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廟小「妖風大」

這廟雖然很小，但似乎還比較講究，不是直接用土坯壘起來的，而是用了一些土磚砌了三面，小屋頂也是用幾片灰瓦蓋著。

至於為什麼是泥菩薩而非土地公，則是因為廟裏面的神像是盤坐在地雙手合十的姿態。

這會楚航在車裏晃醒了楊本才，二人已經下了馬車，正在那邊活著手腳。

車夫見到易書元在觀察著小廟，這會也走了過來，在易書元邊上對著小廟中的佛像合手拜了好幾下。

「老哥，這是哪位菩薩？」

車夫拜完了才回答易書元。

「也不知道是哪個菩薩，反正一直都有，路過歇息了，拜一拜求個平安。」

易書元點了點頭，車行的都不知道，那暫時只能當個無名菩薩了。

灰勉的視線也過易書元的頭髮看向小廟，低聲在易書元耳邊說著。

「先生，這不是座空廟，但好古怪啊」

易書元當然知道了，這廟雖小，但佛像是正兒八經開過的，只是不清楚供奉的是誰。

至於灰勉口中的古怪，則是因為這廟有主人坐著，是的就這麼坐著。

一般的佛像或許會和菩薩有關聯，但有真神坐在其中，所謂化萬千也只是一種勾連神像的說辭，除非真的運氣好，對方法剛好雲遊至此。

不過就算看出來了，易書元也不想驚擾對方，畢竟對方本沒有向外探查，彷彿自封在神像之中。

「唉，那邊有個這麼小的廟啊！」

楊本才的聲音傳來，很快和楚航一起走了過來。

「來來來，咱們也拜一拜！」

楊本才十分自然地合手拜了了起來，楚航有樣學樣也跟著一起拜，口中還念念有詞。

「荒山野嶺的，土地公保佑啊！」

「楚兄，這不是土地公，這明顯是佛像，菩薩勿怪，菩薩勿怪！」

楊本才連連拜著，楚航便也趕說著「菩薩勿怪。」

車夫拜完了，楊本才和楚航也拜好了，就易書元一個人站在邊上沒什麼作，這就顯得有些怪異。

「易先生，您不拜一拜麼？」

楊本才這麼問一句，易書元搖了搖頭。

「參拜廟中神佛不過是求一個心理安，若自德行不夠，神佛又如何會保佑你呢？若自德行夠了，心中無愧，又何須求神拜佛呢？」

易書元為自己的行為找了個理由，其他人聽著也覺得有道理。

那邊的屋子有兩間，一間較為破舊，屋頂垮塌了一半，卸了車的老馬被車夫拴在了破屋裏面。

一間屋子則還算牢固，只不過門爛了一半，窗上的油紙也已經全都破爛了，但將就著歇息一晚問題不大。

眾人隨便清理了一下屋子，然後又從周圍撿了一些柴火回來，隨後就點了一團篝火。

或許是心理作用，篝火點燃之後，覺天暗得特別快。

天氣雖已經轉暖，但晚上還是有些冷的，加上畢竟是山腳下，篝火升起不但帶來了溫暖，也帶來了一些安全。

車夫一邊烤著幾個饅頭，一邊和三個客人吹牛談天。

「聽說以前的時候啊，延山這一塊可是有不猛的，豺狼虎豹都有，聽說還有妖怪呢！」

楊本才聽得心頭髮，楚航更是心裏發，倒是易書元十分興趣地問著。

「哦？那是什麼妖怪？」

「呃，比如說狐貍，比如說猛虎，還有山鬼呢！」

楊本才本就迷信，這會聽得心驚。

「這麼多啊？那我們豈不是很不安全？」

「那是以前！一些個時運低的人，進山遇上鬼打牆可能就會一直迷道，後來是朝廷大力整治，請天師和各路高手一起，將山上整治了個乾淨，我跟你們說啊.」

車夫講起來頭頭是道，有些地方想不起來了就現編。

而易書元聽得也是津津有味，雖然講得很淺顯，他卻也能想像出一些事。

有些故事並不是假的，妖真正氣候了才難對付，沒有氣候的時候，雖然對於常人而言很可怕，但是一些士法師未必不能除去。

「先生，不會是齊小子年輕時候干過的事吧？」

灰勉在易書元耳邊低語一句，易書元微一下，以喃喃之音傳灰勉耳中回道。

「不清楚，不過應該是同一個時代的吧。」

齊仲斌學法很早，二十一歲就出山闖天下，那會大庸比較，三十歲不到已經有些名頭了，幾十年前被大庸的懷帝封為護國天師之一，有封號且從五品，但沒俸祿。

似乎車行的人都比較健談，車夫邊烤饅頭邊聊，烤完了將饅頭一分就繼續說，水都不帶喝一口的。

「嗚艾艾艾.噗嗚」

院外老馬嘶鳴了一聲，車夫就立刻停下了，站起來走到門口了不遠的破屋，裏面的那匹老馬甩著頭打著響鼻，他又了車架的位置，有些看不清。

車夫便回頭對著三人道。

「我去看看車馬，興許是有蛇驚著馬了。」

說著，車夫從篝火了一在燃燒的柴枝，然後走了出去。

「有蛇？」

灰勉神一振，一下子也竄了出去，它速度太快，除了易書元本沒人發現它。

剛剛聽車夫侃大山，這會他又忽然因為靜出去了，楚航和楊本才心裏有些發，前者小心問了一句。

「易先生，沒什麼不對勁的吧？我總覺得氣重重.」

易書元故意用詫異的眼神看著楚航。

「這都被你看出來了？」

「真有氣？」

楊本才也問了一句，易書元咧了咧搖了搖頭。

「哪有什麼氣，別自己嚇自己了。」

氣沒有，妖氣倒是有一些，而且一直在，易書元指的可不是灰勉。

屋外，車夫用手護著一點火，先去破屋子那看了看那匹老馬，他上下都照了照，沒見著什麼蛇蟲，便又去馬車那個位置看了看，自然也沒有什麼賊。

「哎呦，忘了喂點夜草了！」

車夫趕從馬車的後方取下來一個麻袋，從裏面捧了一些草料到破屋裏面，將草料放在老馬的前方。

「吃吧吃吧，明天好趕路。」

「噗嗚.」

老馬打了個響鼻，低頭開始吃草。

車夫又看了一會，這才拿著那這會已經熄滅的柴枝回了屋裏。

破屋坍塌的那一塊角落，一隻小灰貂叼著一條蛇鑽了出來，抬頭看看正在吃草的老馬，鬆開用兩隻爪子著蛇。

這條蛇有人兩指那麼，整個積比小貂還要大不，但被兩隻小爪子著卻彈不得，只有尾能輕微甩幾下。

「喂，好吃麼？」

見馬吃得香，灰勉突然開口低聲問了這麼一句，老馬的軀猛然抖了一下，驚恐嘶鳴著出聲。

「嗚嗚嗚嘟嘟嘟——」

這下車夫一下沖了出來，邊跑還邊喊。

「哪個混賬賊敢我的馬——我們可是不人呢——」

易書元等人也是隨後一起出來，車夫手中抓著木領頭，四人在破屋外張了一下，然後又在院裏繞了一圈，都沒見到什麼人。

車夫這才鬆一口氣，走到破屋查看了一下老馬，又了幾下。

「沒事吧？」

楚航問了一句，車夫笑了笑。

「沒事沒事，多謝三位也一起出來了！」

「哎呦我說老哥，伱能別一驚一乍的嘛？」「是啊，今晚上快被你嚇死了！」

車夫略顯尷尬連聲道歉。

「我之過也，幾位請見諒.」

「好了，沒事就好！」

易書元這麼說了一句，又看了一眼老馬，隨後和三人一起回了屋子。

等四人都回了屋子，叼著那條蛇的灰勉又鑽了出來，老馬的那張馬臉也張地對準了角落的小貂。

「你能別一驚一乍的嘛？把我嚇一跳！」

灰勉抱怨一句，一口啃掉了蛇頭，鼓著腮幫子在裏「咯吱咯吱」地咀嚼起來。

老馬打了個響鼻，馬頭側到左邊又側到右邊，眼神中著明顯的驚疑不定。

灰勉鼓著腮幫子，捧著沒了頭但還在掙扎的蛇，馬頭轉到左側，灰勉就咀嚼幾下轉頭看向馬臉，馬頭轉到右側，灰勉又咀嚼幾下轉頭對準馬臉。

「咕嚕~」

蛇頭被咽下了，灰勉又「嘎吱」一下啃了一大口蛇，還是鼓著腮幫子一邊咀嚼一邊看著這匹馬。

「咯吱咯吱咯吱咯吱.」

在咀嚼聲下，這場面相當稽，不過個子小的那個鎮定自若還能分心乾飯，個子大的那個則始終保持著張，草都顧不上吃。

「我懂了，你從沒見過其他妖怪對不對？」

灰勉的聲音很細，但很清晰，老馬瞪大了眼睛，沒有什麼多餘的反應。

灰勉低頭看了看還剩下大半的蛇軀，雙爪捧起了還在淌著的蛇。

「要嘗嘗麼？」

畢竟自己之後素的東西也喜歡吃的，那灰勉覺得馬了保不準也會開葷。

「噗~~~」

一個響鼻之後，馬頭左右搖晃了起來。

灰勉就又捧著蛇啃了一口，看來是聽得懂人話的，說明確實有了靈智。

不過可惜，這匹馬應該還沒煉化橫骨，本不能口吐人言。

灰勉邊吃邊和馬說了一會話，等吃完了，打了聲招呼就回了屋子裏，在易書元耳邊竊竊私語著。

夜很快就深了，屋以乾草鋪地又蓋著被褥的幾人陸續睡去，並且心神安寧，睡得很沉。

在夜晚，大山深的一些好像都活了起來。

這個荒廢院落外，陸續出現了一些，有狐貍、有野鹿，也有山貓，它們紛紛進了院子，來到了那座小廟附近，還有夜梟拍打著翅膀落下來。

破屋之中的老馬很輕鬆就鬆開了韁繩，邁著蹄子走出了破屋，不過它沒有立刻去小廟，而是走到了那間完好的屋子外。

「噗嗚~~~~」

老馬打了個響鼻。

過了沒一會，灰勉從窗戶的破裏探出一個貂頭向外面，低聲道。

「是在我麼？」

老馬甩著韁繩點頭，灰勉就從窗眼裏鑽出來，一下子跳到了馬頭上。

等老馬也到了小廟前，灰勉才發現這裏多了好多小，而老馬也在一個空匍匐下來，各種相安無事。

小廟中的泥菩薩依然合十著雙手坐在那，好似面慈祥地看著外面。

時間又過去一會，小廟之中彷彿出現了一些聲音。

灰勉放空心靈仔細傾聽，發現竟然是一些佛經，就彷彿廟裏的菩薩在低聲念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