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夢趕忙攔住段璟弈,「是蘇公公派來的人,莫不是宮中出事了?」
「放心吧,」他又往裏送了一勺粥,「蘇茂是父皇邊的老人了,後宮那些把戲他也清楚,一時半會兒定然出不了子。」
「那你去幫他掩護下也是好的,莫不是你還有另外的打算?」
段璟弈邪邪的勾了角,「聰明,」他迅速在唐夢上啄了一下,繼而解釋道,「額娘在無憂島困了二十年,這次便是絕佳的機會,只要想再回皇宮那此番天時地利人和絕不會有人能阻止。」
唐夢一聽也亮了眸子,「那額娘怎麼說?」
「我已經派了暗衛去問,暫時還沒有答覆,所以我不能現在就進宮幫蘇茂。」
聽完這些唐夢不瞇著眼睛打量起眼前的人來。
「看本王做什麼?」
唐夢嘖嘖稱讚,「果然是條老狐貍!」
忽然休朝有人心下不安就有人愜意的很。
唐承恩就屬於後者,相府剛撤下了膳食的餐盤又立馬擺上了餐后緻的水果點心,唐承恩今日還破天荒的喝了些小酒。
顧氏見他酒杯空了便又抬手拿起一旁的緻酒壺,可酒壺才一傾斜便聽對面傳來一道不悅的聲音。
「今日是休朝更要保持清醒,你究竟還要再灌老爺多酒?」
顧氏聞言嚇得趕快放下了杯子起退到一旁,「姐姐莫怪,我是看今日老爺難得休息才……」
「你懂什麼!對忽然休朝這樣的大事得保持警惕,你這麼容易就放鬆了難怪是顧家出來的,著小家子氣!」
唐承恩難得的好心被程氏三言兩語攪了個,他不悅的抬起眸子看了一眼,轉頭對著顧氏道,「你躲這麼遠幹什麼,過來,就坐著給我倒酒!」
「老爺!」程氏聞言立刻擰了一雙秀眉。
唐承恩真是越發看不慣的樣子,慢悠悠答不理的開口,「不就是休朝嗎,昨日玩鬧的晚了陛下吃不消休朝一日又能如何?」
程氏言又止的看了眼顧氏還是忍不住低聲音開口,「今早我爹已經派人來傳話了,說此時絕非尋常還聽說有人在宮門口看見勛王和祺王的馬車了呢!」
唐承恩聞言嗤笑一聲,把酒一飲而盡后又將杯子落在顧氏的面前,「祺王?勛王?那你爹可有聽說弈王府的靜?」
「這……」
「弈王府就沒靜!」唐承恩又捻起酒盅,半著眼皮,「祺王咱就不說了,單說這勛王,之前我是瞧他或許大有作為可自打漢城之事之後我才徹底明白,他就是個花枕頭!能幹還是我婿弈王!你都沒瞧見昨日陛下對弈王和夢兒的恩寵獎賞,那都是頂尖頭一份的,連帶著我這臉上都是有無上榮啊!」
「可我爹說……」
唐承恩不耐煩的擺手,「你爹是老糊塗了,什麼事都夾著尾的小心,昨日我就沒見著他幾回,哪像人家弈王府,有弈王在邊咱們夢兒在皇宮裏都是橫著走的!」
程氏被唐承恩氣的火冒三丈,啪的拍桌而起。
說爹也就算了,還偏偏當著顧氏那個賤人的面說。
唐承恩聞聲一震,隨即摔過醉醺醺的怒目。
顧氏見狀趕忙拉住他的手臂,溫的依偎在一旁,「老爺莫要生氣,想必姐姐是吃飽了要回去了,妾繼續伺候您可好?」
「還是你心,最像個人!」
顧氏眼睛瞟著程氏,「老爺您凈說醉話,姐姐也是一片好心啊,妾聽著也有道理不如回頭便顧韶去打聽打聽。」
程氏冷哼一聲,眼中怨毒可見,「顧韶打聽?不就是昨晚被賞了幾件東西嗎又不是封了爵,讓他打聽他可進得去皇宮大門,癡心妄想!」
說罷程氏就一甩袖,怒火沖沖的離了前廳。
顧氏自然不惱,反倒開心得勁,就是要噁心程氏,要讓瞧著自己的鋒芒和地位一點點的被掩蓋卻又無可奈何要怪就只能怪自己和唐月瑤不爭氣了。
果然程氏離開前廳后就直奔唐月瑤的院子,進去就沒好氣的將還在床上蒙頭大睡的人拉了起來。
「你幹嘛啊娘!」
「幹嘛?今日明知你爹在家沒去上朝你為何不早起去請安?唐諾卿那個賤人就去了,當時你爹就對換了副臉!」
唐月瑤滿心不悅的拉回被子將頭蒙住,「願意去是的事,這麼低賤就喜歡去給人家作揖磕頭。」
「那可是你爹!把你爹哄好了才有你出頭的機會,昨日在宮中的事我就不說你了,今日連早起裝裝樣子你都做不到嗎!」
一提昨日的是唐月瑤就像是被點燃的炮仗似的,噌的一下就坐了起來。
「別和我提昨日的事!若不是唐諾卿那個賤人搶了我的風頭也不至於們都有賞賜就我沒有!連顧韶那個賤胚子都有東西拿,你可沒見著我爹昨晚和他有說有笑的樣子!」
「那你怪誰!還不是自己不肯吃苦我早就給你請過琴棋書畫的師父,你究竟學會了幾樣?倒是唐諾卿那個賤人的兒靠著聽學會了不,你讓我說你什麼好!」
唐月瑤驕縱的大小姐脾氣上來眼睛一橫,「那誰你無能沒攔住的,非進宮和我爭風頭!」
啪的一聲脆響,屋兩人雙雙愣住。
唐月瑤的手巍巍的上自己一側通紅的臉頰,「你打我!你竟然因為一個賤人打我!」
從小的慣讓哪得了這委屈,當即抄起被子枕頭就往地上掄。
程氏方才原本還有些愧疚的心一瞬間又了起來,匆匆出了屋門連氣帶怒的將院中的丫鬟們都打罵一遍最終下令,「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許放小姐出來,直到學會琴棋書畫為止!」
出了院門立刻向邊嬤嬤吩咐,「把全皇城最好的老師都請來,琴棋書畫一個都不許落下!」
沒多久就從相府後門急匆匆的出來一小隊人分頭去請老師了,這幾個步履如飛的人在冬天雪地里甭提多扎眼了。
江慕靈看了會兒才放下車簾吩咐,「別管他們,咱們繼續走,記著要走小路啊別別人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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