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林醉柳故作驚訝地了一聲,又戲謔地道,「這句話我也同樣奉送給你。」
林醉晨捂著臉站在一邊,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心底不安更加強盛。
眼前這氣質不凡的子哪裏還有半分懦弱三妹妹的模樣?若不是眼前人活生生站著,幾乎都要以為這是個被掉包的了。
「豈有此理!你姨娘是個卑賤的奴婢出,你也不過四個庶出的小賤人……」林醉璐霍地站起來,指著林醉璐的鼻子就要開罵。
什麼良好家教到心上人被奪了之後,林醉璐都顧不上了。如果可以,一定會親手把三庶妹給扼死。
「上還是饒人些的好,否則本王妃怕也給不了你什麼敬酒吃。」林醉柳斜斜地睨一眼,輕蔑之意雖是沒說出口,卻已經表現得明明白白。
「本王妃不是不懲罰你,而是犯不上。你我現在份已是雲泥之別,我對你手那算是太給你臉了。」
林醉璐在家裏被寵得無法無天,一下子到這樣的對待還有些不適應,哆哆嗦嗦地靠過去,聲音極低極為險惡地道:「你不過是一枚棋子,等你被休了回來侯府,我一定要你知道什麼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哦。」林醉柳從旁側的小幾上優雅地端起一盞茶來,細細地吹開茶沫,小啜了一口才道。
林醉璐冷笑,「三朝回門,可是要姑爺陪著你一同回的。要是王爺不給你這個臉面,你還不如現在就自請下堂,還能點罪!」
「誰要王妃罪?」外頭悠揚傳來一道男聲,清冷低沉,很是悅耳。
「王爺駕到!」小廝的唱和之聲幾乎是同時響起。
林醉璐嚇了一跳,旋即臉上出一抹紅之,滴滴地換了語氣跪下道:「給王爺請安了。」
卻不曾想,廖鑾看也不看一眼,而是過去手牽起了半跪在地上的林醉柳,溫和地道:「王妃傷勢纏綿,怎麼這時候還起來了?」
林醉柳一愣,眼尾挑出一抹笑意,用只能二人聽得見的聲音曖昧道:「沒想到王爺也是個演戲的箇中好手呢。」
這場景落在旁人眼中自然是了新婚燕爾悄悄話的恩景象,林醉晨瞪圓了眼睛嫉妒不已,跪在地上的林醉璐更是眼中要冒出火花來。
「王爺……我……」林醉璐聲音地再次開口,試圖把男人的眼神吸引過來。
廖鑾很給面子地看了過去,一雙在黑琉璃中浸潤過的眸子中滿是嘲弄,他淡淡地道:「回門?本王會與王妃一道。」
這也太了。
林醉柳心裏暗暗地爽,一瞧見林醉璐那好像踩了狗屎運的眼神就忍不住那笑意。
若這姻緣不是假的該多好……心中一有這個念頭就立即被制下去,怎麼能這樣想?怎麼會這樣想?
可是越是不讓自己想,自己心跳的速度就越來越快,腦中也逐漸混沌起來。
可憐林醉柳上輩子從醫三十年,卻還是個沒談過的白紙孩子,嚴格說起來廖鑾還是接這麼近的第一個男人。
「你怎麼了?」也不知過了多久,廖鑾低聲的問候傳耳中。居然當著自己的面就失神了,不知在想些什麼。
林醉柳一個激靈醒過神來,四周已經空了,兩個來者不善的姐姐早就被打發了回去。廖鑾坐在旁側,微微蹙著眉頭看。
「你臉怎得如此難看?」廖鑾又問,「莫不是當真了傷,可要府上的大夫來瞧瞧?」
「不,不用。」林醉柳只覺得臉頰宛如火燒雲一樣的熱,連忙匆匆搖頭道。
「你若是因為本王煩心,大可不必。」廖鑾定了定,起負手而立道,「你為本王涉險,便是對本王有恩,在你家對你還未改觀之前,本王不會你無可歸。自然了,你若是想走,也可與本王和離……」
林醉柳愣住了,這話可以說是說得極其有擔當。
首先小王爺不會休下堂,即使分開也會寫一紙和離書。對的維護更是到達了高度,甚至要等家中無事才回去。
廖鑾還想再說些什麼,卻被一個急匆匆趕來的小廝住了,小廝附耳說了幾句什麼,他的臉微微一沉,便轉要走。
「哎,王爺幹什麼去?」林醉柳頗有些丈二和尚不著頭腦,出聲問道。
廖鑾微微頓足,道:「太後娘娘欠佳,本王要宮去瞧瞧。雖說有太醫在側,可孝心終歸是孝心。」
哦,是太后不太好了,怪不得小王爺這樣掛心。
林醉柳從原主的記憶中得知,現在在世的人里,與廖鑾關係最親近的大約就是久在深宮中的太后了。太后對他極好,在他父母雙亡之後亦是給足了面,時不時還傳喚他進宮陪伴,既是消解心結,也是無形抬高廖鑾的份。
可以說,倘若不是太后,即使廖鑾在民間名聲響亮,在皇宮貴族的眼中也未必能上得枱面。
廖鑾剛要踏上府中備下的馬車,袖口就被人拉住了,他蹙著眉回頭正巧撞進一雙尚且還帶著幾分天真的清澈眼眸。
小王妃笑瞇瞇地看著他,道:「我多也懂一些醫,不妨把我帶上吧。」
廖鑾愣了愣,不說可也不說不可,默認地帶著一起上了車。
崔荷跟在馬車後邊走著,心裏倒是對小王妃高看了一層。沒想到人小是小了點,還是有點心眼的嘛,知道去太後面前一眼,也算是確定了在人前的份。
鎮南王府的車駕一路過了宮門,在要後宮的第三道門前才停下來。
廖鑾大步流星地走在前面,對抱病的太后的確是牽掛上心。林醉柳也不在這時候為累贅,拖著原主羸弱的軀也一步不落地跟在後頭。
遠遠地瞧見了慈寧宮宮門,太監和宮們進進出出,捧著的不是藥材便是補品,不知道是哪些急著結的宮妃們送來討好的。
「鎮南王萬安,參見鎮南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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