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死去的消息在京城中傳的風頭正盛,很快也傳到了外界。
逍遙門消息四通八達,自然很快便也知道了此事。
聽到這風頭的那天,張恆正在練功房練功。
「聽說了麼?那個在戰場上威風凜凜的大將軍楚青雲,他那夫人李氏在上山求佛的路上被山匪給殺了。」
「我也聽說了,看來那大將軍名頭也不怎麼樣。」
幾個逍遙門弟子一邊說著這事兒,一面走了過來。
扔掉手中的武,張恆幾步便來到了那三人面前,隨手抓住一個,眼睛等得老大,嚇得幾人頓時不敢說話。
「你們剛剛說什麼?誰被殺了?」
被他拎起來的那個人瞎嘚瑟瑟發抖,但是礙於張恆力氣大,只能選擇妥協。
「大將軍楚青雲的夫人李氏。」
聽到那幾個字后,張恆覺得渾突然就沒了力氣,他鬆開手,那人掉落在地,手腳並用的爬起來后,三人互相抓著跑了出去。
那張恆雖說是個新來的,可在這逍遙門,卻算是個怪人。
他自打拜師門后,便整日鑽研著如何上進如何練功夫,起初還會有人調笑他,可是到了後來一個個都被他打的趴下,便沒人再敢來挑釁了。
一個人失魂落魄的回到自己房中,張恆突然覺得人生失去的目標。
當初那李氏痛下殺手,之下打死了他相依為命的,一怒之下他求楚瑤送他學功夫,可他還沒學功夫,便傳來了仇人已死的消息。
這他一時間有些接不來。
張恆的屋門便這般死死的關了三日,就算是路過的同門師兄們,都會忍不住往裏張,卻毫靜都沒有。
這一日,張恆屋門突然被推開,宴逆著站在門口,待眼睛適應了黑暗后,才終於看清了屋中角落中蜷在一的張恆。
「你已三日沒練功了。」
張恆將自己關在小世界裏,並不回應宴。
若是今日進來的是別人,他早打開了。
嘆了口氣,宴為他理順了糟糟的頭髮,忍不住開口說道:「其實人生不僅僅是復仇才有意義,這世上還有很多你親近的人等著你去保護,你仔細想想,你邊,還有這種人麼?」
似乎是他的聲音比較有染力,張恆神終於有了變化。
他眼前似乎浮現出一個人影,姿窈窕,笑容暖人。
「有。」他突然說道,角微微勾起,這是他這段日子以來,第一次笑。
「嘩啦啦。」屋外突然下起了大雨。
這雨來的突然,屋外還在行走的人突然都開始往自家跑,就連街道上擺攤的小攤小販也開始快速收拾,約著一炷香的時間,街道上此時已空無一人。
而同樣站在屋檐下看雨的,還有楚瑤與燕北宸。
因著近來大雨連綿,楚瑤與燕北宸便一起來花園裏走走,可誰曾想,會突然下起瓢潑大雨。
兩人一同注視著這場雨幕,楚瑤則是想起了前世。
約著也是這個時候,大雨不斷,江浙一帶洪水侵擾,百姓四逃生,可謂是一場天災人禍。
因著這個原因,上一世皇帝派下一人前去賑災,而好巧不巧的,那人正是燕北宸。
因此,轉頭看向燕北宸,神甚至都發生了變化。
「怎的?」燕北宸被楚瑤盯著,覺得眼中似乎別有深意,於是他問了出來。
「今日接連不斷的大雨,江浙地區恐怕會鬧水災,到時百姓民不聊生,會引起暴,朝廷知道了,定然會派遣一人前去賑災,咱們何不趁著這個時候,將那太子派遣出去?」
楚瑤將話在肚子裏過了一遍后緩緩道來,燕北宸便在一旁細細聽著,直到眼中的驚訝越來越甚。
他沒想到,楚瑤自小便久居府邸,與一般的閨閣子按理說該沒什麼差別,可不知怎的,到了楚瑤這裏,便好像是一座巨大的寶藏,怎麼都人開才不完。
可楚瑤雖說有了大致的計謀,但是實施出來,還是顯得有些欠缺,不過這些不要,燕北宸自然能搞的定。
大雨下了整整一日。
到了第二日,終於停歇了。
空氣中滿是清新的氣味,每個人也都顯得神飽滿。
朝堂上,皇帝坐在高,臉有些蒼白疲憊,可眼中的氣勢,卻毫不減。
果不其然,一上朝,便有員提出了江浙一帶的水患。
朝上一番商討后,大臣們紛紛跪下祈求皇上進行救濟。
「既然如此,我朝將發放兩萬輛白銀,以及穀倉里十萬噸糧食……」
說到此,皇上話音有些停頓,他視線在下方眾人中緩緩移,最後說出了自己的疑慮:「可這還需要派一人前去賑災,各位卿,可有人願意前去?」
此話一出,朝堂之上一時間有些沉默。
隨後,第二排的一位文突然邁出了一步,他雙手托著手牌,眼睛卻刻意看了眼站在第一排的太子一眼。
「稟皇上,臣覺得,我朝太子有一去之力,一來,百姓們若是知道前來賑災的是我朝太子,定然會心生激,再者,太子在外頗有名,由他出面,一些地方員也會更加信服。」
這位文開了個頭,後面又有一位員站了出來。
「臣也覺得陳大人有理,若是太子願意前去,更能安我朝百姓的心,我朝日後定然能更加繁榮昌盛。」
一個兩個的都站了出來,太子卻一個人站在原地。
他是怎麼都沒想到,這跑的活會落在自己頭上。
此時地上已經烏泱泱跪倒了一片,皇上見大多數人竟然都推舉燕騏前去,也有些疑的看了他一眼。
略微沉思了一會兒,他才說道:「騏兒啊,既然大家都這麼信任你,你若你便跑上這麼一趟,不日我便會擬好一份聖旨。」
燕騏縱使心中有再多的不滿,也不會在此時表現出來,無奈,他只能走到朝堂中央,對著皇帝單膝跪了下來。
「父皇放心,兒臣此行定然不辱使命,帶回好消息回來。」
詞話一落,朝堂下不免又是一片奉承之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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