去就沒出來,可見也是打聽相關消息去了。
“怎麼辦?”謝氏十分害怕,手抖到不能拿穩茶杯。
田父淡淡地道:“該怎麼辦就怎麼辦,我看你剛才做得很好。”
田薇道:“若是阿璟晚上不回來,我們再慢慢去找,找不到人,這婆子還會上門,到時候再求,話還是照實了說。”
一家子面對面看著,都吃不下飯去。
“吃呀!不吃怎麼能有力氣去救阿璟?”田薇咬著牙,夾下一大塊魚喂進里狠狠地咀嚼。
絕不認輸!
哪怕前面是刀山火海,也試著去蹚一蹚!
田父道:“對!咱們得吃飽!咱倆好,再把秋寶照顧好,家里照顧好,孩子們才能安心,不能給他們拖后!”
謝氏含著淚埋頭了一大口飯。
日頭一點點地下去,圍墻外頭孩的嬉笑聲,小販的賣聲似乎隔得很遠又很近。
田薇站在臺階上盯著大門,希它能突然之間發出“吱呀”一聲響,那個高大拔的影風度翩翩地走進來,微笑著說:“我回來了,今晚做什麼好吃的呀?”
落日將天邊的晚霞和墻頭、門窗染得紅,天空一點點地變暗,門仍然沒有響。
田薇輕輕呼出一口氣,廚娘將冷了的飯菜重新熱了一遍,上田父和謝氏、秋寶一道,慢慢地把飯吃了。
吃了一碗又一碗,還要添第三碗時,田父按住了的手:“夠了,胃會疼。”
田薇道:“我是想著今天夜里我可能會四奔波找人,不吃飽不行……”
“那也不能一次吃這麼多。”田父讓喜眉收了田薇的碗筷:“喝碗百合湯去去火。”
秋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問道:“三哥怎麼還不回來?他是去給我買小馬了嗎?”
田薇他的頭:“吃好飯就去寫作業,馬一定會有的。”
“哦。”秋寶有些委屈,卻也不鬧騰,乖乖地寫字去了。
二更時分,田薇帶著平安和喜眉出了門。
先去的戶部。
戶部的活兒多,經常有人留在衙里干活,這個點兒燈還亮著,看門的雜役靠在墻上頭一點一點地打瞌睡。
平安上前問了好,笑道:“我們是邵璟邵主事家的,他今日沒回家,是還在衙門里頭嗎?”
雜役著眼睛道:“邵主事沒在家嗎?他今天沒來啊!”
“啊?”平安驚了,疾聲道:“怎麼會沒來呢?一大早就出了門的。您怕不是記錯了?”
雜役不耐煩地道:“就是沒來!一整天都沒看見他。”
田薇走上前去,先遞了一點碎銀,笑道:“這位大哥,怕是被長臨時安排去辦差了?能幫我們問問嗎?家里還等著他吃飯呢。”
雜役接了銀子,再看一眼田薇,這才道:“等著,我去幫你們問。”
不一會兒,雜役出來道:“沒在里頭,今天沒來,也沒派他出去辦差,大家都不知道他去了哪里,要不,小娘子往他相的人家去問問?”
田薇又打聽雜役知不知道,邵璟平時都和什麼人好。
雜役笑道:“邵主事開朗大方,和他好的人多了去,要不您往別問問?”
田薇謝了雜役,又往廖先生家里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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