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不做了,我那套瓷也升值了呢,前些日子有人愿意再加三百兩銀子給我買……咦,正念叨著,人就來了……阿薇,過這里來……”
邱夫人熱地招呼著田薇,看到謝氏和廖姝,就又熱地把這二人一起拉過去,分別介紹給眾人。
好幾個曾和田薇做過生意的更是熱,拉著問長問短,又極力夸贊謝氏賢惠厚道會做娘,再夸廖姝溫端莊。
其余人等大多數都是和藹可親地笑著,問田薇最近有沒有寫字畫畫,為什麼不做瓷了。
有幾個卻是微微冷笑,很是看不起田薇等人,覺著這樣的小兒家眷不配與自己平起平坐。
田薇對于這方面自來心態極好,樂意就多說幾句,你有禮我有禮,不卑不;不樂意就站遠些,你無禮我不理你,還是不卑不。
廖姝是心不在焉,隨時神游,更不在乎這些。
謝氏卻是有些不自在,強撐著應付片刻,就悄悄拉田薇的袖子,表示想要離開這里,去下頭自己坐著喝茶自在。
邱夫人看出來了,眼珠子一轉,大聲道:“你們還不知道吧?前些日子有一批海船滿載寶貨歸來,其中有兩艘船是阿薇家的!阿薇,老實說,你家這次賺了多?”
眾人一聽,表頓時不太一樣了,紛紛睜大眼睛豎起耳朵盯著田薇。
邱夫人俏皮地沖田薇眼睛,讓看看這些人。
田薇也沖邱夫人拋了個眼風,裝作很是賢惠的樣子,答答地道:“我不知道呢,一應生意都是家兄和阿璟打理,我只管在家閑著寫字繪畫瓷坯玩耍。”
邱夫人道:“反正是賺得不是吧?我早說過,邵探花是極好極好的人,有魄力有膽識有能力,阿薇你真有福。”
提到邵璟,眾人又是一陣笑,和謝氏打趣:“什麼時候才讓兩個孩子親呀?這麼郎才貌的,可真般配!”
忽聽一條聲冷笑道:“那個才要加個貝字吧,貌?貌似也不怎麼樣!不過運氣好而已!”
周裊裊趾高氣昂的走進來,一華服晃得人眼睛疼。
眾人看見是,先就想起之前榜下捉婿捉錯了人,抓了個臉上長著大痦子的半老頭子的事,不由暗暗想笑。
周裊裊也知道自己在別人眼里是個笑話,可是什麼人?的父親權傾朝野,就算陛下也對爹言聽計從,百眷更是以母親為首,誰敢笑?
于是一雙眼睛橫過去,堪堪落到謝氏上,冷笑道:“你不服?你可是對本姑娘有什麼意見?”
謝氏哪里想得到這飛來橫禍竟然落到自己上,急之下紅著臉結結:“我,我沒有……”
田薇輕輕握住謝氏的手,低聲道:“不怕,這是在郡王府。”
謝氏一想也是,便順過氣來,認真問道:“請問這位姑娘姓甚名誰?我不認識您啊……”
“噗……”不知是誰笑出了聲,又急急地捂住了,然而周裊裊已是聽見了,于是惱怒,氣急敗壞:“你是故意的吧?你不認識我?我……”
謝氏很認真地道:“我確實不認識您,也沒得罪過您。”
周裊裊咬著牙正想發作,邱夫人笑著迎上來拉住的手,贊道:“裊裊,你最近用了什麼靈丹妙藥啊,我看這又白又的,可好看了!哎喲,這裳新做的吧?真好看啊,回頭告訴我從哪里買的料子,我也給家里不的兒做一。你娘呢?怎麼不見?”
一大串連夸帶問,周裊裊不得不先放下謝氏應付邱夫人:“我娘去郡王妃那里了……”
言下之意是你們所有人都不如我娘,我娘可以直接去見郡王妃,你們卻只能在這里等著傳召。
邱夫人曉得的子,笑著往上捧:“哎呀,你娘是我們中間頂頂有福氣的那個,早知道我就該和一道走,也沾沾……”
手不打笑臉人,周裊裊雖然很看不上邱夫人這樣的武眷,但是也不好做在臉上,應付著應付著,就被邱夫人拉到一旁坐下了。
邱夫人一個眼神,一大群眷圍上去,七八舌地夸贊周裊裊這好那好,就連頭發兒都被挨著夸了一遍。
一時之間,周裊裊是真的無暇顧及田薇幾個了。
田薇輕輕拉了謝氏和廖姝一下,示意們看周裊裊的隨從。
只見田蘭低眉垂眼地站在周裊裊后,穿的服飾與周家丫鬟的一模一樣。
“難怪找不著,原來是躲到這里去了!可真是……真是……”廖姝咬著牙,想了許久也沒想出一句罵人的話。
“又蠢又壞。”田薇下了總結,心說這兩個人蛇鼠一窩混在一起,不知又想作什麼妖。
卻見田蘭抬起眼來,從睫下方朝看過來,目相接,勾起角挑釁一笑。
田薇也沖著田蘭微微一笑,躲是躲不過的,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就是了。
田蘭又垂了眼,還是那副楚楚可憐的纖弱模樣。
忽聽有人諂地道:“夫人來了,夫人來了!”
卻是魏國夫人華服燦爛,由兩個王府引著進來,目威嚴一掃,花廳雀無聲,氣勢堪比郡王妃親自到來。
謝氏這會兒已經捋清楚這里頭的關系了,見著周夫人這架勢就有些發怵,小聲道:“阿薇,要不我們還是先走了吧,我有些害怕。”
“不怕。”田薇握謝氏的手,周家人若是誠心要報復們,這個時候已經走不掉了。
與其出去在蔽方便別人下手,不如穩穩坐在花廳中、眾目睽睽之下來得安全穩妥。
謝氏很聽話,果然安安穩穩坐著,廖姝原本坐在田薇邊的,見狀就挪了凳子坐到謝氏另一邊,與田薇一道將人牢牢護在中間。
謝氏心中很是安,忍不住又想起田秉,便握廖姝的手一陣憾。
魏國夫人被眾星拱月似地坐到了正中間,坐定之后,就把目落到了田薇三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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