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人還能作證嗎？

 除非，有人知道他的。

 陸正氣冷冷一笑，“本族妖醫好，這個大家都知道。他相好無數，偏偏有一個相好正知道這件事，告訴了我們兄弟。若非認清了他的真面目，又知道他是殺父仇人，我們又何必出爾反爾，把妖王之位贈予他，又想把他推翻呢。”

 “妖醫的相好是誰？”眾妖議論聲中，有人大聲問。

 陸遙遙雖然喜歡八卦，但正事要，因此始終盯著陸凌風的神。

 見他此時目閃，顯然心中轉著念頭，忽然想到:妖醫的這個相好，不會是與陸凌風也有關系吧？

 難道是……

 想法未盡，在眾妖呼喚那知者的聲音中，一道艷麗的紅影越眾而出。

 好吧，真是老人，那個狐貍。

 “陸凌風，你沒想到吧？你自以為做得神不知，鬼不覺，卻哪知這世上還有句話，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狐貍冷笑。

 太他娘的狗了。陸遙遙都驚了。

 “哼，棄婦。”陸凌風輕蔑地道。

 但陸遙遙知道，他這樣說的意思并不是侮辱狐貍，而是在眾妖心中種下一個念頭:這的因妒生恨，證詞不可取信。

 真是比狐貍還狡猾啊。

 可是這位真正的狐貍仿佛豁出去了，直接大聲道，“我們狐族向來喜歡男，也沒有什麼世俗之心，什麼一生一世一雙人，本不在乎，就圖個快活逍遙，隨心所。沒錯，我是你的人，但你卻只是我的男人之一。那妖醫，也是我的人呢。”

 說得如此坦，莫名其妙就沒有妖邪之。

 就算惡，也純真。

 “難不你是個冰清玉潔，深無二的？”狐貍接著對陸凌風說，嘲諷之意更濃，“你對招王妃深，可也沒耽誤跟我胡天胡地的。你說我是棄婦，無外乎誣陷我用謊言編排于你。可我今天敢以妖丹發誓，所說之言，句句屬實！”

 這個，就厲害了。

 用妖丹發誓，對妖類來說是極嚴重的，那麼其證詞的取信力也無比強大。

 “沒錯，我是跟了你好多年了。但，妖醫也是我的相好之一。”狐貍坦然道，“那次我了你的氣，就去找我的老相好。他妒忌我喜歡你，對我說你中了蛇毒，可能很快就死了。因為那毒不同尋常，是大妖所有，且是擁有上古相柳統，卻非純正蛇類所擁有的毒。”

 說到這兒，空間的相三不自地啊了聲。

 他之所以以相柳為終生偶像，就是因為他上流著相柳的后代脈。不知經歷了多代，在這他里顯現出了某些特征。

 “當時我雖氣你，卻還是你。”狐貍繼續說，“生怕你就這麼死了，于是旁敲側擊地打聽醫治之法。妖醫對我說，你也這般哀求他，還要求他不說出你中毒之事。顯然，你去尋找那個大妖，反其傷，其目的只怕沒那麼簡單。可妖醫實在無法醫治，只提醒你說找到與你脈相連之人，那人修為有十級之上，就可以妖丹為你拔毒。他這話說得明白，因為如果要滿足這些條件，只有當時的妖王可救你。”

 了口氣，“妖醫以為，王上份貴重，縱你是他的親弟弟，他平時對你也頗好，但這種可能損害自的事，又怎麼可能去做？而且妖丹豈是能輕易拿出的東西？于妖醫來看，哪怕親如父母兄弟，妻子相公，也不是能拿出來的。說到底，心歹毒的太多了，無人可信任。”

 出了一淺笑，不知是羨慕陸凌風有這樣的好哥哥，還是嘲笑老妖王愚蠢，“從得知此事起，我就一直暗中跟著你。幾天后，果然見你去見老妖王。我怕被發現，不敢靠近，卻是親眼見你進了老妖王的屋子，好半天才出來。出來的時候，上已無毒氣，但神間非常慌張。即便如此，我還是不敢靠前，就一直蹲守在那兒。不久后，就聽到有人高喊老妖王離世的消息。在此期間，除了你之外，沒有任何人出。”

 “你為什麼不早說？！”招王妃慘然道。

 而后伏地痛哭。

 對老妖王那般重，卻難道枕邊人才是罪魁禍首？這事實，讓怎麼能接得了？！

 “因為我沒安好心啊。”狐貍卻不理會招王妃，就這麼大大方方的，倒讓人覺得真小人比偽君子強得多。

 壞，惡，就擺在明面兒上。

 “我妒忌陸凌風心系于你，卻棄我如敝履，就把此事告訴了兩位小王子。我才不是要給老妖王報仇，他就是我的王，又不是我什麼親近的人。死了老王，自然有新王，與我何干？我就是想破壞陸凌風與你之間的關系，所以故意給兩位王子知道。我又沒說謊，看著殺父仇人取了自己的娘親，任誰也不能忍吧。如果鬧將起來，你將在兒子和男人之間兩面不討好。由此你與陸凌風關系變差，這才是我要達到的目的。哪想到……”

 出鄙視的神，“在男人和兒子中間，你還是選擇了男人。我還以為當娘親的，一切會為了兒子犧牲。可你的兒子被關了起來，你居然能不聞不問。”

 又上下打量了下招王妃，“今日看，竟是我冤枉你了，你這個看似沒用的人，還能暗中謀劃，找人來救你兒子。但，你終究舍不下這個男人，倒還是讓人看不上。”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招王妃痛哭，“我不知道他殺了老妖王，我不知道。我以為，可以讓我的兒子和他都平安，我什麼都不知道，真的……”

 “那現在你知道了。”狐貍冷冷的，“我倒要看看，你怎麼選？”

 招王妃怔在當地，其實是猶豫。

 只猶豫的那片刻，陸遙遙就在陸氏兄弟眼中看到了失和傷痛。

 這位多的王妃，忘不了前夫，惦記著兒子，可是對現在的丈夫也產生了義。但不管是誰，世間的好都不能全部擁有，到頭來還是要有取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